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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越语形容词重叠式的发端和发展
戴春宁《越语词汇》中提到重叠词是在七世纪声调系统形成后出现的。比较早
出现形容词重叠式的文学作品有 Đoàn Thị Điểm 团氏点(1705-1748)的诗,例如:
(21)Xanh kia thăm thẳm tầng trên
(22)Đưa chàng lòng dằng dặc buồn
《分手时的恋恋不舍---征婦吟》--(Quyến luyến lúc chia tay- Chinh phụ ngâm)
到了八世纪,在许多用喃字写成的越南古典文学作品中都出现形容词重叠式的
现象,如阮攸(1765-1820)的《金云翘传》 。 《金云翘传》是一位越南著名作家在
1813 年出使中国 ,回国后根据青心才人所编《金云翘传》写成的,出版后获得好评,
是越南最具有代表性的喃字文学作品。越南人已经把《金云翘传》翻译成越南语,我
们找到一些在越南语版的《金云翘传》中形容词重叠的例子:
(23)Sè sè nấm đất bên đường (沙沙的路边的土堆)
(24)Rầu rầu ngọn cỏ nửa vàng nửa xanh (忉忉的草尖半黄半绿)
越南语重叠词在胡春香 Hồ Xuân Hương (1772-1822)的诗中得到了高度的发展。
(25)Một trái trăng thu chín mõm mòm(一轮秋月黄灿灿)
(26)Nảy vừng quế đỏ đỏ lòm lom (环生朱桂红丹丹)
《问月》-胡春香(Hỏi trăng-Hồ Xuân Hương)
(27)Giếng ấy thanh tân, giếng lạ lùng. (一泓清水美如画)
(28)Ngõ sâu thăm thẳm tới nhà ông, (越壑穿沟到翁家)
(29)Cầu trắng phau phau đôi ván ghép, (白皙小桥双板夹)
(30)Nuớc trong leo lẻo một dòng thông! (幽深流水一道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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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井》-胡春香(Giếng nước- Hồ Xuân Hương)
在此之后,为了适应社会发展的其他构词方法,符合于各种正确概念的表达,
越语重叠词的发展速度有所减缓。虽然如此,重叠依然是一种基本构词方法,在创造
词义方面仍然有着重要的作用,例如:
(31) Anh ấy lúc nào cũng vội vội vàng vàng như ma đuổi.(他什么时候都是匆匆忙
忙的,像被魔鬼追赶一样。)
(32) Bài văn của nó viết lần này đã tốt hơn, không lủng cà lủng củng như trước nữa.
(他的文章写得好多了,没有以前那么乱了)。
1.2.2 越南语形容词重叠的基本形式及特征
由于目前越南语对重叠词的研究比较少,不像汉语进行词性分类研究如:动词
重叠式,副词重叠式,名词重叠式,形容词重叠式那样,而主要是针对―từ láy‖进行总
体研究,所以,在对越南语形容词重叠的分类研究上,我们只能通过对越南语重叠词
(từ láy)的分类研究以总结归纳出越南语形容词重叠的分类。
1.2.2.1 越南语形容词重叠的分类
根据结构分类
重叠词根据配合语音的方式进行重叠,这种方式主要表现在―叠‖的规律和―对‖的
规律。―对‖和―叠‖在这里可以广义地去理解:―叠‖ 就是重叠,是语音、语义的统一,
―对‖就是差别,是语音和语义的差别。相同或相异都有规律而非随意、偶然。因此语
音被看成越南语重叠词的基本标记。越南语重叠词在以下两个基础上分类:
重叠词音节的数量
重叠词中的构成要素统一或差别由语音配合方式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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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所收录的形词全部选自吕叔湘先生在《现代汉语八百词》(商务印书馆 1981 年)。在
我们研究的汉语形容词重叠形式主要有 4 种,AABB 式,ABAB 式, A 里 AB 式 , ABB
式。
2.1.1.1. AABB 式
吕叔湘先生在《现代汉语八百词》附有《形容词生动形式表》
,该表共收集
AABB 式形容词 228 个。AABB 式的形容词重叠分为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和双音节形容
词重叠两类。其中单音节形容词重叠又可分为两类,一是两个单音节重叠后组成的
AABB 式,例如:大大小小,高高低低,花花绿绿,高高大大。这类形容词重叠形式
不是词内部的变化形式,而是由两个意义相对或相近的单音词形容词 A 与 B 分别重叠
构成的并列短语。整个单位的内部结构可以分析为由 A 的重叠形式 AA 和 B 的重叠形
式 BB 并列在一起构成的;二是单音节词重叠带叠音词缀。例如:郁郁葱葱,轰轰烈
烈,纷纷扬扬。这种类型的结构中共有三个语素(A、A、BB),其中 BB 作为重叠式的
后缀,附着在 AA 后面,不能单独使用。这类形容词重叠形式是由 ABB 式复重叠而成
的,BB 只是一个单音节词缀,没有相对应的单音节形式。如―羞羞答答‖只能还原为
―羞答答‖而不能还原为―羞答‖。
通常汉语学界把双音节形容词重叠的 AABB 式分为三类,可概述如下:
1)复合词重叠
冷清-冷冷清清 整齐-整整齐齐 热闹-热热闹闹
干净-干干净净 快乐-快快乐乐 古怪-古古怪怪
这部分性质形容词占了 AABB 式形容词重叠总数的绝大部分,这类形容词重叠
是在以双音节复合词 AB 式为原形的基础上产生的,汉语中的 AABB 式有很大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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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由双音节词 AB 通过重叠变形得到的,其中双音节复合词 AB 式还分有联合型,偏正
型,述宾型,主谓型,补充型这 5 种类型。
2)附加词重叠
和气- 和和气气 利落- 利利落落 利索-利利索索
附加词重叠是以―词根+词缀‖构成的附加式合成词 AB 式为原形而形成的重叠形
式,如―和和气气‖和―和气‖相对;―利利落落‖和―利落‖相对。其附加词还分为前缀附加
词和后缀附加词。前缀附加词如―老实‖可以重叠为―老老实实‖,后缀附加词如―和气‖可
以重叠为―和和气气‖
3)联绵词重叠
例如:
从容-从从容容 含糊-含含糊糊 扭捏-扭扭捏捏
犹豫-犹犹豫豫 啰嗦-啰啰嗦嗦 苗条-苗苗条条
联绵词重叠是由双音节的单纯词重叠来的,词的原形 AB 式是一个语素的联绵
词,单个的 A 或 B 都是不表示意义的单音节。如:―糊糊涂涂‖和―糊涂‖相对,但是―糊‖
和―涂‖都是构词语素,单独拿出来没有意义。这样的重叠词原型重叠前是单纯词,重
叠后仍然是单纯词。
2.1.1.2. ABAB 式
吕叔湘先生《现代汉语八百词》附有《形容词生动形式表》
,该表共收集 ABAB
式词语 77 个。重叠成 ABAB 的双音节形容词是偏正型的形容词,所以说 ABAB 式是
状态形容词的常规重叠式。之所以按此格式重叠,主要是其构成方式和构成语素的性
质决定的。在双音状态形容词中,一般第二个语素是具有重叠性质的形语素,而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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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素大多是不具有重叠性质的名语素或重叠性不强的动、形语素,所以它们一般不能
以 AABB 式重叠,而只能以 ABAB 式重叠,如―雪白‖ 和― 滚热‖只能重叠成―雪白雪白‖
和―滚热滚热‖ 而不能以 AABB―雪雪白白‖,―滚滚热热‖的重叠形式出现。从结构上看
其独特的特点,多数是偏正式,少数是并列式。
1.偏正式
偏正式的双音节形容词,前一个语素修饰或限制后一个语素,在意义上以后一个
语素为主。后一个语素都是可以单用的单音节性质形容词,前一个语素可以是名词性
语素、动词性语素、单音节性质形容词性的语素、单音节状态形容词性的语素和副词
性语素。例如:
前一个语素是名词性的语素的:蜡黄-蜡黄蜡黄 冰凉-冰凉冰凉
火红-火红火红 雪白-雪白雪白
前一个语素是动词性语素的:飞快-飞快飞快 滚圆-滚圆滚圆 闪亮-闪亮闪亮
前一个语素是单音节性质形容词性语素的:通红-通红通红 湛蓝-湛蓝湛蓝
碧绿-碧绿碧绿
前一个语素副词性语素的:崭新-崭新崭新 贼亮-贼亮贼亮 精光-精光精光
2.并列式
并列式的前后两个成分都是单音节性质形容词。它的两个成分之间不是修饰关
系,而是并列关系。关于其构成的语素,并列式又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 A 与 B 为近
似的形容词性语素,A、B 在语义、程度、色彩上都相近,如安静安静、长久长久。另
一种 A 与 B 是表示同一主体的两个相关性质的形容词词素,A 不能用来表示 B 的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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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即主体同时具有 A 和 B 的属性,也可理解为―又 A 又 B‖,如:白胖白胖、酸甜酸
甜、黑瘦黑瘦。
2.1.1.3 A 里 AB 式
根据吕叔湘主编的《现代汉语八百词》附录《形容词生动形式表》中这样的形
容词有 26 个(不包括 AB 是名词或是动词的类型,如:晃荡),现将《现代汉语八百
词》如下列出:
肮脏, 别扭, 敦实, 哆嗦, 疙瘩, 古怪, 糊涂,娇气, 结巴, 老气, 流
气, 啰嗦, 马虎, 毛糙, 迷糊, 粘乎,土气。
这些词都带有贬义色彩,并且在变为 A 里 AB 式后语气上都有所加强。王力在
论述语法的―特殊形式‖时曾提出―赘语法‖这一概念,并用―赘语法‖来解释 A 里 AB 式。
他说―赘语法‖是绘景部分里头有一两个字是多余的,无非要凑足四个字,使语意更有
力量而已。他在举―糊里糊涂‖这一例子时说:―‗糊涂‘是正意,‗糊里‘是赘语‖。
就重叠的情况看,A 里 AB 重叠了基式中的 A 语素,因此可以看做是部分重
叠,它在重叠的同时还加入了一个不表义的音节―里‖,因此有时综合重叠。此外,它
也属于基式在后逆序重叠。在表面看―A 里 AB‖的―里‖似乎是在词根和词根之间,符合
中缀区别于前缀,后缀的特殊位置要求。但从功能实在上看,如果把它看成中缀或者
类似中缀的单位,那就是认为 A 里 AB 是不同于比的另一个词,但是事实上 A 里 AB
和原型 AB 是属于同一个词,意思并未改变。
目前,大多数学者认为 A 里 AB 式是构形重叠而不是构词重叠。
我们把这些词分为前后两段,分别为 A 里和 AB,比如:结里结巴、土里土气,
分别分为结里和结巴、土里和土气,前半段 A 里(像结里、土里)无意义,而后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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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结巴和土气)有意义,前后两段从形式上来看就是―里‖和―B‖差别。现代汉语里本
身就有 AB 这类形容词(像马虎、古怪、结巴、土气等)
,这些形容词也都是单纯词,
两个音节表一个意思,在其前面再加一个不表意的―A 里‖,意思并不改变。
2.1.1.4 ABB 式
《现代汉语八百词》的《形容词生动形式表二》有 306 个 ABB 式,其中有 40
个符合双音节形容词重叠的构型原则的 ABB 式。
ABB 主要由单音节形容词或形语素 A 加上后缀 BB 构成的一种很有表现力的状
态形容词,朱德熙将这类形容词全部归纳为带后缀的状态形容词,也有学者认为这是
性质形容词和状态形容词共用的一种重叠形式。ABB 式也可以由双音节形容词基式
AB 重叠 B 而成。ABB 这类格式表面来看似乎整齐划一,大多数是有一个形容语素再
加叠音语素组成。虽然表面看起来构词简单,但实际它的内部构成方式非常复杂,据
有关学者统计,其构成形式大致有几种(1)构型重叠,由单音节语素直接加叠音语素
构成,如:红彤彤,白茫茫等。它是 ABB 式的主要来源。
(2)由双音节形容词的完全重
叠式缩略而来,如:暖和和、空荡荡就是从 BB 是指借缩略一个 A 语素而形成的,―黑漆
漆、白惨惨‖式 BABA 式缩略前一个 A 语素的同时将后一个 A 语素前移,因此它是间
接缩略。
(3)由双音节性质形容词直接重叠后一个语素而成,如:晴朗朗、明晃晃等。
这类基式形容词只有 ABB 重叠式,没有 AABB 重叠式。ABB 式的主要语义特征是富
有形象感和描述事实。我们论文所研究的是双音节 AB 重叠 B 的 ABB 式。
表二、研究语料中汉语双音节形容词重叠式个类型数量统计表
重叠式 数量 百分比
AABB 228 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