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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請107年科技部大專生研究計畫 - 新聞媒體報導用詞對網路仇恨言論之影響
- 1. 二、研究計畫內容（以 10 頁為限）： 新聞媒體報導用詞對網路仇恨言論之影響 （一） 摘要 隨著網際網路漸趨發達與各種智慧型電子產品的普及，除 傳統媒體外，網路新聞逐漸成為許多人的重要資訊來源，而人 們也愈來愈容易在網路上發表自身意見，但同時新聞報導愈加 聳動，數不清的仇恨言論也在網路上蔓延。本研究欲根據議題 設定理論，探究新聞媒體報導對網路仇恨言論造成的影響，方 法採內容分析法，分析 2017 年「同性婚姻釋憲」此事件前後， 報紙、網路平台上的相關議題報導與網友留言中的仇恨言論， 探討兩者間的關係，企圖為網路言論與社會的和諧提供些許可 供參考之面向。 關鍵字：新聞、媒體、用詞、網路、仇恨言論、議題設定 （二） 研究動機與研究問題 近年隨著網路新聞逐漸普及，新聞環境競爭逐漸加劇，為 求更多曝光、點閱率，各類報導開始出現主觀性的；情緒性的； 又或是網路流行的諸多用詞。如葉大瑋於 105 年表示：「比如 『狼父性侵女兒，竟輕判 XX 年』，其中的『竟』，明顯就脫 離了新聞專業公正客觀的準則，而是流於情感取向。」而隨著 新聞而來的許多網路言論當中的仇恨、歧視、攻擊等負面言論 比例也越來越多。 仇恨言論通常表示針對特定族群如伊斯蘭教信徒、同性戀 者、國際移工等所做的汙辱、攻擊、恐嚇或貶抑性等言論，亦 或是使人不舒服和難受的言語。特定的族群可能包含種族、性 別、宗教、年齡，或是對於某些議題的傾向等等（葉承彥，民 105）。而在 106 年台灣 BBS 站─批踢踢實業坊中有網友做出 一份統計，其前十大人熱門看板八卦板討論愛滋及同志議題的 頻率，似乎因當時行政院長賴清德對愛滋疫情言論的新聞，而 有增加的現象。以愛滋作為關鍵字，自該新聞後僅 4 天就產生 112 篇文章，當中不乏許多負面的仇恨攻擊文字。
- 2. 而在版上的這些文章不只是轉貼新聞，在許多文章下都有 網友留下歧視性的留言，甚至達仇恨言論程度，如：「把甲甲 放毒氣室、撲殺、立法死刑關掉甲版、垃圾甲全去死、同性戀 有什麼資格要同婚、畜牲甲」等。除批踢踢八卦板以外，在臉 書、各新聞網站留言區等網路平台上，也有不少網友用賴清德 的失言，合理化自身的仇恨言論。（馮一凡，民 106） 臺灣新聞媒體的用字遣詞之疑慮已是長期被探討的問題， 而近年隨著行動上網、社群網絡普及，民眾更加容易獲取資 訊，也更方便在網路上發表言論，但似乎許多暴力攻擊言論， 甚至網路霸凌（Cyberbullying）行為情形更加嚴重。綜上所 述，本研究希望探討以下兩點問題，企圖在資訊爆炸的時代， 為網路言論與社會的和諧提供些許可供參考之面向： （1）新聞媒體報導用詞暗示了哪些仇恨言論的方向？ （2）再去探究新聞媒體報導用詞對誘發網路上仇恨言論之影 響是甚麼？ （三） 文獻回顧與探討 1. 仇恨言論 仇恨言論（Hate speech）是基於如性別、人種、族群、殘 疾、宗教或性取向等屬性（Attributes）去攻擊個人或團體的 言論。即是指一些有意去貶低、威脅，或煽動一些針對個別族 群作出暴力及歧視的言論（維基百科，民 106），而這般言論 往往被當成是挑起歷史舊恨、分化族群、破壞和平、激起對立 甚至使弱勢者處境更加弱勢的惡意表達 （劉靜怡，2015） Waldron 在 2012 年出版的《The Harm in Hate Speech》裡 特別強調，仇恨言論應該要被管制，他進一步認為，這樣的管 制並不會阻礙不同族群間進行對話或消弭仇恨。但其關注的重 點不在於思想上的管制，而是要找到方法，合適地處理仇恨廣 傳遠播後可能帶來的負面影響。 2. 國內新聞風格的演變 台灣報紙在犯罪或暴力類新聞的報導一直受到不少批判， 蕭憲文（2005）認為，近年各報社在犯罪新聞上特別以羶色腥、 誇張、聳動等方式做報導，讓相關當事人的權益、社會大眾的
- 3. 觀感甚至是司法制度之運作都可能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而其 研究最後也發現，新聞媒體在報導犯罪新聞時，若出現不利於 犯罪嫌疑人的描述或用詞，容易使閱聽人認定嫌疑人就是真正 的犯罪者，造成未被定罪的嫌疑人處於劣勢處境。因此本研究 認為，在其他如政治、社會等類型的新聞上，若出現對特定族 群較不中立且易引發仇恨言論的用詞，也同樣會影響閱聽人， 使該族群處境更加艱辛。 在電視方面，有線台為了加速瓜分市場，新聞社會化、八 卦化越益嚴重，並強調對立與衝突的戲劇效果（何國華， 2002），而林照真在 2009 年也指出了電視新聞的四大趨勢： 煽色腥化、去政治化、個人化與戲劇化。本研究認為如此的趨 勢可能使得更多非中立的用詞出現，且為了戲劇性與娛樂性而 放大其效果，媒體影響閱聽眾立場的程度可能越來越大。（羅 珮瑩，2004）。 3. 新聞媒體引發的網路仇恨言論 在 2000 年以後，網路、媒體與各種資訊媒介迅速發展，民 眾越來越能接觸到各式最新資訊，但仇恨與暴力的訊息之影響 力也越來越廣。在 2015 年的一場由聯合國不同文明聯盟與聯 合國新聞部共同主辦的研討會中，媒體上的仇恨言論（Hate Speech）成為重點關注的主題。聯合國不同文明聯盟高級代表 Nassir（2005）在會中就說：「在政治、新聞及社交媒體上所 使用的字眼都是要承擔後果的。歷史已經反覆證明，仇恨言論 的盛行將創造一個助長偏見、歧視和暴力的惡劣社會氣候。」 而近年世界上的難民潮、恐怖攻擊事件頻繁，更讓許多仇恨言 論在網路新聞媒體中滋長，因此聯合國不同文明聯盟在各媒體 上呼籲公眾─尤其是青少年提高對仇恨言論危害性的認識，並 以身作則，避免使用煽動不容忍、歧視、污名和偏見的言辭。 而我們會困惑，仇恨言論並不是近年才出現，為何在網路 發達後卻翻起了讓人不得不重視的廣大影響？由 Sproull 和 Kiesler 在 1986 年提出「缺乏社會情境線索假說」（Lack of social context cues hypothesis）為這個現象提供些許可能 的解釋。 缺乏社會情境線索假說
- 4. 此假說認為，在平時與人的互動中，我們能得知許多的「社 會情境線索」包括個人職位、環境、情緒、動作、語氣等，種 種線索都會互相牽動並影響我們對待他人的行為。但是在網路 上，人們面對的只有螢幕、帳號或暱稱，至多也只有照片或影 片，無法完全彰顯社會情境線索，而這些線索的缺乏，讓社會 的控制與規範減少，尤其是網路上的「匿名」因素會讓使用者 出現異於平常的人際行為。（張玉涵，1996） 「匿名」讓人們能在網路上以不顯示任何個人資訊的方式 互動，但此方式無法傳遞彼此個性或情緒，以及所處場域、情 境與生活背景等，在這樣看不見對方的情況下，人們可能產生 「極化」（polarization）現象，一方面在網路傳播或互動上 可能較公事化且沒有情感；另一方面，可能產生一些偏激或情 緒化的行為。（張玉涵，1996） 4. 議題設定理論與預示效果 英國傳播家 McQuail（1944）年就表示，傳播研究是以「媒 體有顯著影響力」的前提下展開的。媒體效果為何、效果多 大、以及效果產生的分是，是學者們關切並爭辯的要點。在 媒體的效果研究中，以議題設定理論 （agenda-setting theory）的研究成果最豐碩（Kosicki, 1993），至今已累積 超過 300 篇實證研究，研究地區涵蓋美國、德國、西班牙、 日本等國家（McCombs and Reynold, 2002）。 被認為是議題設定理論直接源起的，是 Cohen 在 1963 年 提出的，媒體媒介也許不能很成功地告訴人們要怎麼想（What to think），但它卻能很成功地告訴人們該想些什麼（What to think about）。而此論點由 McCombs 和 D. L. Shaw 在 1968 年研究美國總統大選時更加被驗證，其觀察候選人提出的議 題與媒體報導議題之關聯性，和其對閱聽人議題認知的影 響，發現閱聽人的確會因媒體報導的強調程度，改變其對社 會重要議題的認知。
- 5. 更進一步地，McCombs 與 Evatt 在 1995 年提出「議題設 定的第二層次」其認為媒體除了能影響人們認為值得關注與 重要的議題，也就是該想些什麼（What to think about）以 外，還能夠告訴閱聽眾如何去思考議題（how to think）。 Iyengar 和 Kinder 於 1987 年發表的「預示效果」（priming effect）概念進一步解釋了此論點。他們在研究中讓受試者 觀看有關總統候選人的特定議題電視新聞，接著進一步測量 了受試者對新聞報導的接觸是否會影響其對總統執政的評 價，結果發現，與那些沒有接觸過相關報導的人比，那些接 觸過特定新聞報導的人對總統執政表現的評價受到媒體議題 的顯著影響，他們所接觸的媒體特別強調的議題，成為了重 要的衡量指標，也就是說，媒體報導的方向，引導了人們對 於特定議題的評價與態度。 除報紙與電視等傳統媒體外，議題設定與預示效果同樣存 在網路上，近年來研究方向也已開始轉向網路媒體。左宗宏 （2008）對 2004 年台灣總統大選在報紙、網路與公民對於議 題的重要性認知等三方面做分析，發現報紙的議題設定效果 也對於網路的電子布告欄系統上的言論有顯著影響，他在當 時也提到「網路的議題設定速度與議題深度，會日益增加」。 而到了 2016 年，傅文成研究發現政府在網路臉書平台上，可 透過適切的發文策略影響閱聽人對於國防事務的重要性認 知，與對於整體國防事務的態度評價的高低，且接觸網路媒 體時間越多的閱聽眾，於網路媒體議題暴露後，所呈現的議 題設定效果也隨之增強。 由以上文獻可得知，指出報紙、電視、網路等媒體的議題 設定，不僅影響閱聽人對於特定議題重要程度的認知，其報 導的立場或方向，也帶來了預示效果，且這些論點也在國內 事件 問題 新聞價值 的選擇 不同新 聞媒介 各種內 容形態 強調 程度 媒介通道 人際通道 需要引導 的需求 興趣 知識 社會知識 社會行為 ▲議題設定過程圖
- 6. 外如總統大選等議題上紛紛被證實。仇恨言論與媒體報導的 關係近幾年引起各界重視，故本研究期望以議題設定理論為 基礎，探究國內在網路漸趨發達，新聞媒體為爭取流量而愈 加戲劇化的趨勢下，新聞報導中可能出現哪些引發仇恨言論 的議題，與其報導方向、用詞是否會「預示」或引導閱聽眾 做出仇恨言論的發言，除可為社會和諧提供參考，也增加國 內議題設定研究在仇恨言論面向與網路面向的累積。 （四） 研究方法及步驟 1.內容分析法：新聞媒體用詞部分 （報紙與網路） 此部分試圖分析傳統報紙與網路媒介上新聞報導的用 詞。報紙部分，以台北市媒體代理商協會發布的「2017 年台灣媒體白皮書」公布的國內閱讀率前幾名之報紙─ 「自由時報」與「中國時報」作為取樣對象；而網路媒介 部分，以台灣最大 BBS 站「批踢踢實業坊」中的八卦版為 取樣對象。 傳統報紙：自由時報、中國時報 分析自由時報與中國時報 2017 年「同性婚姻釋憲」事 件前後（約 2017 年 4 月至 6 月期間）的報紙頭版、社會 版與政治版新聞報導，選擇此三版原因是此三版與民眾的 關係程度、引發的意見言論數量都較高。本研究以一篇包 含標題與內文的所有報導文字做為一個件數（item）的分 析單位，並就新聞之特性與本研究方向，擬定三個強度 （intensity）類目如下。 類目： 1.用詞中性化
- 7. 2.用詞非中性 3.用詞情緒化 而在統整分類與分析、排序完成後，再與網路社群言 論部分之資料作交叉探討，了解其中的影響程度。 網路媒介：批踢踢實業坊八卦版 分析自 2018 年 1 月 1 日至 2018 年 2 月 1 日之網路新 聞文本，在每日「推文」或「噓文」超過 10 則的新聞轉 貼文中，抽取 3 則作樣本，並將類似項目合併或加總。本 研究以一篇包含標題與內文的網路新聞轉貼做為一個件 數（item）的分析單位，並同樣採用「用詞中性化」、「用 詞非中性」、「用詞情緒化」三項類目作分類，分析、排 序完成後再與其文章下的網友言論作交叉探討。 2. 內容分析法：網路社群言論部分 此部分欲分析「批踢踢實業坊」八卦版中，「同性婚 姻釋憲」事件前後之網路相關事件新聞下方的網友留言。 在此網站中，使用者可在任何一篇轉貼新聞下發表留言， 除一些違反其網站內部規定，或較嚴重乃至違法者的留言 會被刪除，基本上所有留言都能留存於網路上，且使用者 無法自行刪除。而此部分是以每位網友在新聞下的回應， 作為一個句子或段落（sentence & paragraph） 的分析 單位，並就仇恨言論常見的型態分為六種類目如下表。 類目： 1.性別攻擊 2.種族攻擊 3.宗教攻擊 4.族群攻擊 5.殘疾攻擊 同樣在歸類統整後，與上一部分之「新聞媒體用詞部 分」進行交叉探討，試了解新聞用詞對網路仇恨言論之影 響。
- 8. （五） 預期結果 本研究預期能找出新聞媒體用詞對網路仇恨言論的引導方 向，了解哪些用詞可能會將言論帶往特定的面向。而本研究也 希望能夠證明，新聞媒體用詞對網路仇恨言論室有一定程度的 誘發效果，也就是說新聞媒體用詞愈朝向其設定的方向，且不 中立時，網路仇恨言論及會增加且往該方面擴散。 在內容分析過後，也期望能藉歸類統整與排序，去發現哪 一類型的用詞或方式影響仇恨言論的程度最高；又在甚麼情況 下，媒體能完整闡述新聞又能不讓仇恨言論成長。本研究期盼 藉最終的結果，能予新聞媒體與網路使用者些許參考的依據， 讓彼此共同維護社會情感與網路言論之和諧。 （六） 參考文獻 1.McCombs, M., & Shaw, D. （1972）. The agenda-setting function of mass media. Public Opinion Quarterly 2.張佑勳（2011）。大學生網路使用行為與網路霸凌感受之 研究（碩士論文）。取自 http://chur.chu.edu.tw/bitstream/987654321/1575/1/ GM096100210.pdf 3.蕭憲文（2005）。報紙犯罪新聞之報導手法對閱聽人認知 與態度之影響研究（碩士論文），取自 http://hdl.handle.net/11296/4n9kjg 4.陳茵嵐（2011）。e 世代的攻擊行為：網路霸凌 （Cyber-Bullying）（博士論文）。取自 http://counseling.sa.ntnu.edu.tw/ezfiles/4/1004/im g/190/739278534.pdf 5.林照真（2009）。收視率新聞學：台灣電視新聞商品化（博 士論文）。取自 http://hdl.handle.net/11296/72cf27 6.傅文成（2016）。臺灣「國防部發言人」臉書訊息策略之 議題設定與預示效果研究。《傳播研究與實踐》，第 6 卷 第 1 期，頁 169-197。 7.左宗宏（2008）。2004 年台灣總統大選傳統媒體、公眾與 網路討論議題之關聯分析 8.。《傳播研究與實踐》，第 7 卷第 2 期，頁 73-106。
- 9. 9.林承宇（2002）。網際網路有害內容之研究。《廣播與電 視》，18 期，頁 91-114。 10. 張軒豪、柯建志、廖凱弘（2001），網路誹謗類型之初探— 從網路謠言談起，《傳播與管理研究》，1 期，頁 21-24。 11. 劉靜怡（2015）。國家法律禁止不了的事。《台灣法學雜 誌》，264 期，頁 29-30。 12. 陳憶寧（2011）。電視新聞戲劇化效果研究：由議題設定 與收視動機角度來看。《新聞學研究》，109 期，頁 79。 13. 張玉涵（1996）， 媒介議題與網路公眾議題之間相似性 之探討—以 BBS 政治版 為例，《中華傳播學會》，1996 年 會，頁 1-41。 14. 公職王電子報（2015 年 4 月 22 日）。20 查理週刊與仇恨 性言論之管制（上）。取自 http://www.public.com.tw/epaper/20150422/news-c.ht m 15. 逆思新聞（2016 年 6 月 5 日）。媒體報導如何引發仇恨 言論？。取自 https://letsnews.thisistap.com/1373 16. 地球圖輯隊（2017 年 9 月 29 日）。《鍵盤戰士》：網路 酸民都在想什麼？。取自 https://dq.yam.com/post.php?id=8250 17. 蘇怡帆、王奕程（2015 年 4 月 24 日），從學術角度探討 網路霸凌與「匿名發言」制的兩難：助長線上言語暴力 vs. 守護線上民主價值，取自 https://whatsnextfornewmedia.com/2015/04/24/從學術 角度探討網路霸凌與「匿名發言」制的兩難/ 18. 聯合國新聞 （2015 年 12 月 2 日）。不同文明聯盟代表： 媒體上仇恨言論盛行將創造助長偏見、歧視和暴力的社會 氣候。取自 http://www.un.org/chinese/News/story.asp?NewsID=25 227 19. 關鍵評論網 （2017 年 10 月 12 日）。對愛滋的仇恨言論 似乎在蔓延，網友在想什麼？。取自 https://www.thenewslens.com/article/80789 20. 維基百科（2017 年 5 月 8 日）。仇恨言論。取自 https://zh.wikipedia.org/wiki/仇恨言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