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 (与越南语的对比) 6810983

1. 河内国家大学下属外国语大学
研究生系
*******
阮氏绣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
(与越南语的对比)
NGHIÊN CỨU CÁCH DÙNG KHÔNG CHÍNH DANH CỦA
MỘT SỐ ĐẠI TỪ NGHI VẤN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SO SÁNH VỚI TIẾNG VIỆT)
硕士学位论文
专业：汉语言
编码：602210
2010 年于河内

2. TRƯỜNG ĐẠI HỌC NGOẠI NGỮ - ĐẠI HỌC QUỐC GIA HÀ NỘI
KHOA SAU ĐẠI HỌC
*******

LUẬN VĂN THẠC SỸ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
(与越南语的对比)
NGHIÊN CỨU CÁCH DÙNG KHÔNG CHÍNH DANH CỦA
MỘT SỐ ĐẠI TỪ NGHI VẤN TRONG TIẾNG HÁN HIỆN ĐẠI
(SO SÁNH VỚI TIẾNG VIỆT)
Học viên : Nguyễn Thị Thùa
Lớp : K16 Trung
Chuyên ngành : Ngôn ngữ Trung Quốc
GVHD : TS .Hà Lê Kim Anh
Hà Nội - 2010

3.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
目 录
前言…………………………………………………………………………………… 1
0.1．选题理由, 研究目的……………………………………………………………. 1
0.2．研究对象与范围………………………………………………………………... 1
0.3．研究任务………………………………………………………………………... 2
0.4．研究语料和研究方法…………………………………………………………. 2
0.5．论文结构……………………………………………………………………….. 3
第一章：现代汉- 越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相关理论问题…………………. 4
1.1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概说………………………………………………………….. 4
1.1.1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定义及分类……………………………………………….. 4
1.1.2.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语法功能…………………………………………………. 5
1.2.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 6
1.2.1 现代汉语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分类……………………………………. 6
1.2.2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含义…………………………………….. 8
1.3.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相关研究…………………………………. 13
小结…………………………………………………………………………………… 15
第二章：现代汉语一些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 ……………………………... 16
2.1.任指用法…………………………………………………………………………. 16
2.1.1 周遍性任指……………………………………………………………………. 16
2.1.2 呼应格式………………………………………………………………………. 21
2.2.虚指用法…………………………………………………………………………. 26
2.2.1 虚指用法的结构形式特点……………………………………………………. 26
2.2.2一些特殊用法…………………………………………………………………… 27
2.3.反问………………………………………………………………………………. 29
2.3.1.“谁”的反问用法…………………………………………………………….. 30
2.3.2. “什么”的反问用法…………………………………………………………. 31
2.3.3. “哪儿”的反问用法………………………………………………………….. 33

4.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4
小结…………………………………………………………………………………… 34
第三章：汉语“谁、什么、哪儿” 跟越南语 “ai、gì、đâu”的非疑问用法对比
…………………………………………………………………………………………. 36
3.1．任指用法……………………………………………………………………….. 36
3.1.1 周遍性任指……………………………………………………………………... 36
3.1.2 呼应性任指……………………………………………………………………... 41
3.1.3 个别代词的用法………………………………………………………………. 43
3.2.虚指用法………………………………………………………………………….. 43
3.2.1.虚指用法的结构形式特点……………………………………………………. 43
3.2.2. 一些特殊用法对比……………………………………………………………. 44
3.3.反问用法………………………………………………………………………….. 48
3.3.1. “谁”和“ai”………………………………………………………………... 48
3.3.2. “什么”和“gì”………………………………………………..................... 51
3.3.3. “哪儿/哪里”和“đâu”…………………………………………………… 52
3.4 考察现代汉语副词“谁、什么、哪儿”与越南语副词“ai 、gì 、đâu”的对
应情况……………………………………………………………………………..
55
3.4.1.谁与“ai”„„„„„„„„„„„„„„„„„„„„„„„„„„. 55
3.4.2.什么与“g씄„„„„„„„„„„„„„„„„„„„„„„„„. 62
3.4.3 哪儿与“đâu”……………………………………………………………….. 69
小结………………………………………………………………………………….. 73
结语…………………………………………………………………………………… 75
参考文献……………………………………………………………………………… 77

5.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5
简写表
1． 动词 V
2． 动词短语 VP
3． 名词 N
4． 名词短语 NP
5. 形容词 Adj
6． 主语 S

6.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6
前言
0.1． 选题理由与目的
在人类语言活动中，“疑问”是一个多层面的复杂现象。随着语言形式的日益丰
富，疑问代词用法的表达方式也逐渐丰富起来。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就是其中的一个
重要代表。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多种多样，用法相当复杂，成为越南人学习
汉语的一个障碍。所以对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是一个值得研究的课题。本文选择现代
汉语疑问代词中的“谁”、“什么”、“哪儿”的非疑问用法来进行研究。
越南语的疑问代词也有非疑问用法，跟汉语“谁”、“哪儿”、“什么”的非疑
问用法一样，越南疑问代词“ai”、“gì”、“đâu”的非疑问用法也常见，其语义及句
法结构也相当复杂的。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就是以疑问代词造成的句子并不真正表示
疑问，而表反问、任指、虚指等等，目的只是为了质疑、强调或表达某种感情色彩，并
不需要对方回答问题。因此，这类句子虽然有疑问代词，但是这些疑问代词已经失去疑
问的用法。本人认为若能搞清“谁- ai ”、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的异同点就能
帮助越南学生在学习汉语过程中减少误用、混用的现象。出于这一原因，本人决定选
《现代汉语一些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作为汉语言专业硕士
论文课题。本论文的重点是对“谁- ai ”、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在句法结构上
及语义上进行对比分析。
本论文的研究目的是为了加深自己对现代汉语一些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了解、
运用。本人力求全面揭示“谁”、 “什么” 、“哪儿”的任指、虚指用法与反问用
法，阐明现代汉语“谁”、 “什么” 、“哪儿”与越南语疑问代词“ai”、 “gì”、
“đâu”两者之间的异同。希望本论文撰写完毕之后能够为越南汉语学习者提供一份参
考资料，从而启发他们对现代汉语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一些新认识，避免在使用时犯
上错误。
0.2．研究对象与范围
本论文在已有的研究成果基础上，深入研究现代汉语疑问代词（以“谁”、
“什么” 、 “哪儿”为主）的非疑问用法。因为时间和水平有限，我不能研究

7.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7
“谁”、 “什么” 、 “哪儿”的所有非疑问用法相关句式，只选出三类（任指用
法、虚指用法与反问用法）作为研究对象。
0.3．研究任务
为了达到上述的目的，本论文需要完成以下几项任务：
（1）综述有关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理论
（2）弄清“谁、什么、哪儿 ”的任指、虚指与反问用法
（3）弄清“谁- ai ”、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在任指、虚指与反问用法
的异同点
0.4．研究语料和方法
0.4.1．研究语料
本论文所使用的汉越对比研究语料包括：
1）老舍、鲁迅、曹禺、茅盾、钱钟书、莫言、明晓奎、荷马、天下霸唱中国当
现代作家的作品及其越南语译本。此外本论文还大量使用《富贵在天》话剧作品以及
北京大学语料库的语料。
2）越南现当代小说：Nam Cao（南高）- Nam Cao truyện ngắn tuyển chọn)
（Nam）、Chu Lai（周来）- Ăn mày dĩ vãng (Ăn)、Anh Đức - Hòn đất (Hòn)、 Ngô Tất
Tố（吴必素）- Tắt đèn (Tắt)、 Nguyễn Nhật Ánh（阮日映）- Chú bé rắc rối (Chú) 、Cô
gái đến từ hôm qua (Cô) 、Nữ sinh (Nữ)、Nguyễn Công Hoan (阮公欢) - Bước đường cùng
(Bước)、Vũ Trọng Phụng (武重风) - Số đỏ 等越南当现代作家的作品。
此外，本论文还使用一些语法书、相关论文的例句作为对比研究的语料。
0.4.2．研究方法
本论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包括：
（1）归纳法：通过所收集到的预料进行分类，归纳成汉-越“谁- ai ”、 “什么
- gì” 、“哪儿 - đâu”的语义特征及其句法结构。
（2）演绎法：针对“谁- ai ”、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的某一用法进行
解释、描写。
（3）例证法：通过带有“谁- ai ”、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的大量实例
证明其语法结构、语义特征。

8.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8
（4）统计法：按照研究目的，把所获得的语料、调查数字列下来。
（5）分析法：通过对所考察的具有“谁- ai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的
实例及其有关问题进行分析，揭示它们的特点。
（6）对比法：通过对比分析法，将“谁- ai ”、 “什么- gì”、 “哪儿 –
đâu”、进行比较，找出两者的异同。
0.5．论文结构
本论文除了前言、结语、参考文献以外，共分三章：
第一章：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的非疑问用法的相关理论问题
第二章：现代汉语一些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特点
第三章：汉语“谁、什么、哪儿”的非疑问用法跟越南语 “ai、gì、đâu”之间
的差异
结语

9.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9
第一章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相关理论问题
1.1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概说
1.1.1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定义及分类
代词只指明事物而不称呼事物，它几乎能代替它以外的所有实词。另外，代词的
特殊在于作为实词，它所代替的概念没有固定的内涵和外延，它所反映的对象是不固定
的。吕叔相指出表示疑问的代词也不一定用于询问，有时只表示不能决定或不必决定。
黄伯荣也认为“疑问代词的主要用途是表示有疑而问（询问）或无疑而问（反问），但
在一定语言环境中则不表示询问和反问，这有三种类型：任指、虚指、不确指”（《现
代汉语》，1997）。我们认为疑问代词是表示疑问（“询问”）的那类代词。疑问代词
表示“疑问”的这种意义，并不是句法意义，而是一种语用意义。
人们说出一句话时，总有一定的语用用途：或表陈述，或表疑问，或表祈使，或
表感叹，“疑问”就是“语用用途”中的一种。疑问代词通常用于特指疑问句（在句子
中用疑问代词指出要求回答的内容）。根据所问对象的不同，疑问代词分为以下几种：
疑问代词 对象
1 谁 问人
2 什么、哪 问事物
3 哪儿（哪里） 问处所
4 几、多少 问数量
5 怎么、怎么样 问性质、状态、方式行为
表[1] 汉语疑问代词的分类
疑问代词，既具有代词的称代性特点，同时又具有疑问词的疑问性质。因此，对
什么不清楚就可以用相应的疑问代词提问。例如：
（1）“谁告诉你日本人要来？”上官吕氏恶狠狠地质问儿子。（莫言，《丰
乳肥臀》）
（2）“你看，——看这是什么呢？”（鲁迅，《药》）
（3）巴桑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荷马，《西藏密码》）

10.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0
（4）你这辆车子值几个钱 ？。（莫言，《丰乳肥臀》）
（5）店主道：“姑娘，我问你，你们还有多少钱 ？ ”（莫言，《丰乳肥
臀》）
（6）如果他不是翌，我要怎么办？（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你》）
（7）小米！小米！你怎么样了？（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你》）
例（1）的疑问代词“谁”问“人”，例（2）的疑问代词“什么”问“物”，例
（3）的疑问代词“哪里”问“处所”，例（4）、（5）的疑问代词“几”、“多少”
问“数量”，例（6）的疑问代词“怎么”问“方式”，例（7）疑问代词“怎么样”问
“性状”。从上面的例句中可以看出，疑问代词是特指问句中传达问信息的主要手段，
疑问代词所表示的疑问点也可以看作特指问句中的信息焦点。所以我们可以看出疑问代
词的基本用法就是表示询问。不同疑问代词的具体疑问对象不同。
1.1.2.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语法功能
汉语在切分句子主要成分上都有各自的方法，且所给予各成分的名称自然也不
同。汉语把句子分成六个主要成分：主语、谓语(述语)、宾语、定语、状语、补语。我
们把汉语疑问代词的语法功能概括为下表：
句子
成分
汉语疑问代词
谁 什么 哪 哪儿 怎么 怎么样 几 多少
主 + + + + + + - +
谓 - - - - + + - +
宾 + + - + - + - +
定 + + + + + + + +
状 - - - + + + - +
补 - - - - - + - -
表[2] 汉语疑问代词在句中的分布
（参考中山大学何黎金英硕士论文《汉越疑问代词的对比》）
本章以三个疑问代词“谁、什么、哪儿”的用法作为例子：
“谁、什么、哪儿”在句子中都能充当主语、宾语、定语。请看例子：
（8）这是谁家的女儿？（莫言，《丰乳肥臀》）______“谁”充当定语

11.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1
（9）小米被这双眼睛看得怔住了。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你是
谁？（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你》）_______________ “谁”充当宾语
（10）大姐说：“谁请他啦？”。——“谁”充当主语
（11）你们在干什么？（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你》）——“什么”充当宾
语
（12）你是她的什么人？（莫言，《丰乳肥臀》）——“什么”充当定语
（13）母亲问：“你们要她去哪儿？”（莫言，《丰乳肥臀》）——“哪儿”
充当宾语
1.2.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就是以疑问代词造成的句子并不真正表示疑问，而表反
问、任指、虚指等等，目的只是为了质疑、强调或表达某种感情色彩，并不需要对方回
答问题。现代汉语句子里的疑问代词在很多情况下并不表示疑问。例如：
（14）上官家打铁种地为生，一不欠皇粮，二不欠国税，谁当官，咱都为民。
（莫言，《丰乳肥臀》）
（15）老肖道："我哪里谈得上了解啊，只是略知一二罢了。（荷马，《西藏密
码》）
（16）他笑一笑：“爱是幸福埃因为爱着一个人，所以只要她开心，什么都可以
为她去做”。 （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你》）
以上例句中的疑问代词“谁”、“哪里”、“什么”就不表疑问。例（14）的疑
问代词“谁”表示“任何一个人”的意思，例（15）的疑问代词“哪里”表示“否定”
的意思，例（16）疑问代词“什么”表示“任何事”的意思。因此，这类句子虽然有疑
问代词，但是这些疑问代词已经失去疑问的用法。
我们认为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就是以疑问代词造成的句子并不真正表示疑
问，而表反问、任指、某指等等，目的只是为了质疑、强调或表达某种感情色彩，并不
需要对方回答问题。
1.2.1 现代汉语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分类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究竟有多少种，不同的学者有不同的意见。早期研究的分
类比较粗略，近期研究分类比较精细。主要有以下几种分类法：

12.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2
其一，两分法
指把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分为两种。如吕叔湘（1942：182）分为任指、虚指
两种。他把表“不论的”称为任指，表“不知的” 称为虚指。林祥楣（1958：47）也
分任指、虚指两种。他认为“代表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是任指用法，“代替说不出或
不说出的人或事物的”是虚指用法。赵元任（1968：287）把疑问代词名词的非疑问用
法分为两种：不定指示和任指。
其二，三分法
指把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分为三种。丁声树等（1961：164）分反问、任指、
虚指三种。刘月华（1983：59）也分反问、任指（或泛指）、虚指三种。
其三，四分法
指把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分为四种。王力（1943：230-233）认为疑问代词的
特别用途有四种：带替说不出的事物， 代替任何事物，很象代数字的功能， 帮助委婉
语气。邢福义（2000）在《汉语语法学》中把疑问代词的活用分为四种：任指、虚指、
游移指、笼统指。
其四，五分法
指把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分为五种。汤廷池（1981）分出任指、虚指、照应、
反问、感叹等五种。
其五，还有更多用法的分法
邵敬敏（1996：229）《现代汉语疑问句研究》里对“什么”的非疑问用法分为
全指性、列指性、承指性、借指性、虚指性、否定性、反诘性和独立性等八种用法。王
松茂等（1983：79-117）《汉语代词例解》里列出了疑问代词的任指、虚指、反问、确
指、否认、或谦虚、感叹、质问、程度、委婉列举等十一种用法。
各家虽然分类不同，但有些非疑问用法还是公认的，比如“任指”“ 虚指”等
一般都是区分的。这是我们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入讨论的一个很重要的基础。
综上所述，研究者对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称呼不同，分类也不同，这是由于他
们所依据的标准和分类的目的是不同的，这使得术语的内涵和外延在不同的研究者那里
交叠错落，使用情况不一致。我们知道分类学的根本原则要求任何形式的分类都不须在
同一平面，运用同一标准进行，分出的类型应该整齐干净，各类之间应该对内有很高的

13.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3
一致性，对外有较严的排他性，不同类型之间不能有包含或者交叉关系。因此，我们考
虑到各位学者的观点，选择，制定一个适合于我们自己的称呼和分类标准。疑问代词的
用法分类, 各家有一些不同的分法, 这跟不同的语法理论或语法体系有关, 特别是跟对疑
问代词的基本功能的认识有关。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是相对于疑问代词的疑问用法而
言的。具体情况如表三所示：
分类法 代表 主要的观点
1 两分法
吕叔湘 任指、虚指。
林祥楣 任指、虚指。
赵元任 不定指示、任指。
2 三分法
丁声树 反问、分为任指、虚指。
刘月华 反问、任指（或泛指）、虚指。
3 四分法
王力 带替说不出的事物、代替任何事物、很
象代数字的功能、 帮助委婉语气。
邢福义 任指、虚指、游移指、笼统指。
4 五分法 汤廷池 任指、虚指、照应、反问、感叹。
5 八分法
邵敬敏 全指性、列指性、承指性、借指性、虚
指性、否定性、反诘性和独立性。
6 十一分法
王松茂 任指、虚指、反问、确指、否认、或谦
虚、感叹、质问、程度、委婉列举。
表[3] 汉语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分类
1.2.2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含义
各家对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区分类别多寡不一，范围界限不定，而且有的非
疑问用法的说法或名称相同但人们对含义的理解或给出的解释却因人而异。因此很有必
要对各家提到的各种非询问或疑问的用法的含义做一番梳理。
1.任指
大多数论著部都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任指”的。关于“任指”
的意思，大体有四种解释或表述论：
一是“不论”说

14.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4
吕叔湘（1942：182）的“任指”是指“表不论”，不如“谁”可以代表不论是
谁个（那个）人，“什么”可以代表不论是什么的东西，“哪儿” 可以代表不论是哪
个地方。
二是“任何”说
林祥梅（1958：47）的“任指”是代表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赵元任（1968：
287）的“任指”是“任何一个”的意思。汤廷池（1981）的“任指”指表示任何人、
事物、方式、形状、状况、程度、数量等。刘月华（1983：60）“任指”指任何一个人
或任何一件东西。
三是“无例外”说
王力（1943：231）的“任指”一方面说“疑问代词代替任何一个事物”；另一方面又
说“在所说及的人或事物的范围之内没有一个例外”。
四是“周遍性”说
朱德熙（1982：93）指出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第一种情形（即任指）是“表示周遍
性”。他所说的“周遍性”实际上也是指表示涉及的范围之内没有例外。
2．虚指
大多数论著部都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虚指”的。关于虚指，各
家说法不完全一样，有的明确提到虚指，有的虽未直说虚指，但所解释实际上也是指虚
指。现将主语的说法归纳如下：
一是“表不知”说
吕叔湘（1942：183）说: “表不知的可称为虚指”，“虚指的用法离开疑问的
本义比较远些，在近代文言以及语体文里常常用‘某’字来表，如
似乎在哪儿看见过 = 似乎于某处见之。
二是“代替说不出的事物”说
王力（1943：230-1）说：疑问代词的特别用途之一是“代替说不出的事物”。
指的是有时事情尚未实现，所以不能逆料，有时侯是事情虽成过去。有些人或物要说不
出感觉困难或麻烦，而且不说出来也不要紧，倒反有简洁的好处。
三是“代替说不出或不说出的人或事物”说

15.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5
林祥梅（1985：48）说：“虚指代替说不出或不说出的人或事物”。“说不出”
是指可能是不知道，可能是叫不出名称；“说不出” 是指可能是不必说出，可能是不
愿说出，也可能是不说倒简洁些。
丁声树（1961：166）说：“所谓虚指有各种情形，或是不知道、或是不想起、
说不上，或是不必说明”。
朱德熙（1982：93）称虚指为用来“指称不知道或说不出来的人、事物、处所、
时间等”。
刘月华（1983：62）称虚指为“不知道或说不出或无须指明的人或事物”
四是“不定”说
赵元任（1968：287）称虚指为“不定指示”。
汤廷池（1981）称虚指为“表示不特定的人、事物、方式、形状、状况、程度、
数量等”。所谓不特定，包括不知道、不能肯定、以及虽然知道但是无须或无法说出
来。
3. 反问（也称“反诘问”）
不少用法著作还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反问”的。人民教育出版
社《代词>（1958：45）认为“疑问代词主语用途是表示疑问，要求回答”但是也指出
有时候不要求回答而只是用来表示反诘或强调。
丁声树（1961：162）说：“疑问代词的主语用处是询问，就是不知而问”，
“反问还是用的问句的格式，不过并非不不知而问”。
刘月华（1983：58）说：反问句的形式与疑问句相同，但作用不同，虽然含有疑
问代词，但并不要求对方回答。句中有肯定词时，表达的是肯定的意思；句中无否定
时，表达否定的意思。
汤廷池（1981）称反问是在句子的形式上是问句，但在实质是功能上却是陈述
句。
4. 委婉
有的语法著作还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委婉”的。王力（1943：
233）说：疑问代词帮助委婉语气：在否定语里，疑问代词可以帮助委婉语气。王松茂
等（1983：79-117）也有相似的看法。

16.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6
5. 照应
有的语法著作还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照应”的。如：
王力（1943：232）说：疑问代词很像代数字功能：有时候，两个相同的疑问代
词互相照应。
汤廷池（1981）说：同一个疑问代词可以连用两次。以使前后呼应指相同的人、
事物、方式、形状、状况、程度、数量等等。有时指不相同的人或事物。实际上这照应
用法，是任指与虚指用法的前后配合使用。
6. 感叹
有的语法著作还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感叹”的。如：
汤廷池（1981）指出疑问代词有时表示强烈的感情色彩或感叹的语气。
7. 列举
有的语法著作还提到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中有表示“列举”的。如：
林祥梅（1958）认为疑问代词还可以表示“列举”，指出列举好些事物时，表示
除已说出的以外，还有未说齐全，不能或不必尽举的。这是一种特殊的句子，能这样的
只有“什么”。
总之，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含义包括：任指、虚指、反问（也称“反诘
问”）、委婉、照应、感叹、列举。具体情况如表四所示：
含义 说法的名字 代表 具体的解释
1 任指
“不论”说 吕叔湘 是指“表不论”。
“任何”说
林祥梅 是代表任何人或任何事物。
赵元任 是“任何一个”的意思。
汤廷池 指表示任何人、事物、方式、形状、
状况、程度、数量。
刘月华 指任何一个人或任何一件东西。
“无例外”说
王力 一方面说“代替任何一个事物”；另
一方面又说“在所说及的人或事物的
范围之内没有一个例外”。

17.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7
“周遍性”说 朱德熙 表示涉及的范围之内没有例外。
2 虚指
“表不知”说 吕叔湘 “表不知的可称为虚指”。
“代替说不出
的事物”说
王力 “代替说不出的事物”。
“代替说不出
或不说出的人
或事物”说
林祥梅 “说不出”是不知道，是叫不出名
称；是不必说出，是不愿说出，是不
说倒简洁些。
丁声树 “所谓虚指有各种情形，或是不知
道、或是不想起、说不上，或是不必
说明”。
朱德熙 “指称不知道或说不出来的人、事
物、处所、时间等”。
刘月华 “不知道或说不出或无须指明的人或
事物”。
“不定”说
赵元任 “不定指示”。
汤廷池 “表示不特定的人、事物、方式、形
状、状况、程度、数量等”。
3
反问（也
称“反诘
问”）
丁声树 “疑问代词的主语用处是询问，就是
不知而问”，“反问还是用的问句的
格式，不过并非不不知而问”。
刘月华 虽然含有疑问代词，但并不要求对方
回答。
汤廷池 句子的形式上是问句，但在实质是功
能上却是陈述句。
4 委婉 王力、王松
茂
帮助委婉语气：在否定语里，疑问代
词可以帮助委婉语气。
5 照应 王力 两个相同的疑问代词互相照应。

18.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8
汤廷池 同一个疑问代词可以连用两次。
6 感叹 汤廷池 表强烈的感情色彩或感叹的语气。
7
列举
林祥梅 列举好些事物时，表示除已说出的以
外，还有未说齐全，不能或不必尽举
的。只有“什么”。
表[4] 汉语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含义
1.3. 现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相关研究
1.3.1 在中国
关于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研究多见于各类语法著作和各类学术学位论
文，主要有王力在《中国现代语法》就讨论了“谁”、“什么”、“哪儿”跟“都/
也”配合使用表示“任何”的意义；丁声树等《现代汉语语法讲话》也讨论了两个
“谁„谁”、“什么„.什么”、“哪„.哪”互相照应的用法。他认为“谁„谁”既可
以同指，也可以不同指；朱德熙在《语法讲义》中讨论了“谁„谁”、“什么„.什
么”、“哪„.哪”和“谁也”、“什么也”配合使用的情形。吕叔湘《近代汉语指代
词》对于“谁”、“什么”、“哪儿”的非疑问用法讨论得尤其细致，在疑问用法讨论
了反诘用法，从假设句、肯定句、否定句、是非句等句式角度讨论虚指用法，从句法格
式角度讨论任指用法。
关于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论文，例如：河南大学李敏的硕士论文《“谁”的
非疑问用法》(2001),已经作详细地描写，并试图从两个方面解释出“疑问”到“非疑
问”功能迁移的原因：一是由于汉语中缺乏专用的不定代词，而表达中又有这种需要，
便形成了转变的内因；二是反问句建立了疑问句和陈述句的联系，成为外因。
河南大学来德强的硕士论文《“哪儿”的非疑问用法》（2001）指出“哪儿”
的非疑问用法包括：虚指、任指、否定和反诘。
复旦大学张尹琼的博士论文《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以“谁”和“什么”为主要
的样本探索》（2005）。他认为“谁”的非疑问用法归纳为三种；任指、某指、特指，
“什么” 的非疑问用法有任指、某指、特指、类指等四种。
1.3.2 在越南

19.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19
Đinh Văn Đức（1986）和 Nguyễn Hữu Quỳnh（2001）在给代词分类后，只对疑
问代词作了非常简单的介绍。Nguyễn Kim Thản（1997）对每个疑问代词的功能和用法
作了分析，还谈了疑问代词的任指用法，不过也没有归纳性地对疑问代词作出全面的描
写。一些学者在讨论否定义、排除义、绝对义的时候，也涉及到了疑问代词的反问和任
指用法。
何黎金英硕士论文（2003）《汉越疑问代词对比》，她已经对汉越疑问代词各种
用法进行的对比分析，她认为以下几点最值得注意：其一、汉越疑问代词都有疑问、反
问、任指、虚指四种用法。疑问句式基本相同。反问句式越南语比汉语更复杂，汉语的
一个句式可能相当于越南语的若干个句式。任指用法汉语和越南语区别最大，也是越南
学生最容易产生偏误的地方。其二、越南语的部分疑问代词可以带定语，汉语的疑问代
词没有这个用法。其三、越南语疑问代词表示复数时，经常前加 những。用于表示任指
和虚指时，可以跟数词 một（一）和指示代词 đó/đấy（那）结合，汉语的疑问代词不这
样用。其四、表示周遍的否定义，越南语倾向于把否定副词 không/chẳng/chưa/đừng
（不/没/别）用于句首。表示数量少的形容词 ít/hiếm（少/稀罕）也可以这样用，表示
“几乎没有 N VP”。
阮氏香江硕士论文（2007）《现代汉语疑问代词“什么”研究（与越南语疑问代
词“gì”对比）》认为“什么”的非疑问用法可以分为：反问、否定、任指、虚指、承
指、列举、借指、疑似等八种用法，她也指出汉语“什么”的非疑问用法每一小类在越
南语含义“gì”的实例中都能找出相对应的。
阮秋幸香毕业论文（2008）《现代汉语疑问代词“谁”的非疑问用法》。她认为
“谁” 的非疑问用法可以分为任指、某指、特指、全指、承指、对指、借指、定指、
例指等九种。她也把现代汉语疑问代词“谁”的非疑问用法与越南语相应词“ai”进行
对比。
总之, 现代汉语里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的研究是一个有意义的课题。一方面，现
代汉语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多种多样，用法相当复杂，使用得相当普遍，出现的频率
很高；另一方面，对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的说明或解释涉及到一些理论问题；再一方
面，这种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对于学汉语的外国人来说，既不容易理解，也不容易掌

20.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0
握，作为一名汉语老师，我对这个问题更有兴趣。所以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不仅
有理论意义，而且有实用意义，非常有必要作进一步的深入的探讨。
小结
第一章介绍了现代汉语疑问代词成分及其用法问题。现代汉语疑问代词包括
“谁、什么、哪、哪儿、哪里、多会儿、哪会儿、几、多少、怎么、怎么样、什么
样”。疑问代词用来提问，发问的人要求听话人回答他的问题。然后我们也详细地描述
现代汉语的非疑问用法分类，具体有两分法、三分法、四分法、五分法、八分法、十一
分法。非疑问用法的含义包括：任指、虚指、反问（也称“反诘问”）、委婉、照应、
感叹、列举。

21.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1
第二章
现代汉语一些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特点
2.1.任指用法
作为疑问代词，“谁、什么、哪儿”是用来构成特指疑问句的。从疑问的对象来
看，“谁”用于问“人”，可以指一个人，也可以指不止一个人。“什么” 用于询问
时，是用来询问何种类属的人物、事物、或时间、处所的。“哪”可以问人、物、时、
地,其表现形式有“哪”、“哪儿”、“哪里”。
对于疑问代词的任指用法前人的观点比较统一。在语义上，朱德熙指出疑问代词
的任指用法可以表示周遍性，“表示在所涉范围之内没有例外”，这是描述有代表性的
概括；在形式上，前人大都提到在表示“任指”的意义时，疑问代词前边常用“无
论”、“不管”等表无条件意义的连词，而疑问代词后边大都有“都”、“也”等表总
括义和类同义的副词，根据我们的统计，肯定句中用“都”占优势，否定句中“也”占
优势。
我们认为，汉语疑问代词的任指用法可以分成周遍性和呼应性。“谁、什么、哪
儿” 的周遍性任指用法表现格式有：“„都/也„”，“ 不管/ 无论„(都„)”以及
呼应性的有“谁„谁”、“什么„什么”、“哪儿„哪儿”等三种格式。
2.1.1 周遍性任指
汉语“谁、什么、哪儿”后面带有“都”、“也”之类的词，构成“谁、什
么、哪儿都„”格式或“谁、什么、哪儿也„”格式，经常作为一个整体自由的使用，
固定性很强，只要进入这个格式，在短在长的句子里“谁、什么、哪儿”都有周边意
义。“谁、什么、哪儿”在这个句式中最常见的句法位置是充当主语。“谁、什么、哪
儿都/也„”这种格式可以分为 2 种：
2.1.1.1.“谁、什么、哪儿都„”格式
这一格式是周遍性主语的一种，说明某种情况无一例外。例如：
（17）谁都看得出，正是那女士的照片。（莫言，《丰乳肥臀》）
（18）哪儿都能挣钱。（莫言，《丰乳肥臀》）
（19）他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莫言、《丰乳肥臀》）

22.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2
从上面的 例子可以看出例（17）、（18）、（19）句中的“谁、什么、哪儿”
做主语， “谁、什么、哪儿….都”既可以用在否定句中，也可以用在肯定句中。从数
量上考察，它的肯定形式多一些。
有时 “谁、什么、哪儿”做动词的宾语、有时 “谁、什么、哪儿”做介词的宾语。例
如：
（20）这都是我们人和人念的经，内部掌握，不是跟谁都这样。（王小波，《绿
毛水怪》）
（21）小米笑呵呵地望着脸色闷闷瞪着小木牌们发呆的尹堂曜，说：“你想吃什
么都可以 啊，我请你吃！这里的东西蛮好吃的！” (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你》)
（22）„我走到哪里都抱着这把琵琶。（莫言，《丰乳肥臀》）
例（20）的“谁” 做介词“跟”的宾语，例（21）、（22）的“什么”、“哪
儿”做动词的宾语。
2.1.1.2.“ 谁、什么、哪儿也„”格式
根据我们的考察语料，说明“什么都„ ”常用于肯定句。句中常出现或含有否
定意义的动词，或动词前加否定副词“不”“没”“没有”等。例如：
（23）时间已是正午，空气热得发烫，天地间一片白花花的亮，谁也不敢仰面
寻找太阳。（莫言，《丰乳肥臀》）
（24）我们手中的三支狼眼光柱立刻射向那个角落，冰冷的笑声随即戛然而
止，只留下一个空旷墙角，什么也没有。（天下霸唱，《鬼吹灯》)
（25）南京到北京，哪儿也没见过你这号无赖。《北大语料库》
例（24）否定意义的动词，例(23)、(25)动词前面加有否定副词“不”、“没”。
有时也可以用于肯定句，但比较少见。例如：
（26）壶到处，水箭斜飞，一片喧闹，一片水花，一片沸腾，一片水雾，什么也
模糊。壶不到处，则有一片比较的光明，映照着散漫流淌的洪水。（荷马，《西藏密
码》）
（27）“换了我们，谁也会这样做的”（老舍，《骆驼祥子》）
有时“都”和“也”可以连用。
（28）谁也都知道这里有“来头的”。

23.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3
（29）因此，我一个人哪儿也都去不了。
（30）从此之后，他什么也都不能忘记。
上述三个例子说明，“都”起强调作用，“也”表类同，和用加重强调。
有时“都”和“也”可以互换。例如：
（31）你要学会享受生活，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明天会怎么样。 （王小波，《绿
毛水怪》）
（32）只要大家团结一致，什么困难也能克服。（《吕叔湘，现代汉语八百
词》）
例（31）、（32）都可以把“都”换成“也”。“都”既表范围的全部，也有强
调的作用；“也”的基本作用时表示类同，在这种格式中引申为“都”意，所以这里
“也”可以用“都”来代替。句子的基本意思差不多，二者的区别在于说话角度不同。
从上面的句子可以看出，“谁、什么、哪儿都„”句式即可以用在肯定句，也可
以用在否定句中。“谁、什么、哪儿也„”句式则往往用在否定句中，其后往往带
“不”或“没”构成“谁、什么、哪儿也不（没）„”句式。
“都”和“也”的语法意义不完全相同，表任指的疑问代词后边用“都”还是用
“也”反映了两种不同的说话角度。在这两种句式中，“都”既表范围的全部，也有强
调的作用；“也”的基本作用时表示类同，在这种格式中引申为“都”意，所以这里
“也”可以用“都”来代替。
总体上，整个格式表示某种情况对主本或客本来说是无一例外的。“谁、什么、
哪儿”在其中相当于“任何人”、“任何事物”、“任何地方”的意思。所以这种情形
下的“谁、什么、哪儿”也是一种任指用法。
2.1.1.3.“谁”的特殊格式
汉语的“谁”还有两种特殊格式表示周遍性任指。
A．（介词+谁）+“都/也”的格式
（33）这都是我们人和人念的经，内部掌握，不是跟谁都这样。（王小波，《绿
毛水怪》）
（34）对虎姑娘的那一段是对谁也讲不得的。（老舍，《骆驼祥子》）
例（33）、（34）的“谁” 做介词的宾语。

24.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4
B.“比+谁都„” 格式
（35）他比谁也记得准确。____老舍《离婚》
（36）给他来的电话比谁的也多，而工友并不讨厌他。_____老舍《离婚》
这种格式表示最高级的形式：“比谁都/也+形容词/动词”相当于“最+ 形容词/
动词。例（35）是“没有任何人比张大哥记减价日期记得准确”的意思；例（36）是
“给张大哥打来电话的人最多”的意思。
总之，汉语“谁、什么、哪儿”后面带有副词“都/也”用来表示周遍性任指。
具有情况如表五所示：
“谁、什么、哪儿”都/ 也 例子
“谁都/ 也„.”
“谁都„” 谁都怕他。
“谁也„” 谁也会这样做的。
（介词+谁）+都/也 对虎姑娘的那一段是对谁也讲不得
的。
“比+谁都/也„” 他比谁也记得准确。
“什么都/也„”
“什么都„” 我什么都看到了。
“什么也„” 母亲什么也没说。
“哪儿„都/也”
“哪儿„都” 我走到哪里都抱着这把琵琶。
“哪儿„也” 俺没犯国法，哪儿也不去！
表[5] “谁、什么、哪儿”与“都/ 也”配合
2.1.1.4“不管/无论„谁、什么、哪儿„(都)„”式
这类格式中“谁、什么、哪儿”的前面必须有“不管”、“无论”之类的表示无
条件的关联词，后面 有时可以出现 “都 ”字，形成“不管/ 无论谁、什么 、哪
儿„(都)„”句式。“不管/无论”是连词，用在疑问代词“谁、什么、哪儿”之前是
专门表示“任何人、哪一个人”、“任何事物”、 “任何地方”。在“不管/无
论„(都)„”式是可以说任指的标志。
A.谁

25.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5
在这句式中，“谁”可以处于不同的句法位置，作不同的句法成分，诸如主语、
宾语、定语等。例如：
（37）他自嘲道：“真是没办法，我们两人无论谁松手，都是一齐掉下去呢，想
最后说几句话都没人能传达了。 ”（荷马，《西藏密码》）
（38）假若不幸而提到日本鬼子，那就更糟，因为日本人是来毁灭一切的，不管
谁的年纪多么大，和品行怎样好。 （老舍，《四代同堂》）
（39）母亲像被电击了一下，说：“来弟，你无论嫁给谁，娘都答应，就是不能
嫁给这姓沙的。”（莫言，《丰乳肥臀》）
例（37）“谁”做主语，例（39）“谁”做动词“嫁给”的宾语，例(38)
“谁”做定语。（37）句中的“谁”还受范围限制，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即张
立或卓木强
“不管/无论“谁„(都)„”句式强调所说无例外，全部如此，前一句强调没有
范围限制或条件限制，后一分句陈述某一个事实或某一结论，整个格式表示在任何条件
下结果都不变。其中的疑问代词“谁”相当于“任何人”、“无论哪一个”。
B. 什么
“什么/什么 NP”前往往有个动词，构成“无论/不论/不管„V 什么/什么 NP„
都„”式，如例：
（40）无论她变成一只什么鸟，她都会展翅高飞，去寻找她的鸟儿韩。（莫言，
《丰乳肥臀》）
（41）白太阳照得雪光刺眼，人显得格外黑，不管你穿什么颜色的衣裳都是黑
的。（莫言，《丰乳肥臀》）
“无论/不管…什么/什么 NP…”有时不用“都”。而是用其他词语来呼应。例
如：
（42）“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在十分钟内赶到机场！”他一瞪眼，看得小
黄汗毛倒立。（荷马，《西藏密码》）
（43）人生不可能什么事都经历过，以前我们家也没有人经商啊，不管做什么事
情，总要有人做第一次吧。（荷马，《西藏密码》）
上述两个例子中的“必须”、“总”等词语的作用与“都/也”相似。

26.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6
C. 哪儿
在这句式中，“哪儿”可以处于不同的句法位置，作不同的句法成分，诸如宾
语、定语等。例如：
（44）她身上有一股燃烧猪鬃的味道。这不太可能是大栏村的女人，极有可能
是沙梁子村的女人。那个村里，有一家制做毛刷子的手工业作坊。不管是哪里来的女
人，“雪公子”都应该一视同仁。（莫言，《丰乳肥臀》）
（45）不过，你放心。无论我走到哪儿都会把你给带上，不会让你离开半步
的。《富贵在天》
例（44）、（45）都表示在任何条件下结果都不变，都表示强调、坚决的态度。
当出现“无论、不管”之类表示无条件的词时，已有了周遍性意义，因而副词
“都/也”也可以不再出现。例如：
（46）郭鑫生日的时候，她选了一款运动型的钱夹做礼物。在品牌卡的背面，响
柠大胆地写下心里的话：“把你的名字刻在心底，无论你走到哪里，当你写名字的时
候，请想起，你是写在我的心底！（曹婷，《对不起我只是妓女》）
（47）不管哪儿刚一传出点“新闻的味儿”，她就会穷追不舍，跑在中国记者前
面。
2.1.2 呼应格式
两个“谁、什么、哪儿”构成的呼应的格式。前面的“谁、什么、哪儿”为先行
词，记作“谁 1、什么 1、哪儿 1”；后面的“谁、什么、哪儿”为“后续词”，记作
“谁 2、什么 2、哪儿 2”。两个“谁、什么、哪儿”连用的情况比较复杂。
2.1.2.1“谁 1„谁 2”
前后连用的两个“谁”有共指和异指之分，即指同一个人和指不同的一个人。在
表共指的语句中，后一个“谁”不再是纯粹的“任指”，是由前面的“谁”支配的“任
指”下的“定指”。这个“定指”相对于“共指”的前一个“谁”而言。
A.“谁”表“共指”
（48）谁爱拿就给谁拿去好了。（王小波，《未来世界》）
（49）县上没有办法，决定谁养猪，就给谁补贴一百五十斤高粱。（路遥《平
凡的世界》）

27.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7
例（48）中的第一个“谁”是任指，可理解为“不管谁”、“任何人”，第二个
“谁”指向第一个“谁”，即“爱拿的这个人”。这里的“谁”受到了限制。（任指
性）,例（49）中的第二个“谁”更明显，谁指代“养猪的人”
从上面的例子，我们可以看出，两个“谁”尽管同指，但句中第二个“谁”的范
围因第一个“谁”而受到限制，是在限制范围内的“任指”。正因前后两个“谁”是指
称上的共指关系，后一个“谁”的指称对象受前一个“谁”制约，所以后一个“谁”可
以换为代词“他”。这类“谁 1„谁 2„”格式有时可以说成“谁 1„他„”格式。例
（49）可以该成“县上没有办法，决定谁养猪，就给他补贴一百五十斤高粱”。
B. “谁„谁”表异指：
句中的两个“谁”所指不同，且有相应性。例如：
（50）“钻进来”她的脸在驴槽的尽头微笑着，说“钻进来吃我的奶吧，母亲
让我的女儿吃她的奶，我让你吃我的奶。这样就谁也不欠谁的账了。” （莫言，《丰
乳肥臀》）
（51）我举起枪口的时候，那怪虫的大口也已经伸到了我面前，我已经无暇顾
及谁比谁快了，只是凭感觉扣动了扳机衣。（天下霸唱《鬼吹灯》）
(52)我们谁也不认识谁。（天下霸唱《鬼吹灯》）
这一类例子中的“谁”的任指不象具有共指性“谁”的任指，它指代的范围是有
限的，较小，多在说话人和听话人之间，很少有第三方。例句（50），“谁也不欠谁”
即“上官来弟”和“我”（主要的人物）。
在“谁 1„谁 2”的格式中，两个“谁”表异指还是共指如何区分呢？
第一种方法：观察句子形式，单句中的两个“谁”表异指，在句内发生语法的联系，一
个必然充当另一个的成分，或互为宾主；或一个为主语，一个为介宾；或一个为主语，
一个为其宾语结构内的一部分。例如：
（53）我们俩谁也不欠谁。因此，两分钟前我还在犹豫，是把这两件宝贝给你
们，还是不给你们。（莫言，《丰乳肥臀》）
（54）谁都不买谁的帐。（语料库）
例（53）的“谁„谁”是互为宾主，例（54）的“谁„谁”是一个为主语，一个
为其宾语结构内的一部分。复句中的“谁”倾向于表共指，两个“谁”分布在不同的分

28.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8
句中，一个不能充当另一个的成分。少数复句中的 “谁”也表异指的，但两个“谁”
处在同一个分句中，且有语法上的联系，多互为宾主。
第二种方法：看看句中的动词，第一个“谁”后紧跟的动词，也影响到“谁”的共指或
异指。异指中的动词通常是带人做宾语的动词，如“欠、比、照、认识”。例如：
（55）两处光源之间的距离大约为八九米远，谁也照不到谁。（天下霸唱《鬼
吹灯》）
（56）用不了十年，就谁也不认识谁啦。
2.1.2.2.“什么 1„什么 2”式
两个“什么”构成的呼应的格式。这种格式的“什么”分别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小
句中。这有两种情形：或出现于复句，或出现于紧缩句。
A.出现于复句
在复句里，两个“什么”分别出现在前后两个分句中，前后分句结构往往相同，
“什么”在分句中充当的结构成分相同。例如：
(57)上级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莫言，《丰乳肥臀》）
在上面三个例子中，各个分句都是动宾结构，“什么”都是动词的宾语。
例（57）两个小句的主语不同，“什么”前面的动词相同。
B. 出现于紧缩句
出现于紧缩句时，中间往往有“就”等词语隔开。
（58）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可以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扭秧歌，司机不敢撞
你。（莫言，《丰乳肥臀》）
（59）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莫言，《丰乳肥臀》）
（60） “不行，重新给我做，要做得跟活人一样，该有什么就得有什么！”
（莫言，《丰乳肥臀》）
上面两个例句中的“什么”都是动词的宾语，两个“什么”前面的动词都是一
样。第二个“什么”有时也可以省略。再如：
（61）今天你就不要下床了想吃什么我让成媛帮你到食堂去买。(明晓奎《会有
天使替我爱你》
（62）想吃什么就吃，不客气。

29.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29
例（61）的“什么”是动词的宾语，“什么”前面的动词不一样。这句话就是
“今天你就不要下床了想吃什么我让成媛帮你到食堂去买什么”的意思。例（62）的
“什么”也是动词的宾语，但“什么”前面的动词一样。这句话就是“想吃什么就吃什
么”的意思。
总之，“什么 1„什么 2”，两个“什么”一般前后呼应，表示前者决定后者，
前者表条件，后者在这种条件下产生的结果。这种格式多见于复合句和紧缩句。“什
么”一般不能同连词“无论、不管”和副词“都、也”进行搭配使用，而常常同副词
“就”搭配使用。
2.1.2.3. “哪„哪„.”
这种句式的疑问代词“哪儿”前后呼应，前边的“哪儿”是任指性的，后边的
“哪儿”表面上也像第一个一样，是任指的、无定的，实际上是随着第一个而转移的，
并不是绝对无定，而是相对有定的。前后的“哪儿”所指相同，形成一种“倚变”关
系，即后边的“哪儿”有前边的“哪儿”所决定。表任指的“哪儿”记作“哪儿 1”，
表承指的“哪儿”记作“哪儿 2”。
A.两个“哪儿”可以同时出现在一句中。例如：
（63）群羊折回头，失去了方向感，哪里方便往哪里钻。（莫言，《丰乳肥
臀》）
(64) 这座阴宫建在山壁深处，只有一个出口，没有虚们可破，只能从哪来，回
哪去。（天下霸唱，《鬼吹灯》）
以上三个例句中的“哪儿 1”、“哪儿 2”同时出现于一句之中。我们可容易看
出“哪儿 1”呼应“哪儿 2” 即后边的“哪儿 2”由前边的“哪儿 1”所决定。
B.如果“哪儿 1”、“哪儿 2”分别出现前后两个分句之中。它的格式有两种：
第一种格式是前后分句结构相同，“哪儿 1”和“哪儿 2”在两个分句中充当的
结构成分也相同。例如：
（65）天津等地训练、演出，无论乐团到哪儿，黄先生就到哪儿。
（66）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哲学教材》
（67）哪里的领导以身作则，哪里的群众积极性就高。

30.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0
例（65）的“哪儿 1”和“哪儿 2”都做宾语。（66）的“哪儿 1”和“哪儿 2”都做主
语。（67）“哪儿 1”和“哪儿 2”都做定语。
第二种格式是前后分句结构不同。“哪儿 1”和“哪儿 2”在两个分句中分别充
当不同的结构成分。
有时“哪儿 1”作主语，“哪儿 2”做宾语。例如：
（68）负伤的野猪疯狂地拼命，哪里有人声，枪响，它往哪里冲。《老舍文集》
（69）哪里有大风们就出现在哪里，被人戏称为“追风者”。
例（68）第一个“哪儿”是主语，第二个“哪儿”是“往”的宾语，例（69）第一个
“哪儿”是主语，第二个“哪儿”是“在”的宾语。
有时“哪儿 1”作宾语，“哪儿 2”做主语。例如：
（70）厂长手上仅有一只大哥大，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厂长室。
（71）10 天时间李欢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喜欢和激动。
例（70）、（71）第一个“哪儿”是宾语，第二个“哪儿”是主语。
有时可以加上“如果”、“要是”。例如：
（72）要是哪儿有钱赚，你就去哪儿吧。
（73）要是哪里生活舒服，我就爱哪里。
值得注意的是 “哪儿 1…哪儿 2”的格式中，“哪儿 1”都是表示条件的，“哪
儿 2”是这种条件下的结果或产生的影响，所以一般的情况不用“如果”、“要是”表
示假设关系的连词。但如果表示假设、要求的时候，加上“如果”、“要是”，它就有
强调的作用。
疑问代词“哪儿”的任指用法的使用是有条件的: 只有在表达说话人的态度时，
对上下文进行补充说明或总述等时，并且需要强调范围广和“在任何条件下都会出现”
或在某种条件才会产生某种结果时，常会用到“哪儿”的任指用法。其作用是表示一种
条件与结果的关系、表达态度或概括性说明的。除此之外，它还可以使整句话带上口语
的色彩。
总之，“谁、什么、哪儿”的呼应格式可以概括为下表：
呼应 例子
1.“谁„谁” 共指 谁爱拿就给谁拿去好了。

31.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1
异指 这样就谁也不欠谁的账了。
2.“什么„什么” 出现于复句 上级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出现于紧缩句 想吃什么就吃，不客气。
3.“哪儿„哪儿”
同时出现在一句之中 哪里方便往哪里钻。
分别出现前后两个分句之
中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哪里有人声，枪响，它往哪里冲。
李欢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喜欢和激
动。
表[6]“谁、什么、哪儿”的呼应性用法
2.2.虚指用法
前人对疑问代词虚指用法的界定大同小异。吕叔湘认为疑问代词“表不知”的可
称为虚指，虚指的作用是指示或代替“不肯定的事物或人”；王力认为虚指的作用是
“代替说不出的事物”；丁声树指出虚指“有各种形式，或是表示不知，或是想不起、
说不上，或不必说明”；朱德熙认为虚指是“用来指称不知道或者说不出来的人、事
物、处所、时间等”。
我们认为虚指是说话者对疑问代词的指称内容不知道、说不出或说不清楚，但又
有所指，并不要求别人指出。
2.2.1 虚指用法的结构形式特点
2.2.1.1.否定句
【不知“谁、什么、哪儿”】格式
这种格式中的“谁、什么、哪儿”常出现在“不知”、“不知道”、“忘记”的
宾语部分里。作宾语的小句被另外一个句子所包孕。“谁、什么、哪儿”作小句中的宾
语或主语。处在“不知”后小句不可能是疑问句，因此小句里的“谁、什么、哪儿”不
再负载疑问信息。例如：
（74）除了我自己，我也不知道还有谁写东西。（王）
（75）卓木强巴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荷马，《西藏密码》）

32.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2
（76）连续不断的收获使她忘掉了一切烦恼，一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
小曲脱口哼出：“娘啊娘，狠心肠，把我嫁给卖油郎„„”。（莫言，《丰乳肥臀》）
上述的三个例子说明“谁”、“哪儿”做小句中的主语(74)、（76）， “什
么”做小句中的宾语（75）。“不知”、“不知道”等动词性词语本身就说明要说的
“谁、什么、哪儿”所指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所指，当然也就说不出确定的人、确定
的事物、确定的地方。
2.2.1.2. 与表示表测度的词语同现
【好象…谁、什么、哪儿】
“谁、什么、哪儿”所在的小句往往有“仿佛”、“好像”、“好似”、“好
像…似的”之类词语，表示一种虚拟或假设。既然是虚拟和假设的句子，“谁、什么、
哪儿”就不可能表示疑问，而只是指示或指代某人、某事、某地。例如：
（77）我记得好像在哪儿看过。（天下霸唱，《鬼吹灯》）
（78）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荷马，《西藏密码》）
（79）好像谁亏待了你似的。（苏童，《妻妾成群》）
（77）、（78）、（79）中有揣测的语气，不知道这个“谁、什么、哪儿”是哪个人、
哪个东西、哪个地方，但确有其人、其物、其地，所指对象是实际存在的，只是不知道
是哪一个。
2.2.1.3. 是非问句
吕叔湘（1985）在《疑问、否定、肯定》文章中指出：“是非问句里有时出现疑
问代词或指别词，但主要句尾有“吗”，就可以断定这些疑问代词或指别词不表示疑
问，而表示虚指。请看例子：
（80）老没见令兄，他上哪儿去了吗？
（81）你听见什么话了吗？
（82）这人就在咱们编辑部，阿东，你知道是 谁吗？
2.2.2 一些特殊用法
2.2.2.1“谁”
“谁”的虚指用法除了有“不知谁”、“好象谁”以外，还有“不/没 V 谁”
式。

33.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3
“不/没V谁”是一种表示否定的格式。例如：
（83）这说明什么呀，说明人家是大大的良民，没招过谁，也没惹过谁。（莫
言，《丰乳肥臀》）
（84）好啦好啦，我们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王）
“不/没 V 谁”的“谁”常作宾语例（83）或定语例（84），既不表疑问，也不
表任指，而是属于虚指的一种。
2.2.2.2.“什么”
“什么”的虚指用法还有“V 什么”格式和“没什么”等两种特殊用法格式：
“V 什么”格式中的“什么” 出现在动词后作宾语位置上。例如：
（85）我听到四姐悄悄地问什么，母亲没有回答。（莫言，《丰乳肥臀》）
（86）我跟大金牙还有 Shirley 杨三人，商量着都需要带什么东西。（天下霸
唱，《鬼吹灯》）
“没什么”当对方表示感谢或抱歉时，用这些词语来表示不必感谢或道歉，是一种客套
话。如：
（87）-谢谢你的帮助
- 没什么
2.2.2.3.“哪儿”
“哪儿”的虚指用法还有“哪里哪里”和“哪是…哪是”的格式
“哪里哪里”当受到对方的表扬时，经常用这些词语表示歉虚，一般都重叠来说。例
如：
（88）- 今晚你真漂亮！
- 哪里哪里
有时“哪儿”也有连用两个或多个的小句中做主语，前边的谓语动词大多是否定形
式。并列各项表示对举的关系。例如：
（89）看不清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北大语料库》）
（90）她的脸湿漉漉的，分不清哪儿是雨水，哪儿是汗水，哪儿是鼻涕，哪儿是
眼泪。（莫言，《丰乳肥臀》）
（91）根本无法辨认哪里是山谷，哪里是溪流。（天下霸唱，《鬼吹灯》）

34.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4
以上三个例子都是“哪儿”、“哪里”直接做小句的主语。从意义上看，这类例句
由“哪儿”、“哪里”引领的小句都是给出两种意义相对例（90）、(91)或相反例
（89）的情形，表示对举的关系。在大句中做宾语，谓语动词常是“看不清”、“分
不清”、“无法辨认”等。这种句式里的否定性动词谓语对动词具有选择性。“哪
儿”、“哪里”做主语的小句，对小句谓语也有选择性。
总之，“谁、什么、哪儿”的格式用来表示虚指可以概括为下表：
虚指用法 例子
虚指
用法
的结
构形
式特
点
否定句
不知...谁 我也不知道还有谁写东西。
不知...什么 卓木强巴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
不知...哪儿 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那一曲歌。
与表示
表测度的
词语同现
好像...谁 好像谁亏待了你似的。
好像...什么 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
好像...哪儿 我记得好像在哪看过。
是非问句 你听见什么话了吗？
一些
特殊
用法
谁 不/没 V 谁 说明人家是大大的良民，没招过谁，也没惹过谁。
什么
V 什么 我听到四姐悄悄地问什么。
没什么 -谢谢你的帮助。
- 没什么。
哪儿
哪里哪里 - 今晚你真漂亮！
- 哪里哪里。
哪是…哪是 看不清哪里是敌人，哪里是自己人。
表[7] “谁、什么、哪儿”的虚指用法
2.3.反问
各家对疑问代词反问用法看法一致，都认为这是一种传到说话人自己看法的无疑
而问的问句。丁声树在《现代汉语语法讲话》中指出，除了询问，疑问代词还有三种用

35.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5
法：反问、虚指、任指。反问用法时，疑问代词不表达疑问信息，是一种虚指用法。吕
叔湘认为问句除用于询问外，还有种种用处，概括起来可以称为“修辞性”问句。其中
最重要的是反诘和感叹两类。吕先生指出反问句大部分是无疑而问或问的意味很轻，且
听话人无须做答，形式上仍然是疑问句，似乎也传疑也询问，但实际上发问者心中已有
明确的看法。
我们认为“谁、什么、哪儿”的反问用法不负载疑问信息，而只是加重反问语
气，或肯定性质的作用。
2.3.1. “谁”的反问用法
反问式的句子是不表示疑问的，也是一种非常疑问用法。过去一般把反问式表示
虚指指用法的形式包括“谁/叫…”式和“N 不 V 谁 V”类。这种格式里的“谁”所指
带的对象是不需要说出而且也是无法说出的。
2.3.1.1“谁让/叫…”类
“谁叫…”，“谁让…”格式中的“谁”表示虚指。“谁叫”、“谁让”的后面往往可
以加小句构成反问句，可以表示比较强烈的主观态度。一般来说。这种格式可以表示追
补解释，含有无奈、贬斥、责怪之类的色彩。例如：
（95）谁让咱做了女的呢！咬紧牙关，使劲儿……使劲儿啊。（莫言，《丰乳肥
臀》）
（96）她无奈地低头。好吧，谁让她确实笨呢！(明晓奎，《会有天使替我爱
你》）
“谁让/叫……”后面有时可以加上语气词“呢”“哩”等，这时候句子的语气
相对较为缓和。上面例（95）“谁让咱做了女的”追加解释兼表无奈，相当于说“因为
我们是女人，所以„”。例（96）“谁让她确实笨呢”可以说明用于表示说话人的责怪
态度。
总体上看，“谁让/叫……”这种句式主要是强调责任，对责任进行归困，强调
某个人对某个事物负有责任和义务。句尾往往不使用问号，而是常常使用感叹号，它负
载了说话者的强烈的主观评价态度。
一般出现在对话中的答话中，而不出现在问话中。这种句式的功用是应对，必须
针对发话者发出的有关信息做出反应，因而是处于应答位置上的非独立句。
2.3.1.2.“S+不+V +谁 +V”类

36.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6
这类句式中的“谁”看似表示疑问，实际上不表疑问，但也不是表示任指或特
指，也属于虚指用法。第二，S 是指人的名词或人称代词，既可以指确定的个人，也可
以指某类个人。
（97）我也不知道谁知道？（莫言，《丰乳肥臀》）
（98）小玉不懂谁懂？《北大语料库》
上述的句子说明 S 是指人的名词（98）或人称代词（97）既可以指确定的个人，
也可以指某一类人。
这种格式里的 V 一般是动作动词、心里动词或形容词。
（99）父母不爱子女谁爱子女？《北大语料库》
(100) 你不精明谁精明 ?
“S 不 V 谁 V”表示假设关系，“S 不 V 谁 V”的意思是“如果连 S 都不 V，那
么谁 V”，即“如果连 S 都不 V ，那么没有人 V”。当 V 是心里动词时，整个格式表
示一种义务或者责任，如(99)；当 V 是形容词时， 表示一种评价，如例（100）
此外，“谁”的反问用法还有“谁+VP？”、谁不/没+VP？”、“VP 谁?”等三种
格式。
“谁+VP？”表示“谁都不 VP, 没有任何人 VP”。例如：
（101）他替自己答辩：“心中一痛快，谁能拦得住祥子成家立业呢？”（老
舍，《骆驼祥子）
(102)这个事啊！该你自己办，谁也帮不了呢？《富贵在天》
谁不/没+VP？”表示“任何人都 VP”，例如：
（103）柔嘉道：“在家里享福，谁不愿意？我并不喜欢出去做事呀！”《围
城》
（104）谁不清楚为什么我把大家聚在这里？
“VP 谁?”表示“对谁都没有/不 VP”
（105） 凭他那副德行能劝导谁啊？
（106）现在每个人都知道你是个结过婚的人，你能娶谁啊？
2.3.2. “ 什么 ” 的反问用法

37.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7
在这种句子里，肯定的变成否定，否定的则变成肯定。这种格式里的“什么”所
指对象也是无法说出的。用反问式 表示某种用法的形式包括以下几种：
“ VP +什么”表示“不会/可能/必 VP 任何东西”。VP 可以是动词或形容词。
例如：
（107）顾先生怕事，拉李先生，说：“这种小人跟他计较什么呢？”《围成》
（108） 漂亮什么，简直是个土包子！
“VP + 什么+ O? ”表示“不会/可能/必 VP 什么 O”。“什么”修饰宾语 O，O
多是名词，也可能是动词，或形容词。例如：
（109）我想你猜得很对。要省钱为什么不老实说？我们也可以坐房舱。并且，
学校不是汇来每人旅费一百元么？高松年来信说旅费绰乎有余，省什么小钱？《围城》
（110） 我们配有架子么？我们是听人家叫来唤去的。就算是请了才来，那有什
么希奇？（同上）
（111） 你把房间搞成这样算什么收拾？
“VP 什么 VP？”中的“VP”是动词或者形容词，而且多是单音节的，表示“根
本不 VP”或“根本不该 VP”例如：
美什么美/怕什么怕/笑什么笑
“什么 N”式出现于反问句，一般用于否定的较多，“什么”后面一般还跟进一
步表示说话者否定的对象（记作 N）。例如：
（112）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鲁迅《孔乙
子》）
（113）什么世界！天天走熟了的路，掉了东西会连告诉一声都不告诉，而捡起
放在自己的袋里？一对近视镜有什么用？（老舍《赶集》）
表示否定的“什么 N”中的“N”大多是名词，可以用于自问自答，或者“什么 N”后
面跟后项小句。自问自答的。
“有+ 什么 + N”这里 N 是动词性、形容词性或名词性的。例如：
（114）上官寿喜，你的面子不小哇，屁，你有什么面子？我全看着你娘的面
子。（莫言，《丰乳肥臀》）

38.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8
（115）“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冷冷凝视满脸关切的她。（明晓奎《会有天使
替我爱你》）
（116）这有什么可笑话？给完了钱，我们就搬家。（曹禺《北京人》）
上面的例子说明说话人通过这种格式表达反驳之意，转达“没有 N”否定意思。
2.3.3. “哪儿”的反问用法
一般地讲，说反问时，说话人已有明确的态度，肯定形式表示否定意思，而否定
形式表示肯定意思。“哪儿”出现在反问句中，并不负载疑问信息，而只是起加重语
气，强化否定性质的作用。“哪儿/哪里”有实用和虚用两种用法。
2.3.3.1. 实用
“VP 哪儿”表示“任何地方都不能 VP” 例如：
（117） 女学生像苏小姐才算替中国争面子，人又美，又是博士，这样的人哪里
去找 呢?”（围）
（118）我上哪儿去，我不认识人，我没有钱。《日出》
（119）是啊，往哪儿跑？往哪儿藏？人能跑能藏，可我那匹大叫驴、那匹大种
马，都像大山一样，如何藏得住？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莫言《丰乳肥臀》）
“上、到哪儿”的“哪儿”表示“任何地方”，有周遍性意义，是任指用法。这
种用法的“哪儿”可以做动词“上、到、在”的宾语，请看例（118），做介词“往”
的宾语，看例（119）。“哪儿”是实实在在表处所所以在这类例句中不能用“怎么”
代替。
2.3.3.2. 虚用
A. “哪儿敢/ 能”（表示决不可能）
（120）我哪敢跟翠芝小姐的曲艺相提并论啊？《富贵在天》
（121）国家财富哪能随便浪费。《人民日报》
“哪儿敢/ 能”的“哪儿”属于虚指用法，常常与“能、敢、会”等能愿动词结
合。可以用“怎么”来替换而基本语义不变。例（120）可以改成“我怎么敢跟翠芝小
姐的曲艺相提并论啊？”。例（121）可以改成“国家财富怎么能随便浪费”。
B. “哪怕”
“哪怕”的“哪”事实上是“哪里怕”的省略形式。这种形式也用来表示反问。

39.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39
（122）即便不口吐洋文，哪怕说几句洋腔洋调的中国话。（莫言《丰乳肥
臀》）
（123）“你要去闯荡世界，干一点事情，哪怕是小事情。”母亲说。（莫言
《丰乳肥臀》）
总之，“谁、什么、哪儿”的反问用法可以概括为下表：
疑问代词 反问用法 例子
谁
谁让/叫…. 谁让咱做了女的呢！
N 不 V 谁 V 我也不知道谁知道？
谁+VP
谁能拦得住祥子成家立业呢？
谁不/没+VP？ “在家里享福，谁不愿意？
VP 谁？ 凭他那副德行能劝导谁啊？
什么
VP +什么 漂亮什么，简直是个土包子！
VP + 什么+ O? 省什么小钱？
VP 什么 VP？ 美什么美？
什么 N 什么世界！
有+ 什么 + N 你有什么面子？
哪儿
实用 我上哪儿去，我不认识人，我没有钱。
虚用
国家财富哪能随便浪费
哪怕说几句洋腔洋调的中国话
表[8] “谁、什么、哪儿”的反问用法
小结
在本章里，我们对汉语“谁、什么、哪儿”的任指用法进行研究，揭示每一
“谁、什么、哪儿”的任指用法的格式。汉语“谁、什么、哪儿”表任指用法时常有三
种格式。一是跟“都/也”构成“谁都/也”、“什么都/也” 、“哪儿都/也”，二是跟

40.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40
“无论/不管”构成“无论/不管谁…都.” 、“无论/不管什么….都” 、“无论/不管、哪
儿….都”。三是互相照应形成“谁….谁”、“什么…..什么”、“哪儿….哪儿”。
关于虚指用法“谁、什么、哪儿”有相同格式是“不知谁”、“不知什么”、
“不知哪儿”；“好像谁”、“好像什么”、“好像哪儿”等两种。另外“谁”还有
“不/没 V 谁”以及“谁知”等两种格式。“什么”虚指用法还有“V 什么”的格式。
“哪儿”的虚指用法有“看不清哪”的格式。
至于反问用法，“谁”有“谁让/叫….”、“N 不 V 谁 V”、“谁+VP”、“谁不/没
+VP？”、“VP 谁？”。“什么”有“什么 N”、“有+ 什么 + N”、“VP + 什么+
O?”、“VP 什么 VP？”、“什么 N”、“；“哪儿” 有“VP 哪儿”、“哪儿敢、
能”和“哪怕”等格式。

41.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41
第三章
汉语“谁、什么、哪儿”的非疑问用法跟
越南语 “ai、gì、đâu” 之间的差异
在第三章我们旨在对汉语“谁、什么、哪儿”与越南语“ai、gì、đâu”的非疑问
用法进行比较，进而找出其共性和差异。这样的对比研究，可以使我们更为深入地掌握
汉语和越南语的疑问代词非疑问用法。这也对越南的汉语教学会有所帮助。
3.1．任指用法
汉语和越南语疑问代词的任指用法主要分成周遍性任指、呼应性任指两种用法。
汉越两种语言的这两种任指用法有很多不同，是越南学生学习汉语疑问代词的最大难
点。越南学生很容易受到母语的影响，把母语疑问代词的任指用法直接迁移到目的语
去。
3.1.1 周遍性任指
3.1.1.1. 跟副词的结合
A.副词“都”和 “cũng”
第二章我们已经仔细地讲汉语疑问代词的周遍性任指句式经常有“都”结合。越
南语疑问代词的周遍性任指句式只跟“cũng”（也）呼应。例如:
（124）Ai cũng cảm thấy mình có lỗi. (Hòn đất -Anh Đức)
词译: 谁 也 感 到 自己 有 错误
义译: 谁都（也）感到自己有错误
（125）Mẹ Sáu g
cho rằng Tám cái gì cũng biết. (Hòn đất -Anh Đức)
词译: 妈 六 认为 八 个 什么也 知。
义译: 六妈 认为八哥什么都知道。
（126）Bảo bác ấy có trốn đi đâu chả được.（Tắt đèn - Ngô Tất Tố）
词译: 告诉 他 那 有 躲 去 哪儿 得
义译: 告诉他躲去哪儿都可以。
（127） Cười với ai cũng không được.(Cô gái- Nguyễn Nhật Ánh)

42.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42
词译: 笑 对 谁 也 不 得
义译: 对谁笑也不行
但是“ai”后面有“nấy”的词语就可以有“đều”。例如：
（128） Ai nấy đều vui.(báo Hà nội mới)
词译: 谁 那 都 高兴。
义译: 谁都高兴。
值得注意的是汉语的“什么”可以做主语、宾语、定语，越南语的“gì”也能作
宾语、表示修饰关系的定语。但作主语时，有时在前边加“cái”（个）。“cái gì”可
以做主语、宾语和表示领属关系的定语。例如：
（129） Hy sinh, căm thù, anh dũng, cái gì cũng có đủ. (Hòn đất -Anh Đức)
词译: 牺牲、 憎恨、 英勇， 个 什么 都 有 够
义译: 牺牲、 憎恨、 英勇， 什么都有
B.副词“也” 和 “cũng”
肯定句，汉语和越南语都有相对应的一种句式。否定句，汉语只有一个句式，越南
语有两个句式。我们概括为下表：
汉语句式 越南语句式
谁/什么/哪儿+ 也+谓语 Ai/ gì / đâu + cũng +vị ngữ
谁/什么/哪儿+ 也+不（没）+
谓语
A. Không/chưa+ Ai/ gì / đâu + cũng+ vị ngữ
B. Cũng + Không/chưa + Ai + vị ngữ
表[9] 汉-越疑问代词与“也” -“ cũng”的格式
（130） Cả làng Vũ Ðại cũng không ai biết.（Chí Phâo- Nam Cao）
词译: 全 村 武 大 也 不 谁 知道
义译: 武大全村谁也不知道
（131） Không phải ai cũng có thể dễ dàng nói. (Hòn đất -Anh Đức)
词译: 不 得 谁 也 可以 容易 说。
Tải bản FULL (84 trang): https://bit.ly/3fQM1u2
Dự phòng: fb.com/KhoTaiLieuAZ

43.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43
义译:不是 谁也容易地说
（132）Ngạn nhoẻn miệng cười, không nói gì cả. (Hòn đất -Anh Đức)
词译: 岸 微笑， 没 说什么 全
义译: 阿岸只微笑，什么也没说。
例（130）至例（132）说明，越南语表达否定的格式跟汉语的完全不相同。例
（130）的“ai”前面有限制成分是“Cả làng Vũ Ðại”所以构成“cũng không ai”的格
式。例（131）的“ai”前面没有限制成分是所以构成“ Không phải ai cũng”的格式表
示否定意思。
C. “也都” 连用
越南语有时也连用“cũng đều”表示强调的意思。疑问代词之前必有限制成分。
例如：
（133）Nghe đâu khắp cái Hòn này ai cũng đều yêu mến nó. (Hòn đất -Anh Đức)
词译: 听 哪儿 全 个 区 这 谁 也 都 爱 他。
义译: 听说这个全区谁也都爱他。
（134）Tôi nghĩ rằng việc gì cũng đều có những vất vả riêng của nó. (Báo Đời )
词译: 我 想 是 事 什么 也 都 有 些 辛苦 自己 的 它。
义译: 我认为做什么事也都有辛苦。
总之：相应于汉语表示总括的“都”，越南语有 đều；相应于汉语表示类同的
“也”，越南语有 cũng。当句子出现“大家”、“每”等表示周遍的词语时，越南语跟
汉语一样，只能用表示总括的“都”跟着呼应而不能用“也”。但是当句子里出现疑问
代词时，后边只能用 cũng(也)或 cũng đều(也都)呼应表示周遍，而不能用 đều。并且，
cũng 的使用频率远远超过 cũng đều。越南语语法书都认为 cũng 跟疑问代词相呼应表示
周遍性任指时，它就跟 đều 一样有表总括的语义功能。这也许是疑问代词的任指意所决
定的，其指的是一个集合中的任何一个成员而不是全部成员。汉-越疑问代词与副词结
合的用法可以概括为下表：
汉语 越语
都 汉语句式 例子 越语句式 例子
Tải bản FULL (84 trang): https://bit.ly/3fQM1u2
Dự phòng: fb.com/KhoTaiLieuAZ

44. 现代汉语一些 疑问代词的非疑问用法研究(与越南语的对比)
44
谁都…
谁都看得出
Ai cũng Ai cũng cảm thấy mình có lỗi.
Ai nấy đều Ai nấy đều vui.
什么都„
我什么都看到了
（cái, thứ）gì
cũng
Mẹ Sáu cho rằng anh Tám cái gì
cũng biết.
哪儿都„ 在哪儿都是一样
的
Đâu cũng
（chả）
Bảo bác ấy có trốn đi đâu chả
được.
也
谁也不
谁也不敢说话
cũng không ai
Cả làng Vũ Ðại cũng không ai
biết.
Không phải ai
cũng
Không phải ai cũng có thể dễ dàng
nói.
什么也„
（不）
他什么也看不见 không V gì không nói gì cả.
哪也（不） 哪儿也没见过你
không
V …đâu
em không được đi đâu hết.
也
都
“谁、什
么、哪儿”
也都
我一个人哪儿也
都去不了
“ai、gì、
đâu”
khắp cái Hòn này ai cũng đều yêu
mến nó
表[10] 汉-越疑问代词与副词结合
3.1.1.2 跟关联词结合
汉语疑问代词的周遍性任指句式有时句首还出现“无论”、“不管”等词。越南
语疑问代词的周遍性任指句式有时句首也出现“bất cứ”、“bất kể”等词。
在这种句式中，汉语“谁、什么、哪儿”前面必须加“不管、无论”等关联词。越南语
的“ai、gì、đâu”前边大都有表无条件意义的副词“bất cứ” 、“bất kể ”、连词
“dù(cho)”, 其后大都有表类同义副词“cũng”。
（134）Cưng ơi, em vẫn lấy anh bất kể ai là người để lại gia tài cho anh.(truyện cười)
词译: 宝贝， 我 还 嫁 哥 不管 谁 是 人 留下 家产 给 你
义译: 宝贝，不管谁留给你家产我都嫁给你。
（135）Hắn say thì hắn làm bất cứ cái gì người ta sai hắn làm.（Chí - Nam Cao）
6810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