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小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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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 Coursera MOOC 中國古代歷史與人物－－秦始皇 (https://class.coursera.org/chinesehistory-002) 的第三次作業：請幫古人寫履歷表。而我選擇的人物，正是曹操，中國歷史上最有爭議性的人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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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小傳
- 1. 曹操小傳 三國時代，是中國歷史上的浪漫時代，多少英雄豪傑，千古風流人物，在這個舞台上 發熱發光。有人志在天下，有人趨炎附勢，有人放浪形骸，整個時代充滿了傳奇色彩 ，讀來暢快淋漓，絕無儒腐氣味。而曹操，正是其中影響三國歷史的重要人物，有人 說他是英雄，有人說他是奸賊，而想要了解三國歷史，絕對不能錯過曹操，這位中國 最浪漫時代中的代表性人物。 1. 未發跡前 (西元155-189年) 曹操為宦官的養子之子，雖然家境不錯，但出身宦官總算不上好，從小就不太受人重 視。自從舉孝廉而開始在官場歷練，便一直希望透過政教與軍事上的表現，來肯定自 己的能力，獲取更高的地位。然而在這段期間，在討伐黃巾與地方政事上雖有表現， 卻也得罪不少人，未被重用，還一度稱病不出，直到靈帝末年，被徵召為典軍校尉， 得以參與大將軍何進的朝政，才迎來了人生的第一個重大轉機。 在這段期間，雖然大多數人不看好曹操，但有南陽何顒、梁國橋玄，覺得曹操與眾不 同，他們誇贊曹操，將來是可以平定天下之人。橋玄更引薦曹操去見當時的相人名家 許劭，得到了一句傳頌千年的評語：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 曹操聽了大笑。 讓我們閣上書，如果你是曹操，你為什麼聽了這評語會大笑？是覺得許劭的話荒謬可 笑？還是湧現了笑傲江湖、志在天下、不在乎世人怎麼看自己的氣概？讓我們繼續看 下去。 2. 生命轉折 (西元189-196年) 逐鹿中原 漢靈帝死後，何進與袁紹想誅殺宦官，卻打草驚蛇反被宦官所殺，此時董卓帶兵進京 ，殺盡宦官，廢少帝，改立獻帝，掌握國家大權，並想拉攏曹操，封曹操為驍騎校尉 ，一起共事。在這麼混亂的時候，曹操迎來了第一個變局：如果你是曹操，面對這樣 殘忍、野心董卓的邀請，你會怎麼做？ 此時的曹操，充滿了忠君愛國的情操，仍想為朝廷盡力，因此，他沒有追隨董卓，反 而逃出洛陽；也沒有稱病不出，反而舉義兵，討伐董卓。次年，曹操加入了袁紹、袁 術、韓馥、張邈等諸侯的聯軍，共同討伐董卓。然而諸侯們各懷鬼胎，不敢先行進兵 ，曹操怒斥諸侯，憤而離開，盟軍也以失敗告終。 後來，曹操平定民亂，對抗黃巾，並以少勝多，誘降了黃巾軍三十萬，民眾百萬人， 號為青州兵。自此，曹操得到了袞州這塊土地與人民，有了逐鹿中原的經濟基礎；並 且招賢納士，得到荀彧、程昱、郭嘉等人才，聲勢日隆。接著，曹操開始與其他諸侯 交戰，先後取徐州、敗呂布、張邈、袁術，地盤日益穩固，就在此時，曹操接受荀彧 的建議，迎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 - 1 -
- 2. 「奉天子以令不臣」 也就是反對曹操的敵人們斥之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策略。 擁護天子、匡復漢室的形象的確為曹操帶來不少加分的效果，但這也讓後世爭論不休 ，曹操究竟是不是漢賊？這點留待第6節 成敗之因與第7節 後世評說來討論。 3. 功業成就 (西元196-208年) 統一北方 奉迎天子之後，曹操更是積極地計畫平定天下，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也就是說 ，要有足夠的糧食，才有強盛的軍隊，因為沒有糧食而自破的軍隊，不在其數！因此 ，建安元年，曹操即開始實行屯田制，累積糧食，日後能夠征伐四方，兼滅群雄，屯 田制打下的經濟基礎，功勞甚大。 官渡之戰 當曹操勢力愈來愈強大，北方的兩大勢力便免不了一戰。官渡之戰，是三國時代的 「三大戰役」之一，也是中國歷史上著名的以少勝多的戰役之一。建安五年 (西元200 年)，曹操與北方最大勢力、雄據冀青幽并四州之袁紹展開決戰。曹軍先在白馬、延津 兩役大敗袁軍，斬殺袁紹名將顏良、文醜。之後，兩軍在官渡對峙，袁軍人數十多萬 ，曹軍人數僅數萬，加上曹軍糧草將盡，士卒疲乏，原本有意退守許都，但接受了荀 彧的建議，持續堅守，等待轉機。 十月，曹操聽從袁紹降將許攸的建議，親自領兵五千偷襲袁軍在烏巢的糧倉，燒盡袁 軍糧草，斬殺袁將淳于瓊，袁軍士氣大挫，張郃等名將率部投降，於是袁軍完全潰敗 ，袁紹及其子袁譚棄軍逃走，僅八百多人退回河北，七萬多人被斬殺。自此以後，袁 紹勢力日漸衰落，建安六年再敗於曹操，隔年發病嘔血而死，其子袁譚袁尚，為了爭 位，互相攻伐，曹操乘機各個擊破，並且平定烏丸，降服遼東公孫康，以七年時間 (建 安十二年)平定了中國北方。 赤壁之戰 赤壁之戰，是三國時代的「三大戰役」之中最著名的一場。在曹操統一北方之後，自 然想要揮軍南下，完成一統天下之夢。 建安十三年，曹操為丞相，率軍南征荊州，佔據荊州的劉琮投降，曹操不費一兵一卒 就取得荊州。劉備逃亡到夏口，與孫權聯盟，共同抵抗曹操。曹操在得到荊州水軍之 後，聯同本部號稱八十萬大軍沿長江而下，雙方在赤壁展開交戰。 當時，曹操的大軍當中已有瘟疫流行，曹軍又不擅水戰，因此初戰不利，退守江北烏 林一帶，孫權大將周瑜則將水軍停靠南岸赤壁一帶，隔江與曹軍相峙。部將黃蓋詐降 曹操，再施以火燒連環船之計，在赤壁燒盡曹軍戰船，火勢延燒岸上軍營，頃時煙火 薰天，人馬燒死溺死，曹操敗逃華容道。周瑜與劉備水陸並進，一路追殺曹操到南 - 2 -
- 3. 郡。之後，周瑜及劉備繼續合攻，加上曹軍之中兼有疾病餓荒，死亡過半，迫使曹操 退回北方，一統天下之夢破碎。 1曹操敗走之後，劉備乘機攻佔荊州南部四郡，日後再取益州。而孫權進攻江陵，與曹 軍在江東屢有交戰，雖互有勝負，但曹操始終未能打過長江，東吳的地位更形穩固， 魏蜀吳三國鼎立之勢形成。 赤壁之戰，曹操為什麼會失敗？我們留待第6節 成敗之因來討論。 4. 最終結局 (208-220年) 三分天下 赤壁之戰是三國歷史的轉捩點，形成了三國鼎立的局面。其原因之一，正是赤壁兵敗 導致曹操在軍事和政治上兩面受敵，曹操為了鞏固政治地位，減少了軍事上的行動， 而讓劉備與孫權能趁機擴展勢力範圍。 赤壁之戰後，曹操先將軍事目標移往西北。建安十六年，曹操用兵關中，曹操採用離 間計，平定了關中諸侯與馬超；再打下了漢中，張魯投降。這時，曹操不僅再度擴大 了勢力範圍，還直接威脅到了劉備 ; 漢中是蜀郡的咽喉，而劉備才剛剛取得益州，根 基還不穩，如果這個時候，曹操一鼓作氣，乘勝追擊，拿下蜀郡，歷史很有可能就此 改寫。 然而，曹操不聽劉曄與司馬懿的勸進，說：做人不要太貪心，得了隴，就不要望蜀了 吧！於是曹操撤軍，半途而廢，不再前進攻打劉備，卻把天時送給了劉備；於是乎， 劉備帶兵親征漢中，斬殺夏侯淵，曹操增援不及，雙方僵持數月不下，曹操發出了一 道名傳千古的口令 -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從此漢中歸劉備，再也不屬於 曹操。 打孫權也是，每到了戰局膠著，曹操總是顧慮後方政局不穩，便早早撤兵，班師回 朝。 雖然軍事上總是半途而廢，曹操在政治上的野心卻是愈來愈大。先是發布了《讓縣自 明本志令》，表明自己絕不退位，我就是要做齊桓公、晉文公。後來，曹操要進爵為 「魏公」，建立魏國和自己的宗廟，卻意想不到地遭到荀彧的反對，曹操因此而不悅 ，後人懷疑曹操為此逼荀彧自殺。 在荀彧死後，曹操繼續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成就自己的霸業：晉魏王，享受一切皇 帝的待遇，權力也和皇帝相當，只差一個稱號而已。然而，即便孫權稱臣，勸曹操稱 帝，曹操仍不接受。他只引用孔子的話說：「只要對政治有影響，就是執政，也未必 要有執政的名分」又說：「如果天命真的在我們曹家，那我就是周文王吧！」 建安二十五年( 西元220年)，曹操病逝洛陽，享年六十六。終其一生，曹操並未稱 帝。 5. 其人性格 曹操的奸？ - 3 -
- 5. 曹操的不拘小節與知人善任，可從他的三篇求賢令所自述，有品行的人不一定有才能 ，有才能的人不一定有品行，而他要找的不是篤行守信之士，只要你有治國用兵之術 ，即使不仁不孝，他都會提拔任用。 當然，曹操並不是鼓勵大家不仁不孝，而是為了解決當代國家社會面臨的問題，他可 以按照合適的才能，擺到合適的職位，所以治國用兵之位，重要的是治國用兵之才能 高低，而『傳統道德』與否，則不是首要考量。 奉迎天子 目光遠大 我們回過頭來，分析「奉迎天子」這個策略。 在同樣的時空環境下，得知漢獻帝逃到洛陽，袁紹陣營與曹操陣營都在爭辯，是否要 去迎天子。如果你是曹操或袁紹，你會怎麼做？面對同樣變局的曹操與袁紹，只有曹 操採取行動，勢力最大、條件最好的袁紹反而沒有。 當曹操聽了荀彧的建議，很快就領悟到，根據晉文公與劉邦的歷史經驗，奉迎天子、 匡復漢室的忠臣形象，可贏得民心，使天下心悅誠服，認同曹操就是認同漢室，而能 招攬天下英才，對曹操的霸業，有莫大的幫助。因此當下就派出軍隊，前往洛陽。 而袁紹呢？聽了幕僚們的各種意見，一直遲疑不能做出決定，以致錯失良機。但與其 說是袁紹個性猶豫不決，不如說他是眼光不夠深遠，只想到天子在身邊的壞。曹操不 是不知道奉戴天子的弊，但同時能從更遠大的目標 - 成就霸業來看，曹操能看見利絕 對大於弊。 凡事都有利有弊，在利害之間權衡得失，如何取捨，決定的原則，就是你看到的目 標。決斷力不只是說做就做，劍及履及，還要能審慎評估，通盤考量後，再斷然行動 ，這樣的決斷力才不會流於莽撞。比起袁紹，曹操有更好的前瞻性，加上決斷力夠， 行動力強，終能擊敗袁紹，不是僥倖。 驕兵必敗 然而，曹操卻在赤壁之戰大敗，導致天下三分，這又是為何呢？ 曹操自己把失敗歸因於軍中疾病流行，陳壽在三國志中也多次提到這一點，而不熟悉 當地氣候，未料到周瑜會利用東南風火攻，也是原因之一。疾病與氣候固然影響戰力 ，但真正的主因，實是曹操恃勇輕敵，被連續的勝利沖昏了腦袋，沒有一舉把劉備擊 潰，失去了對孫劉聯盟的防備，讓弱者們秘密聯合行動，攻曹操之不備。 正如尉繚向秦王政舉出智伯、夫差、齊湣王等例子，警告秦王不要得意忘形，在成功 前一刻，最是志得意滿，而往往就是最危險的一刻。然而曹操就如同智伯、夫差與齊 湣王一樣，在大戰的前一夜，還在橫槊賦詩，高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結果 第二天的戰事逆轉，一把火把他的軍隊燒光，狼狽地逃回北方，再也不敢率大軍南 下。 呂老師說，秦始皇為什麼能成功？因為他在統一天下前，無時無刻都把統一天下這個 目標放在最優先的地位，他每一刻都把自己的理智放在感情之上。反過來看曹操，他 - 5 -
- 6. 在統一天下的前一刻，志得意滿，反而把驕傲自大、輕敵之心放到了理智之上，莫怪 他無視軍中疾病與當地氣候等危機，兵敗於赤壁。 7. 後世評說 曹操絕對是中國歷史上，最具爭議性的人物之一。他是政治家與軍事家，還是開創了 「建安文學」一派的詩人。但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一生的功過又如何？後人還是眾 說紛紜，意見分歧。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中國人很愛以政治立場來論斷人，而不同政 治立場的評論者，對於曹操的一生功過，就有不同的評價。 治世能臣 亂世奸雄 說起曹操最有名的評價，自然是許劭的那句：「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然而這 句話並不是『後世評說』，反而出自曹操在世時，還是年輕沒什麼作為的時候。與其 說是評價，還不如說這句話是預言！ 非常之人 超世之傑 在魏蜀吳的三位開國君主中，陳壽給曹操的評語，可以說是最好的。陳壽的三國志是 尊曹魏為正統，他是這樣評論曹操的：「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該 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矯情任算，不念舊惡，終能總禦皇機，克成洪 業者，惟其明略最優也。抑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傑。」 托名漢相 實為漢賊 然而大多數人不會覺得曹操是個超世之傑，反而是受到羅貫中《三國演義》和各種戲 劇的影響，不大記得曹操在治國與用兵上的傑出表現： ● 曹操重建制度、推動法治、建設學校，實行屯田的政績，都被羅貫中忽略了； 而曹操官渡之戰的風采，都被關羽斬顏良文醜、過五關斬六將給奪去了； 在「寇魏帝蜀」的政治立場下，大家只記得，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托名漢相，實為 漢賊；為了獨攬朝政，背地裡鏟除異己，甚至殺害皇后皇子，心狠手辣，完全將漢獻 帝視為傀儡，不是真心向漢室效忠，別說是奸雄了，根本是個大奸賊。 結束亂政 穩定社會 直到近代，許多人紛紛跳出來要為曹操翻案，像是魯迅、郭沫若。毛澤東更是相當讚 賞曹操。他曾這麼說：「曹操統一中國北方，創立魏國。他改革了東漢的許多惡政， 抑制豪強，發展生產，實行屯田制，還督促開荒，推行法治，提倡節儉，使遭受大破 壞的社會開始穩定、恢復、發展。這些難道不該肯定？難道不是了不起？」 那麼，曹操的自我評價呢？ 吾為周文王矣 在曹操臨終前不久，孫權來信稱臣，眾大臣們也趁機勸曹操正位，曹操不肯，向大臣 們說：「若天命在吾，吾為周文王矣！」有人說，這句話是暗示其子曹丕，效法文王 - 6 -
- 8. 9. 參考資料 ○ 陳壽《三國志‧魏書‧武帝紀》 ○ 司馬光《資治通鑑‧漢紀》 ○ 司馬光《資治通鑑‧魏紀》 ○ 曹操《短歌行》 ○ 曹操《龜雖壽》 ○ 易中天《品三國》 ○ 黃仁宇《赫遜河畔談中國歷史》 ○ 曹操《讓縣自明本志令》 ○ 曹操《求賢令》 ○ 曹操《敕有司取士勿廢偏短令》 ○ 曹操《舉賢勿拘品行令》 ○ 羅貫中《三國演義》 ○ 論語泰伯篇第八 ○ 三國大本營 -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