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青年72期
- 2. ７２ ７２ ７２ ７
７２ ７２
生活=平 咖啡筆記本 明岳 P 6
樂活‧慢活 思丞 P 10 鐵道 鐵路情書 俞佐 ｐ 78
凡 X 不 數字列車 宜家 ｐ 84
微積分大事件 東霖 P 22 專題
平凡 校園新視界 昱安 P 31
戰慄鐵道上 宜家 ｐ 86
錢幣，你所不知道的世界 科翰 P 36 P77 鐵道事件簿 宜家 ｐ 92
P4
CONTENTS
府城四季組曲 楊智堯 ｐ 98
成長 夾子noname ｐ 99
一格的天空 羽庭 ｐ 44 飲食男 virgin ｐ 100
凝聚 成青Ｘ鐵道Ｘ單車 社團大會 宜家 Ｐ 48 英華 棄 柏油路 ｐ 101
焦點 國劇社－一甲子風華 宜家 Ｐ 55 冊頁 時光之旅 阿閃 ｐ 102
綠島，遺失的焦點 峻逸 ｐ 62 雨 陳涵書 ｐ 103
花粉 劉玉麒 ｐ 105
P42 靜謐、神秘，臺南衛戍病院 丞育 ｐ 67
P97 枕頭下的門 建築碩二蘇梓靖 ｐ 107
德國境內的土耳其人 家欣 ｐ 73
痕 巴 ｐ 110
緣戀 杜唄 ｐ 113
2 3
- 3. 生活= 執編：明岳／科翰／東霖／思丞／昱安
平凡X
不平凡
沒來由的，一面牆擋住了。
或許它不打算離開，
於是我開始了沿著牆壁的旅行。
踩上咖啡因的旅行我帶上護目鏡，
痕跡該精準但不需刻意，
因為這是個享受秒針移動的時空。
除了口袋我一無所有，
即便銅板也不忍求去。
其實一地泥沙擺置公式數列重組，
自然不是錯看螞蟻，
只是平凡得太不可思議。
4 5
- 4. ○月○日
notebooke
才剛踏進台南沒多久，街名、路名就已經開
始爬滿了他，他認真讀得這些名字之間的擦
coffe
身而過，有時候抿起嘴、有時候嘴唇好像在
樹有風咖啡館
品嚐東西的動了起來，好似他已經遊梭在
這之間。我抱著懷疑的態度，姑且就放他一 ◎孔廟附近滿是觀光客，請問書香的氣氛在哪？
遊，或許，這樣晃盪，就是這城市的精神。 ◎紅色敞篷車頂著一隻傘,開過嗎？？
＊月＊日 ◎點咖啡會附贈老闆咖啡故事
茶葉迴旋了他一整片天空，不過，也只是淡 ◎駐唱+藝術相關行業=現在的樹有風老闆
淡的，最早產茶地附近或許才夠近氛圍。 ◎藝術飾品充斥整間裝潢設計
◎月◎日 A ROOM
◎雨林認證咖啡原豆，喝咖啡也要愛地球
海岸街上的夜晚，滿是醉意。酒喚醒了他的 ○全家便利商店右轉然後騎到底。
記憶，不過太朦朧了，他都搞不清楚是那夜 ○長榮路其很快就會錯過的234'巷。
晚的沉，是那燈光的醉，讓他淡忘了那所飲 ○門口有午夜看到會毛毛的盪鞦韆（午夜
之物。 來過）。 府前路上雖然有孔廟，但是人來人往的觀
㊣月㊣日
○日式風格的深宅大院。 光人潮，或許已沒多少人能靜靜地在此稍駐，
叩門了遍佈的飲料店、濃濃夏天的各種果
○中華電信電纜的木製輪軸也可以拿來當 體會這地方在時間上傳承的意義。這時一台紅
汁，他拖著疲倦身軀讓我闔上嘴，為了讓已
色敞篷車的出現，跟周遭畫下了一條線。這台
經混亂的他重新理出秩序，我隨意地挑了一
擺設。
放在「樹有風」咖啡館門口的擺飾，有時候在
家安靜的咖啡店讓他沈澱。他很自然的就在 ○白天,落地窗旁，誰？ 無聲潛入。
上會擺上咖啡豆等，邀請你撇開外頭的人潮。
這陷如沉思，服務生剛端來一杯我隨意挑的 ○木椅木桌+一大片書牆+家庭示的佈置=緩
第一次在這坐下，喝著咖啡就拌著老闆的咖啡
咖啡筆記本
單品，糖、奶精都還沒加入，他連看都沒看 慢、閒置、忙碌也得到救贖 故事。仔細留心周圍如燈飾等佈置，都是老闆
得就飲了一口，較高的溫度，較不急促的 ○不定時會播影片 在過去從事藝術相關行業後所留下來的。這裡
步調，文化、歷史又不曾在角落缺席。酸、 ○書牆前,咖啡香下,熄燈,看同一個螢幕,哪 就像是由時間長期熬製而成的成果，坐下來喝
澀、苦、甜的變化摻雜充滿未知的變數，他
一杯咖啡時，你可能已經走入某一段、某一個
開始穿起這幾件咖啡色外衣，城市、腳步染 有？？
文／明岳 人時間的長廊。老闆有特別提到這裡的咖啡豆
請各自整理重點 上了這一層色彩，那一刻起，我知道他又要
動身了，阿？
都有雨林認證，一杯沒有負擔的咖啡，對你，
對地球，都是。
到每家咖啡館，喝每一杯咖啡前，你不
可否認從你知道地點後出發，直到親臨其
門口，早就開始品嚐了！到a room前你必須
ORO 曾經搬移過得咖啡館？！是什麼原因、
直至街底才會看到，當你看到盪鞦韆時，那
空氣漫佈雨兆 找台南的移動咖啡 執著讓一家開好的咖啡館重新異地開始。這
你就已抵達這如深宅大院般的咖啡館。除了
(以前更換過地點？) 樣的念頭帶我們到了竹西街，懷疑這棟藏在
日式風格的建築，這裡的擺設都充滿巧思，
第一滴雨：找到的竹溪街，走進的民宅區。 民宅區裡的驚奇。雨天的時候，坐在靠近水
中華電信電纜的木製輪軸在這裡也變得特殊
第二滴雨：竹溪前的影像。雨中的海市。 池的位子，雨滴的落下散成迴圈般地繞著屋
而有味道的擺設。白天，瞧著陽光順著落地
第三滴雨：從落地窗接到水池,雨幕稱著她的沉思。 內的杯中物。高置二樓的置書架，超出了一
窗的躺下，或許來這裡就該放下所以負擔，
第四滴雨：置書架高至二樓,有多少灰？ 般咖啡館書牆的規模，從氣氛的營造拉至建
作業、工作在這裡好像都格格不入，你也會
第五滴雨：建築書籍+漫畫的書籍組合。 築、裝潢的設計。書牆上放了許多建築書籍
無法投入、忽略身邊築起的悠閒。如果你還
第六滴雨：桔茶附的果醬，暈黃了燈光。 和漫畫，找著這種組合一起想說的事。二樓
要看書的話，就自己調旁邊的小燈吧！此
第七滴雨：你說二樓放的空鳥籠,飛得出來嗎？ 放著一個空鳥籠當擺設，坐在這，多少東西
時，厚牆的布幕已經降下，電影將要開始！
第八滴雨：進出人數頻繁,求寂靜的人,得不到一起的寂靜。 留在外頭，又或不過是遺動的鳥籠。這裡雖
沒錯，這裡真的是咖啡館，有時還會播出電
第九滴雨：這是「咖啡館」？喝咖啡，喝設計。 然位子隱蔽，但是經過口耳相傳的介紹，每
影，與身邊，一些宿未謀面的人，共同在此
天都有慕名而來的人潮，在這寬敞的空間裡
沈澱一部故事。
找狹窄的休閒空間。
6 7
- 5. 16世紀咖啡在阿拉伯開始普遍。18世紀咖啡 店通常都會位於人群密集、交通流量大的路旁。
在西方引領了新的風潮，咖啡館相繼出現，品 然而或許正因為如此，突然圍出來的一小塊空
味、時尚、生活概念都夾帶在這股咖啡色的浪潮 間，少了人影快速流動、腳步紛亂灑來的小巷、角
捲動下，逐漸翻頁。多少理念、運動、思想在這 落裡，不知不覺地想法和情緒就會重新換調、走
顯得輕鬆、而有家的感覺。 事各自的時間，第二種為吧檯離大部分座位很
屋簷下成長，多少文學和藝術在此搖籃下孕育。 位。
喝過許多間，巧遇了許多次，無法否認地，一 近，一般小型咖啡館均屬於此種（如跳舞的羊、
這裡是許多知識分子的活躍的重要背景，這裡是 有時候，感覺總是銜在意外畫出的弧度後引
間咖啡館真的就在這錯綜的安排下產生了不一樣的 曲屋等），這種咖啡館顧客容易與吧檯上的人打
許多自許為波西米亞藝術家的居住地。這裡的一 發。
感覺。或許，這就是你找咖啡店的原因，慢慢從群 成一片，店長也較方便詢問顧客的想法，自然的
切一切絕對不是單純的一杯咖啡可以代表的…… 在北門路二段上是客運公司集中的地方，人來
體裡，劃分出一條道路通往個體思考的空間。 也易與從客聊起天來，這種咖啡館通常店內的交
走出曾經屬於菁英文化的一小部分，到19 人往的，有時候聚集的人數甚至不輸火車站。甜在
通常在進門的那一瞬間，就好像空降員般,在機 流會比較活絡。這樣的空間，氣氛較容易傾向一
世紀的平民、大眾化，這代表一種生活體驗的 心咖啡館位在85度C的巷內，沒有聳立、明顯的招
身掠去的路線上，一個個接連躍身而下，隨意的找 體。如果是專程想來品嘗咖啡，或者單純找個地
滲透，一種思想態度的交錯。一粒豆子在注定要 牌。要嘛就是刻意，要嘛就是巧遇，沒有對咖啡有
到位子，傳回不連續的感覺，氛圍總在不經意的視 方坐坐、與人分享，那麼這樣的咖啡館會讓你大
為氛圍奉獻時，告解就已開始在感官與心情上劃 尋找的話，這裡不會是你隨便就可以問到的地方。
線遊走下產生。咖啡館這種有別於其他公共場所的 有所獲。再來從空間的分隔來看，如果店內有分
開。然而，這些時間、空間似乎都遙不可及般， 一進門就是吧檯，右邊沙發處是紅磚牆的設計，且
特殊氣氛,一個架在時間軸的框架。無數的過往、 隔開來，通常較容易分開而某部分成為較安靜的
那一個個漫飄著咖啡香的西方國度，無聲澎湃的 一半的屋頂則是透光棚，早晨或午後總有一點暈黃
爭辯、階級在空白處不斷重疊拼貼，過量或太暗都 角落，在這樣的環境裡，要一個安靜空間的人，
光與影似乎如此冰冷…… 微光訪客般的加入話題。店內整體事隔成兩部份，
在一段段的調整下彌平，看似平靜的現在，底層遮 和需要交談的通常會自然的分開來。反之沒有區
回頭，直至1989關閉前，在台北也有一家盛 整體光度偏暗的擺設與配置，情緒悄悄就走向平
住了一段段由宣吼呢喃伴奏的過去。那些時間裡， 隔開來的，店內各桌的氣氛很容易匯聚在一起。
極一時的咖啡館－「明星咖啡館」。五、六十年 坦。甜在心的店長堅持咖啡豆的挑選，常常有店員
有些並不是那麼公開、明亮、大眾的，加上在眾多 店內裝潢擺放的樣式也影響著一切。像甜在
代，這裡是藝人明星聚集的地方，白先勇、三毛 就在吧檯上一粒粒挑豆，喝一杯杯挑過的咖啡，想
飲品中沒有相似的同調性，塑造普遍咖啡館都會形 心咖啡館劃成了兩部分，吧檯前的空間裡，通常
等都是這裡的常客。多少文學、社會都在此處的 受一點點可以拾起心情的時光。
成的一種氣氛，緩慢、隱晦。現在罐裝咖啡盛行， 會有人交談著，旁邊的沙發則常有人在此休息。
屋簷下交流、激盪。那沉靜包容推動趨勢的力 A Room咖啡或許品嚐的又是另一種喝咖啡外，
商業咖啡也處處可見，或許這些店家還有許多有在 書櫃隔開另一邊面窗的位子上，則常有人在那讀
量，是同樣令人驚訝、且崇敬。仔細一瞧台南， 位置上的驚奇。雖然位在長榮路上的街，但是從巷
氣氛的營造上設計，但是在咖啡的製作上可能就沒 書、沉潛。後面圓桌則會有人在此聊天、討論。
一個滿負歷史和歲月的城市，在大學、車站附 子進去還得左彎右拐的直到盡頭。這家咖啡館前身
有咖啡館那麼講究。他們不僅在方法、器具、豆類 空間的區隔、桌椅樣式的擺放都決定了下一段時
近，或者更遠的一個轉角、一個角落，也都散布 是一日系風格的內院，仔細一看才敢確定真的是咖
等都有一定的強調，甚至在過去都有一段時間時間 間裡，要用什麼樣的感覺在咖啡的煙氣裡彌散。
著許多咖啡館，或許沒有歷史上那些名店的風 啡館。木椅、石桌、整片的書牆等，就像家院裡小
累積下的經驗。開始對咖啡的著迷，那吧台上咖啡 從咖啡到決定外在氛圍的空間安排，暫且將
光，但是它們同樣提供了無數來與往的沉與潛。 憩交流的地方，偶爾還會播放影片。這裡很自然氣
製作的每一步驟、吧台上的閒聊、話語，已經是一 咖啡的色香味擺在一旁，去討論享受一杯咖啡時
交叉口內的靜土 氛會整間結合在一起。
家咖啡館的重要部分，感覺的起源就從這裡蔓延而 光的外在環境，分辨那和一般飲品的不同，超乎
一般來說,大部分商店都會盡量開在路口、 ORO則是坐落於竹溪附近的住宅區裡，如果沒
出。通常每一家特別的陳設還是許多店長的巧思， 口中感覺的時間重量，實在很難敘述那塊咖啡色
明顯的地方。能夠讓更多人看到且讓人隨時停下 有經過介紹、或者管道告知，通常是很難閒晃到這
都會從吧台開始散佈開來。從吧檯、到座位的相對 地帶帶給生活影響。有可能永遠沾不上邊，但是
來、走進去，大概是一般業者思考店面位置的考 裡的，就算偶然經過，說不定還真的會以為只是一
位置，到空間的分隔，大略可以分為幾種－第一種 拉過來一角，濺開來的就不只那杯中難以隱喻的
量之一。像是星巴克、85度C等，這些連鎖咖啡 棟設計過的豪宅。或許就是埋藏在住宅區裡讓它更
為吧檯離大部分座位較遠，顧客通常都會安靜的從 口感了。
8 9
- 6. raedy
累了嗎？聽首歌吧！
慢一點
林宥嘉是個很有趣的歌手，我對他印象最深刻的ㄧ場表演是他在星光一班總決賽帶來的「Creep」&「last
曲:小宇 詞:施人誠 演唱:林宥嘉
order」，有別於時下越來越快節奏的歌曲甚至快到不看歌詞聽不清楚的 Rap ，那種慵懶、那種慢吞吞流洩滿
地的音符，一樣用其強而有效的穿透力感動我的心；當在舞會聽見快歌、 High 歌時，我會想跟著大聲吶喊、
花如果一夜之間 開成花園 別急著跳到結尾 錯過美好迂回
盡情擺動身體任活力四放，但那次的聆聽經驗，讓我只想像無骨動物一般全身放鬆地躺在沙發上，不舒服嗎？
麥如果兩天釀成 十二年 沒無關痛癢情節 結局就不珍貴
不，其實我很享受，所以我才會注意他出了專輯，然後聽到了這首歌---「慢一點」。
是很方便 但我們 又不是 沒時間 就讓我們慢一點 光陰已經似箭 多危險
要這麼方便 人干嘛 要活這 幾十年 就請明天慢一點 每天度日如年 多新鮮
在這張「神秘嘉賓」的專輯介紹中提到『樂壇新秀小宇也幫林宥嘉寫出了一首堪稱他今年最滿意的作品
《慢一點》。歌詞是王牌詞人施人誠執筆，寫出了一種在速食社會中悠閑漫步的生活新態度。』歌詞中做了許
別急著抵達終點 過程才是關鍵 慢一點 慢一點 留時間 給時間
多誇張的假設搭配點出問題的反詰，最後為大家下了結論並給予建議，期許人們願意嚐試不同以往熟悉習慣
是那些瑣碎細節 才最值得紀念 慢一點 慢一點 叫明天 等幾天
的生活步調---慢一點而非一味追求快速。跟歌曲名不同，這首「慢一點」有著輕快明確的節奏，但是令人驚
就讓我們慢一點 光陰已經似箭 多危險 慢一點 慢一點 陪時間 蕩秋千
訝的是明明背道而馳的曲與詞卻創造出了一首好聽的歌，這讓我想起之前讀過有關「慢活」的書中提過的觀念
就請明天慢一點 每天度日如年 多新鮮 慢一點 慢一點 約從前 明天見
『慢活並不是完全減慢速度的烏龜化運動，而是期望人們在普遍過快的生活步調中藉由「慢」找到適合自己的
節奏。』所以慢活不一定不能快，快活也不一定不能慢，就像輕快配樂搭上慵懶人聲也能造出好歌一樣，在快
夢如果上網下載 就能實現
樂活
與慢之間找到名為中庸的完美平衡。關於快速生活，我們在日常中已被教育得太多太多，所以在此不再贊述，
愛如果按下按鍵 就永遠
而慢活是什麼？則鮮有人知，就為了此一觀點，我決定寫下這篇專欄，為大家介紹生活的另一種面貌---「慢
是很方便 但這樣 會不會 太可憐
活」。
要這麼隨便 把人生 弄得像 一碗泡麵
文／思丞
慢活 step
。源起
01
在西方，自十八世紀起的浪漫主義、十九世紀
的波希米亞主義、60至70年代的嘻皮到近代的緩慢
運動，儘管形式不一、方法各異，社會中總會有一
群人挺身而出，欲阻止速度這頭失控的野馬恣意狂 更快開門營業的念頭成了一間間24小時服務的便
飆，而「慢活」正是此意志的延續、統合、進化， 利商店，24小時不夠用？那就拿假日來用，現在
因比起過去的任何時代，我們擁有最快的速度，卻 逢年過節不回家的人不在少數......
也同時擁有它最大的危害。
雖然前面敘述了這麼多高速之害，但我必須
地球暖化、物種絕滅、糧食缺乏、經濟危機， 再次強調「慢活」並不是反對快，實際上，慢活
高速是把雙面刃，而且鋒利異常；正當我們為那些 是一種平衡，ㄧ種為了讓每一個人能活在更美好
迅速完成的結果讚嘆時，在別處亦同時付出了令人 而現代化的世界的平衡。只是，相對於現在這個
嘆息的代價。全人類的例子或許太大太遠讓人懷疑 「馬上」還會嫌太慢的生活節奏，適合大部份的
其真實與相關性：過勞死的人數年年加增、有大半 人的 Tempo 需要靠減速來達到平衡，所以 Carl
部份的人害怕放假而且沒有用完所有的假期、填鴨 honore' 的「慢活」甫一出版，便風靡全世界；
式的教育讓曾經認為應該無憂無慮的童年有了看精 他在書中所介紹的生活不是小說中的情節，而是
神科的必要；即使不提這些全球化的例子，我想問 確確實實在我們生活中發生的一場運動－－－
問在台灣的大家：「柑仔店」上哪了呢？要比別人 「慢活」。
10 11
- 7. 慢活是一種原則，一種生活態度，既然是生活，總不脫離
02
「食衣住行育樂」，現在就先讓我們從生活的各個角度一
step
窺慢活。
STEP03
。食 。衣
在談慢食前，讓我們先來說說「速食」吧！你一個月內消費幾次所 在近乎所有商品都以大量工業化生產的現代，跟三五好友一起出門逛
謂「麥當勞、肯德基、摩斯漢堡、漢堡王......」等速食店呢？你滿意 街、散步，然後不幸的發現遠遠有個人穿了件跟你一模一樣的衣服，老天！
店內提供的食物、服務和用餐環境嗎？你認為讓顧客自行完成端盤子、 可真糗啊！不管是什麼樣的衣服或什麼樣的原因，撞衫可真是件令人尷尬、
找位子、用餐後收拾桌面恰當嗎？你認為速食店內食物的價錢合理嗎？ 想盡速離開現場的事。為什麼會這樣呢？我們一開頭就提到了─這是個「大
在速食店密度節節上升的都市，它們是否會影響你食用傳統料理的意 量」「工業化」生產的現代。無論品牌大小、冬裝夏服還是你的品味有多與
願？你是否認同「速食是一種美式文化入侵」的說法呢？如果以上問題 眾不同，撞衫發生與否只是機率大小問題。不過，在我們的緩慢運動中，或
有哪令你感到不合理，那接下來對慢食的介紹應該會讓你更有共鳴；而 許就能找到那解決之道－－－編織。
如果你開始深思並認為自己該有所行動，我可以在很開心的推薦你－慢
食運動。 編織一看就知道是緩慢運動的好朋友，當你打算開始製作一件衣物時，
首先對衣服的構思，再來材料的挑選採購，接著是一針一線心急不得的編織
慢食會是一國際組織，成立於1989年，總會設立於義大利北部 過程，在時間緩慢的流動中，編 織的愛好者們普遍感到思緒沉澱、思路澄
Piedont 省 Bra 市，目前已在世界45個國家設有560個分會 Convivium 清，「在一針一線把衣服完成後，那些本來在腦中捲曲纏繞的難題也一一迎
，會員數大於65000，而在義大利有340分支部 Condotte 。有趣的是， 刃而解。」然後你將會獲得一件全世界獨一無二且絕不會撞衫只屬於你的衣
慢食組織最初成立的主因竟全是為了一家知名速食連鎖店－－－麥當勞 服。另外，還記得那首五言古詩？『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
在羅馬著名西班牙台階旁分店的開幕，這件事讓一向熱愛美食、但以往 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這首是人人都能朗朗上口的
對速食入侵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義大利人再也無法忍受了，美食作家佩 遊子吟，詩人以慈母為即將遠遊的孩兒縫製上衣的場景讓母親對兒子的愛表
屈尼即在不久後發起了慢食運動。訴求新鮮、在地、應時的食物、祖傳 露無遺，母親手上的ㄧ針一線，不只是擔心在外的遊子可能挨寒受凍，更宛
的食譜、永續農業手工產品、悠閒地與親友用餐、美食環保......；沒 如一聲聲的叮嚀、關心和問候，那想隨身照顧卻又不得放雛鳥遠飛的心情，
錯，正是那些速食店所無法給予的ㄧ切。 在縝密確實的針織過程中，每一針一線縫了衣服也縫了感情，因為是如此普
遍使人共鳴的畫面，是以這首詩得以讓人吟誦至今。試想在那未有成衣工廠
在ㄧ味追求速度的現代，曾經皇帝大的吃飯只是浪費時間。冷凍食 的時代，女子多少都得學會所謂針線活，而不管是上述詩中母親縫製給出外
品、泡麵、微波爐、外食，我相信有朝一日，科學家若能發明一種吃一 遠遊的孩子所著外衣；或是即將出嫁的女兒身上的新嫁衣、棉被及枕頭上的
顆即能獲得一天所需營養和熱量的藥丸，它一定會大熱賣！但這會不會 刺繡；那妻子為遠在他鄉的丈夫做好的冬衣；小姑娘為情郎所編織而成的圍
太荒謬，我們人類從前為了一日溫飽辛勤工作，而現在為了工作反倒想 巾、手套；衣服是最貼身的東西了，穿在身上，時時刻刻睹物即思人、好像
讓進食能快則快、能省則省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了嗎？ 伊人就陪在身旁一般，想來，對當時的人來說衣服一定不只是用來遮體避寒
的物品吧。可惜的是，想靠自己完成每天要穿的衣物和紡織品是不可能的，
其實，不論是為了享樂、為了情感交流、為了身體健康、為了生物 我們沒有時間也沒有能力，雖然此時手工紡織業者能提供我們所求，但諸如
多樣性，慢食是一條簡單好走的路，民以食為天，無怪乎慢食能成為緩 款式及價錢等考量，仍有許多限制，但我想，搭配更多元化而有特色的手工
慢運動的先驅，並在這高速行駛的世界中帶起如蝸牛般緩慢的新興潮 衣物，我們更能在日常生活中穿出專屬於自己的風格。
流。
12 13
- 8. 。住
「生命之潮不停迅速奔流，
STEP04
流過城市也許更加輕快，
卻總是不及鄉間河道風景，
如此和平，一半清澈。
一七八二年，考柏( William Cowper ) 」
STEP05
現在有兩種情況：「在樂聲震天的 Pub 猛灌
可樂」、「在低迴音樂聲中啜飲陳年葡萄酒」，
你會選哪一個？「老天！不能兩個都選嗎？我
有時想這樣，有時會想那樣！」當然可以，就像
每逢假期一定會有數以萬計的人群湧出都市，走
向步調緩慢也輕鬆的鄉村、郊區還有大自然，漸
漸的有人希望不只是假期，希望每次都能悠閒的 「一路上按轡徐行，看出來風光駘蕩，盡是醉
啜飲紅酒而非灌可樂，為此，他們搬離了城市， 。行 人之意。這數千里的行程，迷迷惘惘，直如一場大
移往郊區，但通勤讓生活的節奏不減反增，怎麼 夢，若不是這嬌俏可喜的小阿朱便在身畔，真要懷
辦？ Citta Slow 或許正是這些人等待許久的答 一種嶄新的方式看待生命。」。布拉鎮一名年輕 來到台南的第二個年頭，總是看別人掉腳踏 疑此刻兀自身在夢中。」這是『天龍八部』書中內
案。 的財務顧問康特賈科摩向慢活作者歐諾黑提到： 車，今年暑假倒換我成了苦主。我很想念那台為 文，這段故事已到蕭朱二人互通心曲、踏上訪馬夫
「在緩慢城市裡，你有全力放鬆、思考、思 我家效力了八年、載了我五年的藍色牛奶車，如 人的路程，路上美景加有佳人相伴讓英雄無敵的蕭
截至2003年，共有28個義大利城鎮被正式稱 索有關生命的大問題。在這裡你不會被困在現代 果有人在台南街頭看見他，請跟我連絡。離題 峰也有如置身在美夢中，可這趟路程、這般伴侶，
為「緩慢城市」，另外還有26個正努力取得認 世界的速度風暴中，不會只是上車、上班然後趕 了，所以這個暑假，我用來代步的是機車，然 卻也非他初次擁有，但是當時的他，一心只想趕在
證。歐洲其它國家甚至澳洲與日本都紛紛開始詢 著回家，你可以有時間慢慢走路，和街上行人招 後，有趣的事發生了。以速度來看，「機車＞腳 「大惡人」下手前抵達，一路只是苦苦追趕，倒像
問。挪威兩個城鎮與英國一個城鎮已經加入此運 呼閒談。就好像活在童話世界。」與快速城市的 踏車＞步行」這理所當然，但是在這個暑假，我 一場噩夢。明明是同樣的路、同樣的伴侶，不同的
動，德國有兩個城鎮也即將跟進。越來越多的城 步調不同，在緩慢城市中人們可以抗拒倚賴時鐘 和我騎腳踏車的室友出門時，不管是稍遠騎機車 速度，心境竟能有如此的差別，又或是心境改變了
鎮以成為緩慢城市為目標，不管是為了吸引觀光 與凡事求快的壓力，或許不是人人都會喜歡這樣 或是較近步行，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先後也不 他的速度，總之，蕭峰發現了身邊的美。教導植物
人潮或生活品質，包括韓國、馬來西亞等，甚至 的風格，但是在緩慢城市中，房屋的需求的確不 常超過五分鐘，這讓我想起那號稱「在台北市區 相關課程的教授曾感嘆的對我說：「現在問學生上
我們台灣的板橋也是。 斷增加，甚至有人要求原住戶搬家好讓他有機會 騎車時速皆八十以上」的同學甲，我一直很想問 學經過路上有哪些植物，不知道回答不回答得來？
得以入住緩慢城市。 他，騎車時速八十、一百，曾經讓他在市區先行 真想知道他們在路上都在注意些什麼。」你回答得
「Citta Slow」宣言中有五十五點聲明，其 到達、然後等按規定限速騎車的人十分鐘以上 出來嗎？
中保括減少噪音和交通流量；增加綠地及徒步 但「Citta Slow」的成員並不是反科技的盧 嗎？還是他會讓人等待七天的可能性高？那些總
區；支援當地的農民及相關產業（如販售當地農 德份子，就如先前所提到的，他們的目的仍在取 是比別人早到的，常是出門時間就比別人早些； 近年響應節能減碳，自行車一族開始蓬勃發
產品之商店、市場與餐廳）；獎勵環保科技；保 得平衡，取得生活與工作之間、科技與手工之 想不遲到，我們也都清楚重要的是你得提早出 展，一個暑假到現在，不管在哪的7-11都可以看到
護當地美學與美食傳統；培養熱情好客與敦親 間、現代與傳統之間取得平衡，提升生活品質。 門。我不否認，長途駕駛時速度確實影響時間甚 休憩的腳踏車族，也有不少旅遊業者看上這塊大
睦鄰的精神。從上列聲明，我想我們可以看出 或許每個人的平衡點各有不同，但在千篇一律的 鉅，但是也總有其極限，一方面考慮了人體反應 餅，推出一系列單車之旅，為了愛護地球，為了路
Citta Slow 想要的是什麼，如同 Citta Slow 起 現代化都市， Citta Slow 提供了那些願意以時 時間，一方面車體技術上限制，再來是罰單、 上可能因快速忽略的良人美景，為了省下出遊費
源之一布拉鎮的副鎮長所言：「創造新氣像，以 間和金錢交換生活品質的人們一個理想的選擇。 荷包問題，然後自己的安全，還有---別人的安 用，今年就試著來一趟腳踏車旅行如何？
全。
14 15
- 9. STEP07
。育
STEP06
在教育方面，身處台灣的我們或許比其它國
家更受速度之苦，填鴨式教育可能給我們一張漂
亮的成績單，但制式化的學習扼殺了每個可能綻 。樂
放的光明、揠苗助長奪去了孩子們的童年、高度
在介紹了食衣住行育後，你是否想問「有沒 了隊友及對手可能的行動；回憶起以前的比賽中
競爭讓友誼難長存；在這種植作物都講求有機的 有『慢樂』呢？」答案是－有的，當然。接著， 類似的場景；感覺自己的體能狀況；並且在接收
時代，不該再用老方法培養我們的下一代；在這 你是否又開始好奇緩慢運動要怎麼和娛樂運動搭 所有條件後，選擇了最佳的方式進攻，Jordan在
求新、求變、求創意、思考、獨特的時代，宛如 上線呢？在這快速靈巧即象徵強勢優越的娛樂世 書上提到，他對自己能在短短幾秒內處理這麼多
工廠製造產品般的教育已無法在跟國際間取得優 界中，棒球投手追求著更快的球速；車手挑戰著 事也感覺到驚訝，但對當時的Jordan來說，一切
勢；在這升學壓力節節高升，大學生畢業即失業 賽車的極限；電光火石間，觀眾為了前鋒一個迅
「別讓你的孩子輸在起跑點！」多 的動作都慢得他足以掌握並且確實在最後取得成
的時代，我們是不是該認真的去思考自己的未 速漂亮的過人喝采；美國好手羅迪克憑著自己的
讓人熟悉的ㄧ句廣告台詞，一句不知成 功，贏得比賽勝利，締造了傳說。這件事很奇
來、孩子們的未來？ 重砲發球在競爭激烈的網壇始終站有一席之地，
為多少家長焦慮來源的廣告台詞，多年 怪，除了 Jordan 外，如全壘打之神王貞治之流
但這些都不代表，失去速度，我們便找不著娛
以來，人們早忘記這是來自哪個廣告， 各領域的佼佼者，在賽後對那些高張力比賽經典
是奶粉？兒童用品？還是補習班？但是 樂。 瞬間的回想，都提到了「時間彷彿慢下來」一般
這句話卻在現今仍持續造就了多少孩子 奇妙的感受。
的夢魘。人生的起跑點在哪有誰能肯定 「那一刻，開始變成我的時刻，」籃球之神
的知道？卻就一個不想輸的念頭讓部分 Jordan 曾這麼回憶到，「當你進入那樣的時刻， 而在另一方面，慢速舉重、瑜珈、太極拳、
父母連起跑的哨聲都還沒聽見便用力驅 你知道它來了。周圍的一切開始變慢，視野開始 外丹功、甚至園藝、品茗，在速度這領域的另一
策著尚未準備好的孩童們向前衝刺，即 變得無比清晰，你開始閱讀對方的防守意圖。我 頭，他們也一樣、正挑戰著極致。這很有趣，因
使教育體系希望朝減少學生考試壓力的 看到了，我看到了那一時刻(的到來)。 Russell 為這些背快速之道而馳的人們卻在日復一日累積
方向發展，但是補習班卻越開越多，越 過來防我，而我好好利用了那一時刻。」 的修習之下，卻獲得了每日更高的行事效率和更
開越廣，考大學要補、考高中要補、考 快的思考速度。其實這在我們日常生活中也不乏
公務人員要補；上國中要為了高中能超 終場前9秒， Jordan 開始啟動，從右路突 相像的例子，像是中藥和西醫，或著這是另一種
前補習、上小學要為中學打好基礎、甚 破， Russell 緊隨其後。在罰球線上方弧頂處， 的殊途同歸，無論快或慢，最終娛樂能為我們帶
至能打著教導學生英文、作文、音樂、 Jordan 突然一個變向急停，把球拉了回來，而 來－－－調劑身心、紓解壓力、保持健康與愉悅
美術的幼稚園開始紛紛成立，學前班， Russell 回身不及，滑倒在地。 Jordan 面前頓 心情等幫助是相同的。
沒錯上幼稚園前上的班也已開張，這是 時一片空曠，他從容地跳起，出手……球穿過網
不是有些焦急了呢？人一生有幾回童 心的那一刻，他踮著腳，右臂伸得直直的，手指
年？有什麼時候能任自己的創意天馬行 朝向籃框的方向。
空隨意遨翔？現在上街找找，你認為還
有可能找到相信聖誕老人的小孩嗎？ 1998年6月14日至今，你能看到的所有關
於 NBA 歷史經典的排名，都將這一時刻、這一
工廠生產產品、牧場畜養動物可以 進球、這場比賽，列在榜單之手，原因在於：第
用一套一致慣用的生產流程，因為產品 一，他是 Michael Jordan，最經典的時刻理應屬
用在哪如何使用已經十分確定。但是你 於最偉大的那個人；第二，在他的籃球生涯已堪
如何確定眼前的小孩能有怎樣的未來？ 稱完美的情況下，這一時刻、這一進球、這場比
你想給他的是你希望他有的未來？還是 賽，將其完美推到了極致。 看完慢活生活，你是否對這一活動的發展感
他所能創造的應該屬於他的未來？起跑 到好奇？是否會認為這義大利人發起的活動，可
點在哪？不可能會有人知道，我們是我 事實上，除了此次受訪， Jordan 在自己的 能不適合遠在千里之外的台灣我們？一如先前所
們自己沒有誰跟誰完全一模一樣，每個 自傳也沒漏了這重要一役裡的關鍵一刻，在短短 述說，這是一場風靡世界的活動，接著就讓我們
人在不同的跑道上，又何來勝負之有？ 數秒內，他看清場上所有人的動作、位置；思考 來瞧瞧各個地方的慢活。
16 17
- 10. STEP08
Thailand
「宅焉焉」這句話是我的泰國導遊教的，
。日本
界？我不清楚，但是在某些方面我們台灣還得跟著
而除了「三碗豬腳」我就記得這句了，他的意思 她的腳步走，誰跟不上誰？
是－－－「慢慢來。」
坎城廣告獎，一個被稱為「廣告人的奧斯卡」
宅焉焉是泰國人的生活哲學是理念也是態度， 的頒獎典禮，在台灣沒有很高知名度，當然，因
導遊在教這句話的時候提到：「你們台灣人總是在 為我們總在事情跟自己有關時才有所關心，既然
趕時間，但來到泰國這裡玩，我們教你宅焉焉， 沒有國人入圍或得獎，被忽視其實並不意外。所 速度飛快的新幹線列車、吵雜的人潮、擁擠的街道，這些曾經帶給東亞大國－日本繁
這幾天就放輕鬆、別急慢慢來，好好放自己一個 以相對的，也很少人知道在2005那年夏天，泰國 榮盛況的場景，如今依然。但倒退的經濟、日漸沉重的壓力、「自殺大國」的惡名讓這一
假。」在台灣，這樣態度的人會過得如何？我想， 人一口氣拿下了12座金獎，獲獎最多的是來自 向走在最高速行駛的島國也吹起了一股名為慢活的風潮。
他大概會被罵懶惰、被催促快點然後有人會對他 清邁的 Thanonchal Sornsrviwichai 。而透過
說：「繼續慢下去，你就跟不上別人了！」，但是 AdFest 與專門統計得獎數的 Gunn Report 排名， 日前時報文化出版了「夢之棲家，無蝶庵的慢活世界」此書便是介紹一日本教授夫婦
泰國人跟不上世界嗎？讓我們來看看。 Thanonchal Sornsrviwichai 在2004年就已經是全 離開工作場合後過的返璞歸真生活，裡頭無蝶夫婦的生活教人羨慕。無蝶和無蝶夫人在繁
球得獎最多的廣告片第三名，當年的第一名，也是 華迷人的日本建築了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桃花源、建築起自己的無蝶美夢---「無蝶庵」。
還記得「 Naruwan Taiwan 」這台灣前陣 來自泰國的 Suthon Petchsuwan 。由此可見，泰國 在夫妻倆人同心協力的努力下，他們成功的重返了日本那自給自足的昭和三十年代，那個
子推出的觀光口號嗎？同時期還有「 Uniquely 人的創意即使在全世界也是受到肯定的。 受無數日本人緬懷的60年代。他們回歸自然、追求健康、實現夢想過著快樂充實的生活。
Singapoe 」、「 Visit Malaysia 」、「 Yokoso 若非書上內容言之鑿鑿還有圖為證，像這樣如同「發夢般，只有在描述將來夢想才偶而被
Japan 」、「 Korea, Sparkling 」和「 Amazing 別再小看泰國人了，他們不真的比我們遜色， 人提起的生活，竟然有人可以真的做到」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他們不在乎別人眼光、不
Finland 」等各國紛紛以相仿的手段發展其觀光產 而為什麼泰國人能有此成就？關鍵仍是－－－「慢 在乎可能的失敗，一心走在自己嚮往方向的決心和讓夢想實現的信心及勇氣，難道不能在
業，雖然結果有好有壞、不是盡如人意，但是這 活」 你因旁人想法猶豫是否去完成一件事時，給予推你一把的力量嗎？
相似的口號可不是大家巧合的靈光一閃，或許你
會驚訝，但沒有錯，我一直沒提到的「 Amazing 「成長是珍貴的經驗，每一個時刻、每一個片 雖然很夢幻，但無蝶庵絕不是日本的單一個案，無論是餐飲業、教育業、仲介等，在
Thailang 」才是這一系列創意的始祖，同時它也是 段都是獨一無二的。」泰國當地知名品牌主導設計 日本的各行各業中，也有不少人決定成為無蝶夫婦的夥伴。明治大學的叶信一教授對此解
其中最成功的ㄧ個口號。在「 Amazing Thailang 師及創辦人 Somchai Kawtong 說，這句話也許可以 釋到：「慢活運動可說是一種U-turn現象。即人們離開鄉下到城市生活之後轉一個彎又回
」計畫推出後，泰國第一年便成功吸引了超出預定 解釋泰國人愛美、喜歡美麗事物的天性與能力，因 歸到鄉村擁抱大自然。」
目標3萬名的775萬名外國觀光客；隔年，也就是 為每一個瞬間都不能再重來，所以要專心慢慢來，
1999年更是整整超過預估的823萬37萬人次；而在 認真的活過每一秒鐘，所以泰國的設計師能抓住大 喝口茶，「和、敬、清、寂」，雖然高速列車依然高速行駛，但以往大和民族的茶道
適逢泰國主辦亞運的2000年，觀光人次甚至超過了 自然的美、所以泰國服務業人士總能為客戶獻上最 精神似乎正一步步趕了上來。
九百萬。就因為它的成功、它拯救泰國經濟的成 美的笑容。
功，所以才有這麼多的國家效法，其中可也不乏有
花錢買下此一創意使用權的人在。泰國人跟不上世 「你們台灣人的肩膀都很僵硬呢！」我的導遊
對我這麼說著。
18 19
- 11. 。結尾
STEP09
「（我們的）思想、感覺與愛都像一陣旋風。到
處的生活都急促瘋狂……一個人周遭的一切都在 。法國 。早上七點四十，按掉設定叫醒賴床自己的第 就像不同的花需要不同的栽培方法，何況人
蹦跳、亂舞、奔忙」
二個鬧鐘後，清醒過來。 類彼此間的差異性更甚於花呢？無論快也好、慢
。刷牙盥洗換上外出服，跟一般人沒什麼不 也好、中庸也好，適其性方能使其成長茁壯。
度 TOP 歷史傳記類 』、『金石堂年度 TOP
同，然後出門。 『快』的族群已是如此強大有力，而『慢』的一
－－－法國作家 Octave Mirabeau 飲食文學 』，如同他的內容及書名我們可以在
。騎上機車準備上實驗室繼續研究計畫，身邊 邊卻不成勢力；受不了高速步調苦惱、因此累壞
封面看到一隻在餐盤上緩慢爬行的蝸牛－－－法
有人呼嘯而過，說實話，我不能理解騎快車的人在 身體的人有之；厭煩都市叢林，一心想在大自然
早在1908年，法國作家 Octave Mirabeau 便 國普羅旺斯文學碩士、美食記者謝忠道所著「慢
想什麼，沒有必要因為不到五分鐘的差距讓自己置 中悠閒暢遊的人有之；心中知道自己欲求改變，
已感受到社會中生活步調的失衡而有所回應，無 食：味覺藝術的巴黎筆記」其中便是以法國料理
身危險。 卻無法面對與大眾不同的人有之；他們需要有人
怪乎在慢活才漸漸成長茁壯的現代，法國人比其 作為例子來闡述慢食的好。而法國料理也的確有
。到達實驗室，按照預定目標完成工作，遲了 帶領、需要有人登高一呼，就像當初工業革命之
他國家更早有自己的一套。 其獨到之處，他的多變跟富含地方特色正是慢食
作久點、快了就早點走，在吃過飯以後有自由的夜 興起，所以「慢活運動」誕生了！筆者寫下了這
所提倡和值得一提的，因為鄰國多且瀕臨海岸，
晚可以運用。 篇專欄並不是想說「你們太快了，慢下來才是正
對熱愛休閒和美食著稱的法國人來說，生活 故能有種類繁多各有千秋的地方料理：畜牧業發
。這是我的暑假中平常的一天。 確的！」畢竟慢活所求只是大家各得其所；也不
藝術即是「要開心的談天說地，享受生活。」。 達、乳製品出色的諾曼地，菜色多以奶油、鮮乳
摩根富林明大歐洲基金經理人田克杰曾這麼形容 是寄望自己能成為那帶起風潮的人，當然也沒有
醬為主；靠海、土地雖貧瘠卻盛產黑麥的布列塔
我是台東人，我不曉得自己的慢節奏是不是 那麼大的本領；更不是像那些自以為是隨意調侃
法國人〈歐洲人〉的慢活生活：「首次去歐洲開 尼地區有著美味的可麗餅餐廳；臨近德國的阿爾
跟出生地有關。我們也忙碌、也有每天必須完成 中傷他人自以為幽默的日報週刊記者編輯，彷彿
會，即便處在緊張、競爭激烈的金融產業裡，他 薩斯似德國人般偏重食用醃薰豬肉或香腸、馬鈴
的事，但是外來的遊客卻總為他們在路上看到所謂 恥笑他人就能顯得自己比較清高。只是希望在看
的歐洲同事跟他談的不是投資，第一句話就是要 薯和酸白菜，其中酸白菜香腸薰肉更是遠近馳
「悠閒的台東人生活」、「親切熱情的台東鄉親」 完文章以後，那些喜歡快速步調的人，在疲勞時
去外面曬太陽。...他受邀去法國餐廳吃飯，傍晚 名；地中海海岸線一帶瀕臨義大利，喜好麵食類
感到印象深刻。老實說，並不能理解，在我上過台 記起自己可以慢；那些不急不緩者，一樣知道、
6點吃到半夜12點，吃了六個小時，第一次碰面的 和番茄醬式的料理；庇里牛斯山地區，因與西班
北之前，當被在外打拚的姐姐往前推著走以免太慢 記得所求為何；而最後那些喜歡緩慢步調的人們
人，也能夠聊整整六小時......」；而根據一項 牙相鄰，口味幾乎和西班牙人相同，喜歡鹹重的
耽誤了別人，並且在一些小事上，看到了台北路 可以知道---「在這條道路上，你從不是自己一
國際調查，法國人一天花兩小時吃飯、九小時睡 味道；北部的里爾省，接近比利時，啤酒業相當
人不同於台東路人的地方。我認為『事情無所謂好 個，儘管勇敢地駛離快車道吧！你會發現：我們
覺，在工業國家中生活最悠哉，在此調查中「慢 出名；擁有如此豐富變化性的地方料理，難怪法
壞，只是發生』這句話是正確的，但是每個人會有 都在這！」
活」生活型態似乎也反映在法國男性和女性的平 國人能再慢食的路上遙遙領先全球。
自己好與惡也是很自然的事，我很喜歡ＳＭＡＰ的
均壽命上，分別僅次於日本女性的平均86歲及日
「世界中唯一僅有的花」，它的歌詞有段這麼唱
本男性的79歲。這就是法國人，地球上最好命、 其實位於交通樞紐的台灣，在長久以來自身
著：
最懂的享受生命的人。 和外來文化的衝突孕育下，也發展出聞名的「台
灣小吃」。人家法國能發展得如此出色，實有其
是啊我們皆是 世界中唯一僅有的花
就讓我們從最廣為人知的法國料理來深入看 可參考之處，我相信若能學習彼之長處，「台灣
每個人都擁有的不同品種
看他們的慢活：在 2005年有一本書分別榮獲了 小吃」一定也能找到適合自己的節奏而有全球聞
單純地為了讓那朵花盛開 而努力著就好
『博客來年度百大 網友推薦100』、『金石堂年 名的一天。
無論小花或是大花 都不是相同之物
無法成為No.1也好 原本就是特別的only one
20 21
- 12. 遙遠的開端 就像事後諸葛。
但是為何阿基米德要大老遠地繞這一圈呢？
他如何敘述他的切割法呢？「……在圖形中填入
可以計算面積的三角形，沒有被填滿的地方就用
更小的三角形去填……」但因為拋物線是彎彎
還記得自己的國中歷史課本比喻希臘是「古
的，永遠也填不滿，那怎麼辦？
典文化的榮光」。從社會與政治的角度來看，民
主之花在雅典生根就已經是足以讓人感動與無限
這個問題也正是阿基米德迴避的問題：因為
微積分大事件
崇敬的大事了；文化上，希臘人留下的神話成為
永遠也填不滿，所以這個動作勢必得持續下去，
了多少作品引用的意象，希臘三聖哲的思想更是
於是我們就會有「無窮多」的三角形，加總起來
影響了整個歐洲數個世紀。
就會有「無窮大」的面積。
在數學上，希臘人跨出了不小的一步。歐幾
後面這句話當然現在我們知道是有問
里得(Euclid)與他的《幾何原本》(Elements)、
題的：無窮多的總和加起來是有可能小於
文／東霖 畢達哥拉斯學派、阿基米德(Archimedes)因為發
某個數、而不至於跑到無窮大，今天我
現浮力原理而不顧自己身上沒穿衣服而跳出來大
們稱前者如果趨近於某個數為「收斂」
喊大叫的事蹟，想必大家耳熟能詳。希臘人(雅
(convergent)、後者則是為一種「發散」
典人)在遙遠的兩千多年以前將他們的注意力轉
(divergent)的情形。舉例而言，等比級數
向這種思考，的確使得他們在時間的長河裡成為
一個地標、熠熠生輝。
1 1 1 1 1
其中阿基米德是位值得一提的人物，正是他 + + + + ...
與我們的主題稍微有點關係。阿基米德曾經研究 2 4 8 1
6
16 3
2
32
關於封閉曲線圍出的面積的問題。直線圍出來的
面積大家都會算，但是曲線圍出來的面積可就令
人傷透腦筋；希臘人能算的曲線面積也就只有幾 怎麼樣也不可能超過1，但這對希臘人是不可接受
這是一門每個理工科大學生總是要接 的事：無窮多個數加在一起當然要很大很大，怎
個圓和一些特殊形狀，對於一些彎彎曲曲的線圍
觸到的學問。由於這種廣泛性，對於這微積分 麼可能會「等於」一個數？
出來的面積，希臘人就是沒輒。但是阿基米德利
三個字的心得還真不少：它也許是考試的夢魘、也
用切割的方法，在一個拋物線弓形中切割出很多
許如加減乘除是以後計算的基本技能、也許是老師無止 而高中在老師提到無限時總會像講奇聞軼事
三角形、將其面積加總，正確地求出了拋物線弓
盡的呢喃、也許是永遠看不懂的符號與不清楚為什麼的定 地介紹芝諾(Zeno)他的關於阿基利斯(Achilles)
形面積。切割，填到能有多滿就有多滿，藉以逼
義…… 追不上烏龜的悖論：在一開始烏龜先在阿基里斯
近一個範圍──這正是積分的觀念。
前一段距離，則阿基利斯永遠也追不上烏龜，因
但微積分其實如同一個物理觀念、一個歷史見解一樣有血 為它如果要追上烏龜必須先趕上一開始的距離，
類似的切割我們也曾做過。還記得小學老師
有肉：它有它的歷史、它有它的精隨觀念，而且它的歷史更加 但在此同時烏龜又前進了一段距離……阿基利斯
在跟我們解釋圓面積何以是πr2時，方法就是把
曲折、它的觀念更加獨特──微積分在今天仍是唯一可以駕馭 就永遠只能在趕著一段又一段的距離，永遠也無
圓切成很多很多小扇形，再將扇形如牙齒般交錯
無限的理論。 法追上烏龜。
地拼成一個底邊有波浪狀、高有點歪歪的矩形，
利用近似的方法得到圓面積。
本文以時間為軸，介紹微積分的歷史與發展、也旁 希臘人在有些書上被譏為「恐懼無限的民
及一些其他數學的部分。微積分並不只是考卷上的 族」(附帶一提，他們還「恐懼」無理數、「恐
這時可以猜想，阿基米德是這樣發現這個面
計算與妙用無窮的工具，期望你能看到一個 懼」沒有幾何直觀的數學概念等等)。無限在希臘
積的，但在提出時他卻繞了一圈，他的論證是如
不一樣的微積分。 人眼中看來是如此難以捉摸，這種恐懼一直延續
此的：證明這個面積既不小於A又不大於A，所以
勢必等於A。這當然是有效的論證，但相較於用 了超過兩千年才獲得了安撫；而阿基米德一死，
切割法找出面積的這種「直接」，這種論證彷彿 好不容易才萌芽的一點關於無限的想像也隨之消
逝。
22 23
- 13. 數
學
前奏與突破 家 費馬其實也曾獨立發展出解析幾何，而且比笛
卡兒更進一步的是他已經將這樣的方法擴展到
笛 三維空間。關於微積分，費馬做的比笛卡兒應
該是多一些的：他已經研究過作切線的問題，
十七世紀對數學來說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世紀，
卡 其實關鍵的想法已經成型，與萊布尼茲的想法
是相近的。
因為正是在這一世紀末，微積分被發明了出來。牛
頓和萊布尼茲正式為現代數學開啟了大門。
數 兒 當然費馬最為人知的工作是在數論方面。
巨大的突破總是需要前奏，微積分問世也是如
學 著名的費馬大定理(xn + yn = zn 在n為大於二
的整數條件下，沒有x, y, z均是正整數的解)
此。十六世紀到十七世紀初的笛卡兒(Descartes)
與費馬(Fermat)正是為微積分鋪路的兩個重要人
家 困擾了數學界三百年之久。直到1994年才由美
國普林斯頓大學的懷爾斯(Wiles)花了近兩百頁
物。 費 的篇幅證明出來。
關於笛卡兒，他的名字由於解析幾何的發明者 馬 解析幾何的公開最初只是笛卡兒的一本哲
而名留青史，這事實上也正是他對微積分發展最大 學著作的一部分，但這一方法迅速為人們所接
貢獻之處。 受與應用。我們可以試著想像一下：我們已經
發現問題所在，對於空間中的圖形無法描述的
笛卡兒的解析幾何就是座標平面，這個每個國 窘境；然後突然出現了一套方法，簡易明瞭，
中生都曾碰過的數學。給定兩條互相垂直的直線為 只要動手一試就知道其妙用何在，人人心領神
軸、規定好一單位的長度，於是我們便可以「描 會這套工具的用處。
述」這個平面上的任何一個「點」，而滿足某些條
件的點就構成「圖形」──這就和我們的幾何扯上 數十年後這樣的方法自然也為牛頓和萊布
關係了。但這當中的突破還包括擴展可以描述幾何 尼茲掌握──他們也都必須依賴解析幾何這個
的內容，配合了點與點間的距離公式，我們便可描 工具。如果我們深究一下這兩個人發明微積分
述圖形間的距離、大小等等。解析幾何是將代數與 的思考，其實還可以發現牛頓身為物理學家、
幾何融合的偉大構想。 萊布尼茲身為哲學家這件事在他們的思考上的
影響。大致上牛頓的想法是將圖形想像成運動
教科書一般將解析幾何的發明歸功於笛卡兒， 十七世紀對數學來說是一個特別重要的世紀， 的軌跡，有x及y兩個變數隨著時間而變動；萊
但費馬其實也曾獨立發展出解析幾何，而且比笛卡 因為正是在這一世紀末，微積分被發明了出來。牛 笛卡兒的解析幾何就是座標平面，這個每個國中 布尼茲的想法則比較近代一點，已有「函數」
兒更進一步的是他已經將這樣的方法擴展到三維空 頓和萊布尼茲正式為現代數學開啟了大門。 生都曾碰過的數學。給定兩條互相垂直的直線為軸、 的觀念，他視x為自變數，圖形就是隨自變數的
間。關於微積分，費馬做的比笛卡兒應該是多一些 規定好一單位的長度，於是我們便可以「描述」這個 改變而產生的「記錄」(應變數)。
的：他已經研究過作切線的問題，其實關鍵的想法 巨大的突破總是需要前奏，微積分問世也是如 平面上的任何一個「點」，而滿足某些條件的點就構
已經成型，與萊布尼茲的想法是相近的。 此。十六世紀到十七世紀初的笛卡兒(Descartes) 成「圖形」──這就和我們的幾何扯上關係了。但這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牛頓自己一生未把他
與費馬(Fermat)正是為微積分鋪路的兩個重要人 當中的突破還包括擴展可以描述幾何的內容，配合了 創造出來的這些東西叫做Calculus，而是另
當然費馬最為人知的工作是在數論方面。著名 物。 點與點間的距離公式，我們便可描述圖形間的距離、 一個物理味十足的名字：流數法(method of
的費馬大定理(xn + yn = zn 在n為大於二的整數 大小等等。解析幾何是將代數與幾何融合的偉大構 fluxions)；Calculus則
條件下，沒有x, y, z均是正整數的解)困擾了數學 關於笛卡兒，他的名字由於解析幾何的發明者 想。 是萊布尼茲叫的。這個名詞的意思本來是小石
界三百年之久。直到1994年才由美國普林斯頓研 而名留青史，這事實上也正是他對微積分發展最大 頭，萊布尼茲用來意指一種「固定的算法」；
究院的懷爾斯(Wiles)花了近兩百頁的篇幅證明出 貢獻之處。 教科書一般將解析幾何的發明歸功於笛卡兒，但 或許我們可以這樣想像：古早的計數方式一種
來。 可能便是擺石頭，這可能是萊布尼茲選字的深
意吧！
24 25
- 14. 牛頓 然而，萊布尼茲的晚年相較於年頓的光采簡直
令人難過。牛頓在獲得科學的光榮後還要在其他工
來卻變成英倫科學家指責萊布尼茲剽竊牛頓成果的
「證據」。
萊布尼茲 作上享譽一下，萊布尼茲在就任他的最後一份工作
時卻彷彿一步一步踩進自己的墳墓。他先因易主而 1684年，萊布尼茲發表了正式的論文，內容包
失寵，晚年又捲入微積分發明權的筆戰和爭論中。 括了求極值的方法(正是牛頓字謎的內容)和一些微
據說他過世時是個陰雨的天氣，僅有他的秘書和幾 分法則。牛頓關於分析學研究成果的正式發表則始
牛頓出生在1642年的聖誕節，英國人。關於 萊布尼茲於1646年6月21日出生在萊比錫－－ 個抬棺的人為他下葬。 見於1687年他的大著《原理》。事情到此，看似兩
牛頓的童年其實資料不多，科學史家所掌握的大 現今在德國；當時那個地方還屬於神聖羅馬帝國， 位才智絕頂的人各自發明出前所未有而威力強大的
多只是一些客觀的資料與事件；關於他的內心世 宗教革命使得這塊土地更加分崩離析。萊布尼茲出 數學理論，令人感動。
界，鮮少言談或者筆記能讓我們深切認識這位科 生在這樣的環境下，其成就和經歷正也就像它的環
學巨人是如何的天賦異稟。1661年，牛頓進了 境一般的多元複雜──不知這是湊巧或是環境真的 1699年，一位與牛頓親近的學者提出了一個煽
劍橋大學的三一學院(Trinity College)，從此
開始，我們才開始有些第一手的資料可以研究牛
客觀地給了萊布尼茲什麼條件。由於微積分發明者
的名聲過於響亮，或許就會讓人忽略萊布尼茲的其
大爭論 動性很大的問題，直接懷疑「萊布尼茲是否曾從牛
頓那兒借走了什麼？」萊布尼茲立刻強調自己在微
頓。1665-1666年的十八個月間，英格蘭發生瘟 他眾多功業。萊布尼茲在哲學史上也是重要的，他 積分創立時的獨立與1684年那篇論文的優先性。
疫，劍橋關門，牛頓得以回到他的家鄉；據他的 以「單子論」在這個領域上占有一席之地；但他同 1712年，一個叫凱爾(Keill)的年輕人又再度公開說
說法，這十八個月是他創造力最為旺盛的時代。 時也是歷史學家、邏輯學家、語言學家、法學家、 明「流數法毫無疑問是由牛頓博士發明的，只是後
的確，在這對日子中，他幾乎完成了所有他後來 宗教關心者──較之以牛頓的經歷，萊布尼茲的豐 關於微積分發明權的大爭論(Newton v. 來同樣的內容又出在萊布尼茲的名下。」這當然不
成就的構想與初步工作：流數法、顏色理論、萬 富了許多。 Leibniz Calculus Controversy)可以有許多不同 能不讓萊布尼茲認為凱爾在指責他剽竊。又經若干
有引力；往後的日子，牛頓只是再更深入的研究 的切入點，比方說可以解讀成新科學一開始的不成 答辯後，英國皇家學會決定組成委員會來調查這場
這些課題。就這點來說，這段日子的確是「神奇 萊布尼茲自小學習拉丁文和希臘文，十三、四 熟、十七到十八世紀初學術環境的封閉。詮釋就交 爭辯。
年代」。 歲時開始接觸邏輯。十五歲進入大學主修法律， 給歷史學家吧，總而言之事情是這樣的：
二十歲獲得博士學位。和牛頓一樣，他也在大學時 但委員會用的六個人與牛頓都有關係。最後的
牛頓接下來的工作包括了1670年代的流數法 期涉獵了前人的哲學著作，但和牛頓不同的是這些 流數法在牛頓腦中成型的時間可以追溯到1665 報告說明凱爾並無大錯，更糟的是這份報告的主要
研究、光學研究、煉金術與對「力」的思考。 思考在萊布尼茲身上發展成的是哲學而非現在我們 年，在幾年的醞釀之後，其具體內容以在1669年發 內容還可能是牛頓自己寫的。在歐陸的數學家約
在十餘年的思考下，1687年，《自然哲學的數 稱為科學的東西。 表的論文De Analysi 和1771年的著作De Methodis 翰‧白努利(Johann Bernoulli，他的兒子就是發現
學原理》(Philosophiae Naturalis Principia 作總結，但這兩份成果的流傳都並非甚廣，至少歐 了流體動力學白努利定律的那個人)也起身為萊布尼
Mathematica)，簡稱《原理》(Principia)這本 離開大學後，萊布尼茲結識了邁因茨大主教， 陸的人一點也不清楚。從此，流數法成了在牛頓心 茲說話，指責牛頓著作的命題有誤，根本就沒有完
科學史上的巨著問世，內容對下至物體碰撞、上 這其實直接開啟了他的外交生涯、還有也使得他一 中一個研究自然的工具，他也並未在一些可疑的地 全了解微積分。雙方一來一往，弄到王室都介入調
至天體運行架構了一套前所未有的完整體系。這 生都有致力調和新教與舊教的牽掛。1672到1676 方再多加琢磨。 停。1716年，萊布尼茲去逝，戰火還延燒了數年真
是牛頓最大的成就、最為光榮的時刻。 年，他為這位主教前往巴黎勸退法王路易十四向德 正結束。
國擴張的行動。在巴黎的日子雖然身負外交使命， 這兩件重要的文件在當時英國的圈子已有所流
1700年後，牛頓的經歷包括了任英國鑄幣廠 但卻沒有成功；反倒是在這段時間他遇見了對他最 傳，至少英國皇家學會的成員都知道。而萊布尼茲 歷史學家對這段歷史的詮釋是偏向萊布尼茲
廠長以及皇家學會會長，此一時期通常也是科學 重要的哲學與科學工作影響最大的若干人物，微積 構想出他的微積分是在他到巴黎的數年間(1672- 的，牛頓剝奪了萊布尼茲確實是獨立、即使是第二
史家分析牛頓個性的主要根據。或許從牛頓的若 分也正是在此時構想出來的。 1676)，時間明顯地比牛頓晚。而在這段時間中， 的微積分發明者的地位，甚至有若干的手段介入。
干作為，我們現代的人發揮一下想像力不難發現 萊布尼茲與若干與英國科學界交流的書信與資料， 而歷史似乎也站在萊布尼茲這邊：以微積分為基石
他可能不是那種十分討喜的人──包括他取締偽 1676年萊布尼茲離開巴黎，前往漢諾威就任他 包括皇家學會秘書奧蘭登堡(Oldenburg)所給的關 的數學分支在現在稱為「分析」──範圍就好像其
幣的風行雷厲、他對若干他的敵人不知有意或無 的新職──不倫瑞克公爵的宮廷參議和圖書館長的 於英倫數學家工作的報告(1673年4月)以及牛頓兩 他的數學分支「幾何」或「代數」一樣遼闊，在接
意的利用權勢壓迫、還有這些行為背後的性格。 職務，這也是他最後一個工作。除了整理家族歷史 封關於二項式定理、無窮級數、求極值問題工作成 下來一世紀的歐陸數學家──歐拉(Euler)、拉格朗
的工作讓他真正涉入了歷史實作之外，也是在這時 果的書信(1676年)。前者對於牛頓的無窮級數工作 日(Lagrange)、柯西(Cauchy)──手上發展到蓬勃
但牛頓的的確卻為了他的國家掙得了光榮、 他得以琢磨他的哲學理論。他和許多人、各種各樣 有所提及，但並未涉及細節；後者牛頓則在陳述求 得令人吃驚的地步。牛頓為英國爭到了榮譽，英國
他的成就也讓他真的名留青史。他是歷史上少數 的人通信，談論範圍無所不包；正是由此體現了萊 極值的方法時使用了一個「字謎」；由於解出字謎 卻並未在這塊自己開墾的土地上發展起來，甚至其
幾個活過80歲的偉大數學家，85歲過世以國葬的 布尼茲為全才的一面。腓特烈大帝對萊布尼茲的稱 根本不可能，所以牛頓其實等於只是告訴萊布尼茲 他方面也沉寂了；要到十九世紀，英國數學家才在
規格安葬於西敏寺。 讚是他「本人就是一所科學院」。 「他知道方法」這件事。而不幸的是，這些資料後 代數領域再次獲得矚目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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