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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014世界第一水龍頭聚落的困境與掙扎-鹿港頂番婆農地違章工廠(吳沅諭)
- 2. 彰化鹿港頂番婆
- 6. 2-3人的小型工業社
- 7. 2-3人的小型工業社
- 8. 超過20幾人員工的廠房
- 10. 違章工廠的型態是一個光譜 • 資本規模不同、員工數不同、製程不太一樣 • 大部分的這些廠商都在做水五金 • 真的只能用「違建」來理解，還是應該從「產業」 來理解？
- 11. 頂番婆的水五金發展史
- 18. 以電鍍業為例 資本整合→回到台灣
- 22. 反映出 • 空間地景上：工廠規模變得很大 • 總體產業來看： • 工廠是可以說來就來嗎？沒有土地管制嗎？ • 這些中小企業，怎麼這麼自由？說來就來？他們怎樣 像是被趕來趕去？ • 這些中小企業為什麼不進去工業區？
- 27. 力拼轉型－走向自動化 欣大園藝｜ 從水龍頭殺出新的生路，變成園藝設施噴水閥的製造 彰一興｜ 透過自動 化生產線生產，從一天原本只能靠人力生產 2000 顆零件，轉為一天五萬顆，增 加 25 倍的產能 但現階段能力又還不至於能搬去工業區，所以先不動 安於現狀－退休／移去東南亞 里長也是廠商的 ｜ 「又沒有確定怎麼知道一定會有，有的話就再看看」 農地工廠二代 ｜ 「若是政府一定要遷入工業區，成本這麼高，我們也 只能再去東南亞生產」 二. 水五金產業的發展極限與恐懼 第一個是水五金的附加價值低 第二個則是競爭力已經遠不及中國工廠 彰一興老闆就表示「台灣的水五金 已經輸 慘慘，連車尾燈都看不到了」，中國的廠商 自動化生產的設備技術已經成 熟，但是台 灣許多廠商仍然以勞力密集的方式生產，彰 一興為了要取得中國成 熟的設備技術，還 要讓自己的兒子到中國學習。 第三個，路達產線移至中國 營業額 500 億 的路達衛浴五金專業製造商 在 2018 年也退出台灣，產線全部移至廈門 生產，大量影響頂番婆的衛星、外包代工廠。 這一衝擊，更讓頂番婆水五金產業面對現 行勞力密集生產的產業困境。 三、水五金產業的發展極限與恐懼（勞力密集vs.自動化）
- 28. 回頭看農地違章工廠問題
- 29. 離不開
- 30. 拆不掉
- 31. 有解嗎?
- 34. 謝謝聆聽
Editor's Notes
- 位置 水五金王國，世界第一的水龍頭生產用地
- 違章工廠很多而且拆不掉，魏明谷縣長一拆除，就落選了
- 我當時的心情，這就是違法！ 但現在回顧田野的歷程，會知道 直接把它貼上一個違法的標籤，不去討論生成脈絡、困境時，是非常簡單的 但它就是一個複雜且因地而不同的聚落，到底要如何理解它，才比較符合現況？ 我們都是一直尋找對立中的共識或是破口時，那會是什麼？
- 我就是一個行動派的人，直接衝入田野，我台語很差
- 他們就像我們的父母，他們有這麼壞嗎？
- 梳著油頭的大哥，他沒有鹿港腔
- 帥哥 從台商會到台灣，在中國做生意
- 先有鹿港帝寶，才有台北帝寶 他是人的遷移史，也是這些輕工業在台灣技術的遷徙
- 以前，翻砂，窗戶都是砂 沿著洋仔厝溪，有電鍍偷排 河裡面的魚都翻肚，裡面都是花花綠綠的水 →生產成本外部化
- 電不同的金屬會有不同的顏色
- 空間地景上
- 空間地景與社會文化
- 產業的發展性會影響在農地上的黏著度
- 產業的疲弱，會影響工廠在農地上的黏著性
- 政府一方面不承認也不否定這些工業生產聚落的用地正當性，但另一方面又從 經濟發展創造大量就業機會的觀點褒獎這樣的生產聚落，在這種政府立場不明確之 下，廠商衍伸出一套蓋工廠的作法，透過合法的申請農舍程序，來達到蓋工廠與辦 公大樓的目的。於是，政府與廠商間有了一種優先順位的共識，空間計畫、土地使 用管制是次要，現況使用的需求才是首要。 當魏明谷縣長在 2018 年初拆除在地的廠商的新增建工廠時，就是打破 與廠商的共識－現況使用的需求是首要、空間計畫與土地使用管制是次要。因此頂 番婆居民面對工廠被拆除的反應也才會是：儘管知道拆除是依法行政，卻仍難以全 然認同。筆者肯定魏明谷擔任彰化縣縣長期間，儘管民意反彈大卻仍然敢於拆除農 地違章工廠，然而拆除行為必然打破了政府長期與在地居民的共識。於是最後， 水五金田園生產聚落特定區計畫的頒布，也是為了延續政府與廠商間的隱諱共 識。筆者於 2020 年 8 月 12 日再訪頂番婆時，當地里長也都表示再也沒有聽到水五 金田園生產聚落特定區計畫的說明會。筆者觀察，特定區計畫的出現其實只是讓頂 番婆的工廠繼續擁有一個「可能可以合法化」的暫存狀態，透過「雖然違法但之後 可能會合法」的曖昧空間，來讓工廠自然凋零。最後，空間計畫的頒布並沒有作為 頂番婆的發展引導計畫，而只淪為繼續維持現狀的手段。 而為什麼空間計畫不能是符合現況的規劃，這其實就是過去台灣空間計劃體系 的矛盾。由於社會對地方政府的不信任，與台灣的空間計畫還沒跳脫專家專業規劃 的想像，於是規劃往往是由上而下的藍圖式規劃，限縮了地方政府的規劃彈性。誠 如 Jane Jacobs對都市計畫的反省，由上而下的藍圖式規劃容易忽視了在地的真實需 求，而可能破壞了現有和諧的都市秩序。而 desakota 其實也就是對台灣非都市土地 空間規劃的反省，當計畫遠不符地方的需求時，在地的使用行為只會突破管制，按 照產業的發展等需求擴張，desakota 正是對僵化、不合理規劃的反撲。
- 政府一方面不承認也不否定這些工業生產聚落的用地正當性，但另一方面又從 經濟發展創造大量就業機會的觀點褒獎這樣的生產聚落，在這種政府立場不明確之 下，廠商衍伸出一套蓋工廠的作法，透過合法的申請農舍程序，來達到蓋工廠與辦 公大樓的目的。於是，政府與廠商間有了一種優先順位的共識，空間計畫、土地使 用管制是次要，現況使用的需求才是首要。 當魏明谷縣長在 2018 年初拆除在地的廠商的新增建工廠時，就是打破 與廠商的共識－現況使用的需求是首要、空間計畫與土地使用管制是次要。因此頂 番婆居民面對工廠被拆除的反應也才會是：儘管知道拆除是依法行政，卻仍難以全 然認同。筆者肯定魏明谷擔任彰化縣縣長期間，儘管民意反彈大卻仍然敢於拆除農 地違章工廠，然而拆除行為必然打破了政府長期與在地居民的共識。於是最後， 水五金田園生產聚落特定區計畫的頒布，也是為了延續政府與廠商間的隱諱共 識。筆者於 2020 年 8 月 12 日再訪頂番婆時，當地里長也都表示再也沒有聽到水五 金田園生產聚落特定區計畫的說明會。筆者觀察，特定區計畫的出現其實只是讓頂 番婆的工廠繼續擁有一個「可能可以合法化」的暫存狀態，透過「雖然違法但之後 可能會合法」的曖昧空間，來讓工廠自然凋零。最後，空間計畫的頒布並沒有作為 頂番婆的發展引導計畫，而只淪為繼續維持現狀的手段。 政府一方面不承認也不否定這些工業生產聚落的用地正當性，但另一方面又從 經濟發展創造大量就業機會的觀點褒獎這樣的生產聚落，在這種政府立場不明確之 下，廠商衍伸出一套蓋工廠的作法，透過合法的申請農舍程序，來達到蓋工廠與辦 公大樓的目的。於是，政府與廠商間有了一種優先順位的共識，空間計畫、土地使 用管制是次要，現況使用的需求才是首要。 當魏明谷縣長在 2018 年初拆除在地的廠商的新增建工廠時，就是打破 與廠商的共識－現況使用的需求是首要、空間計畫與土地使用管制是次要。因此頂 番婆居民面對工廠被拆除的反應也才會是：儘管知道拆除是依法行政，卻仍難以全 然認同。筆者肯定魏明谷擔任彰化縣縣長期間，儘管民意反彈大卻仍然敢於拆除農 地違章工廠，然而拆除行為必然打破了政府長期與在地居民的共識。於是最後， 水五金田園生產聚落特定區計畫的頒布，也是為了延續政府與廠商間的隱諱共 識。筆者於 2020 年 8 月 12 日再訪頂番婆時，當地里長也都表示再也沒有聽到水五 金田園生產聚落特定區計畫的說明會。筆者觀察，特定區計畫的出現其實只是讓頂 番婆的工廠繼續擁有一個「可能可以合法化」的暫存狀態，透過「雖然違法但之後 可能會合法」的曖昧空間，來讓工廠自然凋零。最後，空間計畫的頒布並沒有作為 頂番婆的發展引導計畫，而只淪為繼續維持現狀的手段。 而為什麼空間計畫不能是符合現況的規劃，這其實就是過去台灣空間計劃體系 的矛盾。由於社會對地方政府的不信任，與台灣的空間計畫還沒跳脫專家專業規劃 的想像，於是規劃往往是由上而下的藍圖式規劃，限縮了地方政府的規劃彈性。誠 如 Jane Jacobs對都市計畫的反省，由上而下的藍圖式規劃容易忽視了在地的真實需 求，而可能破壞了現有和諧的都市秩序。而 desakota 其實也就是對台灣非都市土地 空間規劃的反省，當計畫遠不符地方的需求時，在地的使用行為只會突破管制，按 照產業的發展等需求擴張，desakota 正是對僵化、不合理規劃的反撲。
- 而為什麼空間計畫不能是符合現況的規劃，這其實就是過去台灣空間計劃體系 的矛盾。由於社會對地方政府的不信任，與台灣的空間計畫還沒跳脫專家專業規劃 的想像，於是規劃往往是由上而下的藍圖式規劃，限縮了地方政府的規劃彈性。誠 如 Jane Jacobs對都市計畫的反省，由上而下的藍圖式規劃容易忽視了在地的真實需 求，而可能破壞了現有和諧的都市秩序。而 desakota 其實也就是對台灣非都市土地 空間規劃的反省，當計畫遠不符地方的需求時，在地的使用行為只會突破管制，按 照產業的發展等需求擴張，desakota 正是對僵化、不合理規劃的反撲。 要解決農地違章工廠問題，難以只從違反土地使用管制的觀點切入，而必須正 視每個個案地區的產業發展與願景想像，並將產業的空間佈局務實地納入空間規劃 中，才有可能根本地改變農地違章工廠四處竄流、逸散的問題。而要如何讓空間規 劃符合在地需求的想像，其實就是必須將公民權納入地區性尺度的規劃之中。農地 違章工廠的出現，已經不僅是對於土地使用管制的挑戰，更根本來說，其實是對於 不合時宜規劃的反撲，當我們嚴厲譴責廠商的違規使用時，反而必須加倍反省身為 一個規劃者，要如何規劃出一個符合在地居民需求且有願景想像的空間計畫。誠如 Jane Jacobs 對都市計畫的反省， desakota 與 post-desakota 其實就是台灣非都市土地 規劃失靈最沉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