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任安書

1. 〈報任安書〉
 司馬遷
1
1

2. 生平
 前145年生於家鄉龍門（今陝西省韓城市）
，年 10 歲則誦古文， 19 歲時，他從長安
出發，足跡遍及江淮流域和中原地區，並
對所到之處的風俗進行考察，採集傳說。
 早期遷仕為郎中，奉使西征巴、蜀以南，
略邛、 、昆明，還報命。莋 20 歲時，遊歷
長江中下游和山東、河南等地，並到廬山
和會稽考察傳說中的“禹疏九河”等遺跡，經
沅水和湘水流域，憑弔屈原 水的沉 汨羅江
，在曲阜，參觀了孔子的“廟堂車服禮器”。

3. 司馬遷與《史記》
 司馬談臨終曾對司馬遷說：「余死，汝必
為太史；為太史，無忘吾所欲論著矣。」
 早在司馬遷撰寫《史記》時，漢武帝翻閱
《孝景本紀第十一》和《今上本紀第十二
》後，認為司馬遷的敍述有意貶損自己，
不禁勃然大怒，命人削去了書簡上的字，
並把這些書簡 掉了，可見當時漢武帝對扔
司馬遷已經甚為不滿。
 今天我們看到的《孝武本紀》，已非司馬
遷的原著，而是後人抄錄《封禪書》補綴1
3

4. 〈報任安書〉背景補充
 漢武帝征和二年（前91年）發生巫蠱之禍，司馬
遷之友任安（字少卿）接到太子劉據發兵令，但
按兵不動，不助太子，亦不助武帝。事後，任安
以「坐觀成敗」之罪名被處腰斬之刑。司馬遷在
此時回信在死牢的任安表達他的想法。
 司馬遷當時任中書令，算得上漢武帝親近之人因
而仁安向司馬遷求救。寫〈報任少卿書〉時，《
史記》還沒有寫完。當年為了寫《史記》 ，司馬
遷可以忍受宮刑，如今沒有完成，因而不能救仁
少卿。
 問題：如果寫完了，司馬遷會救他 ？嗎1
4

5. 巫蠱之禍
 公孫賀是當時漢朝丞相。為了替兒子贖罪，他
答應為漢武帝捉拿陽陵大盜朱安世。朱安世被
捉後，為了報復，向漢武帝寫了一封揭發公孫
賀的信。
 信中寫出了公孫賀的種種罪行，甚至說公孫賀
密謀要取代皇帝；在皇上經常出入的甘泉宮路
下埋下木偶，巫蠱武帝。很快，這封信便轉到
武帝手中。
 武帝震怒，下令追 。將此事交代寵臣江充徹查
。江充利用職權，趁機報復敵查 / 仇人。
1
5

6.  江充除去了公孫賀後，把矛頭指向別的手握重
權的皇親國戚。諸邑公主、陽石公主、衛青的
兒子長平侯衛伉也都受到牽連，並全部被殺。
江充非常得意，又把矛頭指向太子劉據。
 劉據曾駕車在只有皇帝才能走的車道，江充當
時負責京城治安，據實上報，得罪劉據。害怕
自己以後被報復，先下手為強。
 對武帝說：「宮中充滿蠱氣，巫蠱不除，皇上
的病就很難好起來。」於是漢武帝任命江充追
巫蠱之事。查
1
6

7.  江充先從失寵的後宮夫人 起，一直 到皇后查 查
和太子的住所，把屋裡屋外都掘遍了，連一塊
木頭都沒有。為了陷害太子，江充把事先準備
好的桐木人拿出來，並宣揚說：「屬太子府挖
到的木人最多，還發現了太子詛咒皇上的帛書
。我們應該馬上奏明皇上，辦他的死罪。」
 劉據被逼得走投無路，就借口江充謀反，命武
士將他斬首示 。宦官蘇文脫逃，報告武帝說眾
太子造反了，武帝起初不信，叫身邊的一個小
宦官到京城詔太子面聖，不料那個小宦官害怕
太子會把他殺了，不敢與太子見面，回去 稱謊
：「太子的確造反了，太子還要殺我，我是逃
出來的。」1
7

8.  武帝 第十六集汉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bzlfwoGle8
 7 ： 10-11 ： 55 東方朔論太平盛世出頭地之難與李延
年的奮不顧身
 11 ： 55-15 ： 50 李延年唱佳人歌
 15 ： 50-16 ： 20 李延年圓漢武帝與仙女豔遇之願望
 16 ： 20-20 ： 22 李延年趁機推上妹妹使之寵幸
1
8

9. 相關影片
 黃毓民 - 歷史幾狼都有 [ 十大帝王 ]-03. 漢武帝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gk0Z6s0NmU
 20 ： 30-24 ： 00 腹非 ( 顏異 )
 24 ： 20-28 ： 50 巫蠱之禍
 30 ： 35- ：武帝反覆性格
 漢武帝佳人歌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ChMNuBbR35E
1
9

10. 李陵之禍
 天漢二年（西元前 99 年）漢武帝派自己
的寵妃李夫人的哥哥 ( 也是自己的舅子 )
出兵征伐匈奴，以李陵為前鋒，吸引匈奴
注意力，增加李廣利成功的機會，卻因為
深入敵陣不幸沒敗，投降。消息傳回國內
，武帝大怒， 臣都在五地面前說李陵的眾
壞話，落井下石。
 獨司馬遷仗義執言，說李陵可以原諒不至
於重罪 ( 因李陵的家人都還在國中 ) 。武
帝大怒，追究司馬遷死罪，後來司馬遷自
請腐刑，逃過一劫，卻痛苦終身。1
10

11. 司馬談對司馬遷的影響
 司馬遷從小就跟他父親學經史，讀書非常
用功， 10 歲就念古文，到 20 歲時已經
博通群書，有廣泛的知識。公元前 126 年
春天， 20 歲的司馬遷在他父親的安排下
，開始了全國範圍的遊歷，接觸實際，擴
大眼界，增長知識，結交朋友。
 遊歷後不久，司馬遷就被選任宮（庭）廷
郎中，在宮內侍從武帝，多次隨武帝外出
祭祀山川。他時刻不忘治史，每到一處，
都認真收集當地史料。
1
11

12.  公元前 111 年，漢王朝擴大了統治地域，
漢武帝於翌年舉行了隆重的封禪活動。其
父司馬談陪同武帝前往泰山，途中病重，
彌留之際，父子相見，百感交集。司馬談
執其手，流淚不止，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 余死，汝必為太史，為太史，無忘吾所欲
論著矣。！
 司馬遷垂手恭立，淚如泉湧，說道：“我一
定遵循你的指示去做，豈敢違背。公元前
108 年，司馬遷繼承父職，任太史令，課
以周覽“石室金匱”之書，為撰寫《史記》開
始整理收集文史資料。
1
12

13.  文化大百科 《文化大百科》 20131120 司马
迁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T6zbTDSNsns
 揭秘太 身 程痛苦又漫监净 过 长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lusVhwDDYYI
 古代太監被閹割後如何上廁所？多年謎題終於
有解答了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
v=YufIEfColwQ
 Gino 脖子│史上最厲害的拒絕招式《十種人
系列》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qnUJCbXrzn8
1
13

14. 課文簡析
 第一段
 司馬遷一在強調自己無法在第一時間回信的原因，
除了公務繁忙外，更重要的是考慮到自己的處境─
─是罪人 ( 閹人 ) ，有犯罪紀錄之人，動見觀瞻，
自己有任何行動，都會被放大來看，因此很謹慎小
心，怕又做錯事。
 會不會太誇張？還是某一種心理的反映，司馬遷被
罰怕了？怕又得罪武帝或其他朝廷大官 ( 掌權
人 ) ？或者其實是司馬遷「憤恨」心理的反應，表
示他對之前被宮刑那一件恥辱永誌難忘、無法忘懷
？ 1
14

15.  情緒語──
 1 「自以為身殘處穢，動而見尤，欲益反損」
：我自認爲身體已遭受摧殘，又處於 濁的環污
境之中，每有行動便受到指責，想對事情有所
增益，結果反而自己遭到損害。
 2 「是以抑鬱而無誰語。諺曰：「誰為為之？
孰令聽之！」蓋鐘子期死，伯牙終身不復鼓琴
。何則？士為知己者用，女為說己者容」：…
…強調沒有人理解他，這理的理解是指什麼？
所謂「知己」又有何用意？從「朋友」的角度
去推想。且加上李陵之禍的緣由，可以推知兩
個：無人援救、無人知道他忍辱是為了完成《
史紀》。1
15

16.  3 「才懷隨和，行若由夷，終不可以為榮
，適足以發笑而自點耳」，說自己才能
德行都很高尚，卻足以招致侮辱，其憤
懣不平之氣可知。
 4 「會東從上來，又迫賤事，相見日淺，
……請略陳固陋。闕然久不報，幸勿過
。」：為自己沒有馬上回信作出解釋，
同時又有一點冷漠，因為那幾句話很奇
怪──怕自己如果不說，萬一任安不幸掛
了，世間上就沒有人可以知道我內心真
正的想法、不知道我的憤懣，這實在是
……到底是誰該怨誰？是任安還是司馬
16

17.  想想司馬遷的論證邏輯是否正確──說有智
、仁、義、勇、行五種德行，可以算「士
」，甚至稱得上君子，在社會上立足了。
接著又舉四種最悲慘後果的遭遇：禍患、
悲哀、行為、恥辱。
 其實要說的是恥辱這一項，最大的恥辱莫
大於宮刑，自己就是被宮刑之人。因為宮
刑讓人聯想到宦官，歷史上的宦官形象都
很差。而你要我這個形象差的宦官向武帝
推薦人才，違反常識。
1
17

18.  第三段
 再次強調自己當官各各方面都不稱職，四個方
面，無論內政外交都沒有建樹，毫無成績。加
上自己現在變成宦官，人微言輕。不可能再去
推薦人才給武帝就算推薦，武帝也不會聽、用
。宦官的身分，被腐刑的事又再一次被提及。
1
18

19.  第四段
 一開始又先自我介紹，說明自己當初當官的初
心，以及不幸的遭遇。接著把李陵是件發生之
時的始末，精要的交代並未自己當初的言行作
出解釋。其重點有：
 1 我與李陵沒有特別交情 ( 所以我為他說話沒
有護短 ) ；
 2 李陵是個盡忠職守，才幹與德行都很高的人
( 所以他被誅全家的處罰有問題 ) ；
 3 李陵受到小人的摧陷「全軀保妻子之臣，隨
而媒 其短」孽 ( 武帝身邊有一群小人，只會落
井下石，只有自己是君子，能仗義執言。我的
德行很高 ) ；
1
19

20.  4 李陵殺敵很多，功可抵過，且他的失敗是可以
找到合理的解釋的，李陵盡力了；
 5 李陵開始打勝仗時群臣的反應，對照投降消息
後 臣子的反應，可見出他們的嘴臉與私利。眾
唯有自己真正公正且有正義感，為李陵發聲；
 6 自己的仗義客觀言論招致殺身之禍，卻無人援
救，可悲可嘆。但是人卻不知道這件事情的真
實樣貌，只會批評詆笑李陵與我。
 如此稱讚李陵，相反的，李廣利 ？諷刺的味呢
道可見
1
20

21.  第五段
 從自己的職業說起，說明史官的身分本來就很低
，也暗指武帝對他的輕視。接著又說自己選擇受
腐刑不死的原因──表面上向任安說，實際上對天
下所有讀者解釋自己當初的選擇。
 司馬遷特別將「侮辱」分為十等，而自己所遭受
的就是最慘、最卑賤的那一種侮辱，其怨忿之心
理可想而知。
1
21

22.  舉例史上，主要是漢代的著名將相王侯為例，
說他們都曾遭受刑罰枷鎖等侮辱，從更大的角
度來說，這些人的下場都很慘，而他們都是對
漢朝王廷有功的大將，最後卻被漢代王的們
( 主要是漢高祖 ) 一個個害死，側面的諷刺武
帝的祖先，就是一個過河拆橋，不顧情面，只
想著個人私利的自私 。傢伙
 最後一句「刑不上大夫」更是直接點名漢代的
皇帝，對士子 ( 讀書人 ) 不尊重，把他們當作
「戲子」一樣看待，完全不留情面餘地，用最
粗鄙的刑罰來侮辱這一群人，包括司馬遷自己
。
 所以仍可見他諷刺的對象有針對性1
22

23.  第六段
 說出自己苟活求生 ( 不自殺 ) 的原因，想以著
作流傳後世。因為這一世 ( 今生 ) 遭遇的汙名
、恥辱已經無法得到洗刷、伸張，只好寄望來
世。這是司馬遷內心的想法，也是他的希望，
對未來的期望。
 這些內容其實都和任安寫這封信，希望司馬遷
幫他作事，拯救他免於死刑，一點關係都沒有
。簡單說，司馬遷在這封信李一直在為自己「
辯解」，或者說向後來的讀者說出自己內心種
種的想法與悲苦：
1
23

24.  1 李陵之禍自己的無辜；李陵也是罪不致死
 2 自己當初遭遇腐刑的恥辱無人能懂
 3 選擇腐刑而不是自殺的苦衷 ( 為了《史紀》 )
 4 自己真正堅持的價 ──正義值 ( 為李陵發
聲 ) 、著史書遺留傳後世、
 如果你是任安，司馬遷的朋友，下獄被關，等
待司馬遷伸出援手救援，幫你一把，有一絲希
望能找到活路，得到他的回信竟然說這些與當
下危急的情況及不相干的話，會是甚麼心情與
感想？
1
24

25.  第七小段
 舉出歷史上一群名人，主要是經典著作的作者
，都和司馬遷一樣，遭遇困境，卻仍堅持下去
完成著作。從周文王、孔子、屈原到韓非子等
。他們都遭受大大小小不一樣的屈辱，卻能留
名後世，就是他們的著作。這裡又將自己寫《
史紀 ) 的動機，再一次說出。所以「是以就極
刑而無慍色」、「僕償前辱之責，雖萬被戮，
豈有悔哉！」都是情緒性極強的字眼。
1
25

26.  第八小段
 再一次強調自己的腐刑之辱，侮辱了先人
。並說明自己雖然難過傷心，對世間沒報
希望，仍然與世浮 。在皇帝身邊當一個沉
小小直觀，表明自己無力也無法幫助任安
，推薦賢士。但說「世俗之人」不會懂，
甚至對一個將死，或者可能會死的死囚說
出「人要到死後的日子，然後是非才能夠
論定」，這話會不會很怪？
1
26

27. 想想司馬遷真正要表達的意思
 1 他拒絕為任安作「進賢士」的事情，他
不想也無法幫任安。原因有
 (1) 他是卑微的宦官，人微言輕；
 (2) 他不想再一次惹禍上身，這會影響他
寫《史紀》；
 (3) 反面暗示任安，當初 ( 李陵之禍 ) 你
也沒有幫我
1
27

28.  2 為自己說話，說出很多外人所不知的內
情
 (1) 李陵是真正的將軍，失敗不可全不歸
罪於他；
 (2) 李陵之禍自己的發言是對的，自己很
有正義感；
 (3) 自己選擇接受腐刑是有苦衷的；
 (4) 為了《史紀》所以選擇忍辱； (4) 堅持
自己的選擇，百死而無悔
1
28

29.  3 希望任安能理解自己不得已的苦衷與願
望──
 (1) 自己無能為力 ( 當官只為了與世浮沉
，毫無影響力 ) ；
 (2) 為了完成《史紀》，不可能再冒一次
險；
 (3) 能理解自己高潔的心志與崇高的理想
1
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