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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桦：卞之琳是我的文学史中第一人
- 1. zycnzj.com/ www.zycnzj.com 首席编辑 张 楠 责校 赵锦芳 20 年 6月 2 日 星期六
本版主编 姜郭 08 8
访谈
柏桦：卞之琳是我的文学史中第一人 ìí§µ
诗歌批评家刘翔说：“柏桦是公 何一种学问都是一样的，它需要灵 崇。他们经常跑来找我，喝酒、谈 下来受罚，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下不好吗？我可以留恋一下时光，体
认的当代最出色的抒情诗人之一。柏 感，需要嗅觉，我一读就觉得漂亮。 诗、感慨，那些思想比较保守的老师 我的坐姿可能稍微歪斜了一些，或者 味一下春夏秋冬，品味它的美好，让
桦似乎很久没有写诗了，但他的地位 他还在文章里谈到他的老师梁宗 会觉得，那么多学生跟着你东游西荡 动了一下，就给他们说成是做小动 人心境愉快。我告别了呐喊的文学，
并没有因此而下降。 ”另一位批评家、 岱教授。梁宗岱当时正是我们学校广 那怎么得了。所以我就退学了。 作，并且告诉家长，家长自然作一些 在一个园林里休息，体会人生的寸寸
中央民族大学副教授敬文东则说： 州外语学院的老师，我们年轻人胆大 H*PQR=ST12U 体罚，这令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光阴，要挽留它，就不能太激烈。这
“8 年代成长起来的诗人中，柏桦是
0 包天，跑到他的住所去敲他的门，和 V :WXYZ[ 这些事情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经 样一来就会喜欢鸳鸯蝴蝶派，因为它
极其特殊的一位。” 他聊文学。我在梁宗岱家里又读到解 年轻时候是这样。一般而 历着一种内心的冲突，我不知道该怎 是旧式文人的作风，和传统也比较
柏桦，一个传奇名字，其中是不 放前出的卞之琳的诗集，抄了一些。 言，诗人还是比较自恋。自恋就会以 么办。这段时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近。鸳鸯蝴蝶派的主张用包天笑的话
是蕴藏着这样的因与果：名字中的两 当时我更喜欢的是他的那些情绪化的 自我为中心，喜欢自由，喜欢旅游， 这个问题也是我第一次公开说，我们 说就是“提倡新政制、崇尚旧道德”。
个字看上去和植物有关，所以他的诗 诗作，还没有真正地进入他的内心。 这一系列的特征都会出来。人的本质 这一代人，很多都不是被爱所沐浴， 我也写过鸳鸯蝴蝶派风格的小说，
歌总是显得云淡风清安安静静？可是 当时我自己给了他一个文学史的地 不会变，除非修改基因，但进入中 而是被一种恨的情绪缠绕。 但可能是太超前了，没有引起什么反
他却说：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恨。很多 位，而且我赞同赵毅衡的观点，二十 年，人会有所转变。 ~R%H€*‚, 响。我第一个模仿的是写《红杏出墙
人以为他冷静，只有欧阳江河理解他： 世纪能够达到世界级水准的作家只有 19 GH ] ^ _ ` N
92 ƒwR„€… 记》的刘云若。但是当时的社会环境
“他太尖锐，有着针在痛中的速度。 ” 卞之琳和张爱玲两人。 7UWab =c=d=ef*gh 我做的翻译也不多，翻过 需要现代性的作品，他们需要卡夫卡，
差不多有十年的时间，他没有写 穆旦我也读过，觉得他的诗歌也 主要还是因为我和我夫人结 艾略特的文论，但现在不翻了。学校 需要博尔赫斯，需要《百年孤独》，这
诗，光顾着在畅销书的海洋里欢蹦乱 不错，有一段时间我也很喜欢废名， 婚，她当时在重庆师范大学中文系任 里，翻译还不算学术成果，学校的评 些假时尚压倒了我这样的真时尚，时
跳，一口气给书商编写了 10
0 多本畅 但是总的来说，还是把卞之琳排在我 教，她父母年纪很大，就她一个女儿， 价标准就是这样。 代不认可，觉得你怎么这么古旧？
销书。但是当他停止了那种完全物质 个人的文学史中的第一位。 所以两地分居或者她来南京都不太现 H*†G6‡@ˆ0‰ 年代哪个人在这么写小说？唯恐自己
的生活，重新回到诗人的轨迹上来， 实。而且当时人还是想有所变化，不 Š‹* Œ ƒ w r R = P „ Œ 不够卡夫卡，唯恐自己不够博尔赫斯。
诗人的自由
他依然是中国最优秀的诗人之一。 想一辈子就呆在一个老地方。当时调 *Ž… {®¯°d„±²³´
18 GHI!JKLM N
97 动工作不像现在，很难，所以我就辞 那本书里的一些文章是从 *§µ S¶·¸¹
卞之琳的诗太高级了
7O7 ？ 了职。学校是个系统，有的人在其中 《左边：毛泽东时代的抒情诗人》这 汪曾祺不错，但对我影响
!#$%'()*+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好 会觉得很安全，完全没有系统的人会 本书里摘出来的。青春时代的壮怀激 不大，我一度非常喜欢丰子恺和废
,*- ./012/3 像童年时代在我的青春时期再次重 像浮萍一样漂浮起来。我只能通过婚 烈还是能从中看出一些，那是个激情 名。但是我不太喜欢沈从文，他写的
那是在 18
90年左右。他 演。大学里比较自由，所以没有问 姻重建一个系统，共同经历生活，共 的年代没有错，大家左冲右突，在寻 湘西虽然很多人喜欢，可是打动不了
是我最喜欢的中国诗人，但喜欢他是 题，但是研究生时期就不对了。研究 同面对困难。 找着出路。 我。每个人都可以真心地喜欢沈从
有一个过程的。卞之琳的诗太高级 生都是小课，老师要来管你，我还是 ijH;+=hIkG*l ƒwHw]‘N7’ 文，没有问题，但是我就怕那些假喜
了，对初学者来说还不能真正认识 不习惯。我感觉研究生老师反而“小 mno R=pqj rstuUv: “ ”•“–!J—˜ 欢。就像有些人说他喜欢托尔斯泰，
他。一般的读者都喜欢大众流行的诗 气”一些，会很在意，会觉得这是不 YZ[ wlxUV*yz{|} 我现在给研究生上课。教 喜欢鲁迅，喜欢《红楼梦》 ，实际上
歌，略带一些忧伤，喜欢戴望舒的 是看不起他。而且当时我的诗歌也开 其实也不是真正的疾病。 海外汉学研究、中西诗歌比较、8 年 他是为了安全，因为文学史这样说，
0
《雨巷》、徐志摩、何其芳的诗歌，诸 始赢得一定的赞誉，获得大学生的推 童年有很多痛苦，那种痛苦是那个时 代诗歌研究、现代诗歌研究和专业英 因为这样说，也许人家会说他是有品
如此类，因为他们年轻。 代普遍存在的。当时家庭和学校的教 语 ™š6› 位的，可是呢，他连《安娜·卡列尼
卞之琳不是那种能让人一下子理 育方式都让我感到痛苦。比如中国的 娜》也许都没有读完。
个人的传统
解的诗人。 父母很多都喜欢打小孩，有些小孩打 我觉得写作者应该有一个个人的
456789:;'( 了以后没什么问题，可是我就不行。 ~œHƒwžŸž ¡ 文学传统，而且这个传统并不是一成
) =?@ABCDE*+F 痛苦不分大小与轻重，但是对于不同 ¢£¤¥¦*§¨3 dw©ª« 不变的，就像艾略特在《传统与个人
机缘巧合。古典诗很复 的人，因为遗传基因和感受力不同， =¬f*… 才能》中写的，有一个文学的源头，
杂，我不愿意写，所以开始写新诗。 它们产生的反应也是不一样的。比如 我想启动新的资源，开辟 然后不断地修正和改变。比如在我这
既然已经定了人生的目标，就开始搜 我，很轻微的伤害对我来说就像是原 一条新的出路。而且我厌倦了激情和 里，在卞之琳、废名、丰子恺和鸳鸯
集各种诗集来阅读。此时我注意到卞 子弹爆炸般的痛苦。学校的教育也很 呐 喊 ， “ 左 边 ” 的 时 代 已 经 过 去 ， 蝴蝶派之后，在我 岁时看到了胡
之琳翻译的瓦雷里的诗歌。写诗和任 有问题，有时放学后，我会给教师留 “右边”则意味着缓慢。“右边”一 兰成，他又成为我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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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这本书的态度是矛盾的。在 其是那些注解短文，没给我提供期待 我还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一个知识 上，文人官僚们则分成主战派与主和 而不是自我欺骗的？
白色亚光纸的封面上，是淡蓝色的水 以及意外的阅读感受。有时，在那些 分子的眼光。我对于冒辟疆的个人故 派争论不休。他们或许立场不同，但
三
面与树影，画面上的氤氲是典 型 的 文字中，我读到了一丝说明 文 的 味 事，没有那么多的向往与同情。我也 其思维方式却极为相似。主和派不理
P o 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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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道，似乎像个学院先生一样，向我解 无法同意柏桦用布罗茨基的“美学高 会危险的迫近，只将头埋进享乐的沙 我担心这些怀疑惊扰了这本书的
中的往日江南，但它带有这个技术年 释一个概念。他诗人式的情感与洞察 于伦理”来为逸乐的辩解，这句话经 堆中；而主战派也同样不理会现实的 诗情。对现实环境的感受，再次干涉
代的痕迹———做作、不真诚。 力，似乎暂时退隐了。 常被滥用，在布罗茨基的诗句中存在 困难，只将所有的热情释放到语言的 了我对于文学的理解。或许是因为，
正文由 两部分组成。1 1页的长 在一些偶然段落，我又读到了那 着高度的精神严肃性与伦理 上 的 自 快感里，他们盲目表达自己的道德高 我们再次身处一个逸乐的年 代 。 的
诗，和超过 20页的对长诗的注释。
0 个我迷恋的柏桦。比如第 10
5 页关于 觉，它们与中国人式逸乐中的逃避、 度与情感愤怒，却没有兴趣将这种愤 确，遍布中国的卡拉 OK、洗浴中心、
对于诗，我依旧缺乏把握能力，于是 “白夜”的注解。“俄罗斯的‘白 沉溺截然不同。 怒转化成具体的行动。 高级餐厅，不再有水绘园中的楼台水
一直在读那些一段段短文构成的注释， 夜’，帕斯捷尔纳克的白夜，是‘寒 伴随我对这本《水绘仙侣》阅读 蒙古人最终到来了，精致、典雅 榭的精巧，而流行歌曲不再似江南丝
在形式上有点像是《米沃什词典》 。 意侵袭着我们’，是单薄的两个人与 历程的，还有谢和耐所著的《蒙元入 的宋朝覆灭了。同样的情景似乎在四 竹的清悠，那些被奢侈品牌武装的姑
这本书的意图，在我们第一次见 国家机器相抗衡，那是一种惊世骇俗 侵前夜的中国日常生活》 ，卜正民的 —风雅、成
个世纪之后再次上演了—— 娘们，再不比秦淮八艳的风华绝代…
面时，柏桦就已清楚地表明了。那是 的力量。但水绘园的白夜，是花前月 《纵乐的困惑》和戴仁柱《十三世纪的 熟、富足的明朝再度失去了回应的能 …但是，谁能说其内在气质不是一脉
对他成长年代的革命式、政治化的语 下，一对神仙眷侣及一群好友轻轻的 中国政治与文化危机》 。尽管三位作者 力。甚至文天祥式的抒情式英雄主义 相承呢。人们不都是以外在之物来搪
言与思维的一次背叛。一个世纪以来 生活，不打扰人家，亦不回应时事。 都有着典型的汉语名字，但事实上他 都消失了，文人的领袖钱谦 益 投 降 塞自己内心更深层的渴望吗，回避本
的中国知识分子与艺术家在“救忘” 他们只为自己的似水流年、如花美眷 们是分别来自法国、加拿大、美国的 了。而冒辟疆，不管他有多么潇洒的 应痛苦的挣扎和求索吗？
的旗帜下，内心焦虑、脚步慌乱，他 而生活着，做一份人家。”这也是他 汉学家。前两本也是柏桦在书中不断 形容，多么男性化的名字，在稍作努 在回避内心深层的痛苦上，中国
们偏爱宏大，而鄙弃细微。 对于自己转变的解释，“没有对抗， 引用的素材之一，可是我没有去翻阅 力之后，又退回到个人世界里。 人的确如谢和耐所言，我们“很有一
通过一册《影梅庵忆语》 ，柏桦 只有隐逸”，那个俄罗斯与波德莱尔 胡兰成的作品，那是柏桦这本书最重 我无意、也厌恶用道德高下去审 套处世的哲学”。正因如此，回到个人
试图重构另一个语境—— —冒辟疆与董 式的热血、燃烧，变成了“ 孤 云 独 要的精神资源之一。这个民国才子一 判什么人。但是，我相信在那些文人 的小世界，不是为了培养真正的独立
小宛居住的水绘园。在其中，即使面 —柏桦相信，这正 心要在乱世中仍持有从容与审美，却
去，众鸟高飞”—— 推崇的精致、风雅中，必定早已埋下 精神，也无力确认一套与公共原则不
临王朝覆灭、国家崩溃，你依旧可以 是中国的语境与感觉。 沉醉其中而忘记了变节的耻辱与危险。 了溃烂的种子。它使得那些美缺乏力 同样的私人原则，而经常变成了一种
从容不迫地享受山水、美酒、佳肴、 像多年前一样，我仍不知怎样去 我无法把这些书的内容展开。但 量，使得自由中带着某种麻醉……我 逃避的借口。即使在对美的追逐中，
丝竹、古 籍 与 爱 情 …… 在 兵 慌 马 乱 品评诗句。我感觉得到柏桦的努力而 是，我在这三本书中读到了某种一以 直觉到这种文化情绪中的虚伪与不诚 个人都不是变得更坚强了，而是更脆
中，一对男女也可以精致的“做一份 真诚的尝试，但我也感觉得到他的尴 贯之的东西。十三世纪，也正是南宋 实。这种虚伪和不真诚，既无助于守 弱了。
人家” 。你可以用个人的独立与胜利， 尬：他想丢弃自己熟悉的节 奏 、 情 末年，蒙古入侵前夜。对于汉人来说， 住江山，可能也妨碍创造出更伟大的 我已经离题过远了。柏桦的新书，
来对抗外部整体性的坍塌。 绪、意象，但同时新的精神资源却尚 那是个国家将灭的时代。但这不妨碍， 作品。它也使得文字的世界，和现实 或许未能带给我期待的阅读感受（ E
重构另一个语境的努力，也流露 —在此刻的中国，回到或借 汉人们将偏安的杭州城，建设成世界 的世界相去甚远。书生们在纸上幻想
未丰沛—— ºlP§µ»¼%½*¾Y =¿
在柏桦使用的语言上。菲利普 拉金式 · 助晚明中国的语境，谈何容易。就像 上最繁荣的城市，人们在其中沉醉不 出一只狐狸可以幻化成佳人，或 是 J*ÀÁÂÃÄ，但它的确激起了我
的消瘦收敛了，他试图在古典中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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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弱水在序言里提到的，社会动荡、 知归路，就像谢和耐写的“直至兵临 慷慨激昂的诗词足以击溃来 犯 的 敌 某种求知的热忱。而引诱人们去探索
现代汉语之间，寻找到某种新的融合。 军事侵略、政治肃杀、环境污染，早 城下，杭州城内的生活仍是一如既往 人……我甚至怀疑在《影梅庵忆语》 自己命运中更深刻的意义和不幸，不
但是，坦白而言，这些诗句、尤 已让江南只存于故纸之上了。 的悠闲” 。平民的生活如此，而朝廷之 中，冒辟疆的多少回忆是真实的， 正是一个诗人最重要的工作吗？
![zycnzj.com/ www.zycnzj.com 首席编辑 张 楠 责校 赵锦芳 20 年 6月 2 日 星期六
本版主编 姜郭 08 8
访谈
柏桦：卞之琳是我的文学史中第一人 ìí§µ
诗歌批评家刘翔说：“柏桦是公 何一种学问都是一样的，它需要灵 崇。他们经常跑来找我，喝酒、谈 下来受罚，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 下不好吗？我可以留恋一下时光，体
认的当代最出色的抒情诗人之一。柏 感，需要嗅觉，我一读就觉得漂亮。 诗、感慨，那些思想比较保守的老师 我的坐姿可能稍微歪斜了一些，或者 味一下春夏秋冬，品味它的美好，让
桦似乎很久没有写诗了，但他的地位 他还在文章里谈到他的老师梁宗 会觉得，那么多学生跟着你东游西荡 动了一下，就给他们说成是做小动 人心境愉快。我告别了呐喊的文学，
并没有因此而下降。 ”另一位批评家、 岱教授。梁宗岱当时正是我们学校广 那怎么得了。所以我就退学了。 作，并且告诉家长，家长自然作一些 在一个园林里休息，体会人生的寸寸
中央民族大学副教授敬文东则说： 州外语学院的老师，我们年轻人胆大 H*PQR=ST12U 体罚，这令我有一种犯罪的感觉。 光阴，要挽留它，就不能太激烈。这
“8 年代成长起来的诗人中，柏桦是
0 包天，跑到他的住所去敲他的门，和 V :WXYZ[ 这些事情让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经 样一来就会喜欢鸳鸯蝴蝶派，因为它
极其特殊的一位。” 他聊文学。我在梁宗岱家里又读到解 年轻时候是这样。一般而 历着一种内心的冲突，我不知道该怎 是旧式文人的作风，和传统也比较
柏桦，一个传奇名字，其中是不 放前出的卞之琳的诗集，抄了一些。 言，诗人还是比较自恋。自恋就会以 么办。这段时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近。鸳鸯蝴蝶派的主张用包天笑的话
是蕴藏着这样的因与果：名字中的两 当时我更喜欢的是他的那些情绪化的 自我为中心，喜欢自由，喜欢旅游， 这个问题也是我第一次公开说，我们 说就是“提倡新政制、崇尚旧道德”。
个字看上去和植物有关，所以他的诗 诗作，还没有真正地进入他的内心。 这一系列的特征都会出来。人的本质 这一代人，很多都不是被爱所沐浴， 我也写过鸳鸯蝴蝶派风格的小说，
歌总是显得云淡风清安安静静？可是 当时我自己给了他一个文学史的地 不会变，除非修改基因，但进入中 而是被一种恨的情绪缠绕。 但可能是太超前了，没有引起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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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徐志摩、何其芳的诗歌，诸 始赢得一定的赞誉，获得大学生的推 童年有很多痛苦，那种痛苦是那个时 代诗歌研究、现代诗歌研究和专业英 因为这样说，也许人家会说他是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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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琳翻译的瓦雷里的诗歌。写诗和任 有问题，有时放学后，我会给教师留 “右边”则意味着缓慢。“右边”一 兰成，他又成为我的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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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和超过 20页的对长诗的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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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读那些一段段短文构成的注释， 夜’，帕斯捷尔纳克的白夜，是‘寒 伴随我对这本《水绘仙侣》阅读 蒙古人最终到来了，精致、典雅 榭的精巧，而流行歌曲不再似江南丝
在形式上有点像是《米沃什词典》 。 意侵袭着我们’，是单薄的两个人与 历程的，还有谢和耐所著的《蒙元入 的宋朝覆灭了。同样的情景似乎在四 竹的清悠，那些被奢侈品牌武装的姑
这本书的意图，在我们第一次见 国家机器相抗衡，那是一种惊世骇俗 侵前夜的中国日常生活》 ，卜正民的 —风雅、成
个世纪之后再次上演了—— 娘们，再不比秦淮八艳的风华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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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宛居住的水绘园。在其中，即使面 —柏桦相信，这正 心要在乱世中仍持有从容与审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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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不迫地享受山水、美酒、佳肴、 像多年前一样，我仍不知怎样去 我无法把这些书的内容展开。但 量，使得自由中带着某种麻醉……我 逃避的借口。即使在对美的追逐中，
丝竹、古 籍 与 爱 情 …… 在 兵 慌 马 乱 品评诗句。我感觉得到柏桦的努力而 是，我在这三本书中读到了某种一以 直觉到这种文化情绪中的虚伪与不诚 个人都不是变得更坚强了，而是更脆
中，一对男女也可以精致的“做一份 真诚的尝试，但我也感觉得到他的尴 贯之的东西。十三世纪，也正是南宋 实。这种虚伪和不真诚，既无助于守 弱了。
人家” 。你可以用个人的独立与胜利， 尬：他想丢弃自己熟悉的节 奏 、 情 末年，蒙古入侵前夜。对于汉人来说， 住江山，可能也妨碍创造出更伟大的 我已经离题过远了。柏桦的新书，
来对抗外部整体性的坍塌。 绪、意象，但同时新的精神资源却尚 那是个国家将灭的时代。但这不妨碍， 作品。它也使得文字的世界，和现实 或许未能带给我期待的阅读感受（ E
重构另一个语境的努力，也流露 —在此刻的中国，回到或借 汉人们将偏安的杭州城，建设成世界 的世界相去甚远。书生们在纸上幻想
未丰沛—— ºlP§µ»¼%½*¾Y =¿
在柏桦使用的语言上。菲利普 拉金式 · 助晚明中国的语境，谈何容易。就像 上最繁荣的城市，人们在其中沉醉不 出一只狐狸可以幻化成佳人，或 是 J*ÀÁÂÃÄ，但它的确激起了我
的消瘦收敛了，他试图在古典中文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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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弱水在序言里提到的，社会动荡、 知归路，就像谢和耐写的“直至兵临 慷慨激昂的诗词足以击溃来 犯 的 敌 某种求知的热忱。而引诱人们去探索
现代汉语之间，寻找到某种新的融合。 军事侵略、政治肃杀、环境污染，早 城下，杭州城内的生活仍是一如既往 人……我甚至怀疑在《影梅庵忆语》 自己命运中更深刻的意义和不幸，不
但是，坦白而言，这些诗句、尤 已让江南只存于故纸之上了。 的悠闲” 。平民的生活如此，而朝廷之 中，冒辟疆的多少回忆是真实的， 正是一个诗人最重要的工作吗？](https://image.slidesharecdn.com/random-100811212717-phpapp01/85/-1-320.jp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