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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者:李冠良(浸會大學當代中國
研究社會科學碩士)
講座地點:香港人文學會
講座日期:2018年10月18日
 Julien-Auguste Hervé乃巴黎表現主義之父
 後來在德國萌芽(下圖:德國藝術家Ernst
Ludwig Kirchner在1905年組織《 Die Brücke 》
推動德國表現主義運動期間創作的油畫)
 George Grosz(左)和Max Beckmann(右)
兩位Bauhaus系友藝術大師,對英法俄聯手幫助
暗殺奧匈皇儲的塞爾維亞乃沒有公義,認為德國
幫助奧匈出氣乃天經地義但卻換來承受苛刻的戰
敗罪責,是對德國人很大的侮辱,所以他倆創作
了一些嬉笑怒罵且扭曲人形的敘事性油畫,意圖
瓦解敵國法國以印象派壟斷歐洲藝壇的霸權。
左:“Pillars
of Society”
by George
Grosz
(1926)
右:“Dance
of the Cut-
throat” by
Max
Beckmann
(1938)
 吳大羽(1903年12月5日-1984
年1月1日),原名吳待,油畫家
及藝術教育家,中國現代藝術的
開拓者之一,生於大清帝國江蘇
省宜興市。1922年習藝術於巴黎
高等美術學院及波爾代勒雕塑工
作室,與「四大校長」等成為第
一批留法的中國畫家,留法期間
受野獸派、立體派、抽象表現主
義等藝術潮流影響,立志追求現
代化的藝術表現。1927年學成返
國後參與籌辦「國立藝術院」,
即杭州藝專前身,並於1928年創
校後任西畫系主任,同時是《決
瀾社》成員。吳大羽與方幹民和
林風眠齊名,是當年浙江美術學
院著名的三位西畫系教授之一,
一生作育英才,畫家吳冠中、羅
工柳、朱德群和趙無極都是他的
學生。
吳大羽《紅花》
 1917年,吳大羽到上海學習繪畫,師從張
聿光。
 1919年,擔任上海《申報》美術編輯,成
為上海漫畫家群體的一員。
 1921年,加入了上海晨光美術會。
 1922年7月赴法國留學,考入巴黎高等美術
學校,師從魯熱教授學習素描。他在巴黎結
識了同在留學的林風眠、林文錚、李金發等
人,參與創辦「霍普斯學會」(希臘文:
Phoebus;阿拉伯文:Apollo)。
 1925年,原名吳待的吳大羽以「朋」字去
兩撇,取「大道無朋」之意重起自己的名字。
 1927年回國,任教於上海新華藝專。
 1928年3月,蔡元培在杭州創辦國立藝術院,
聘任林風眠為校長,吳大羽為西畫系主任教
授。
 1928年至1937年,抗日戰爭爆發,吳大羽
與林風眠、林文錚、方幹民和潘天壽等人一
直堅持任教杭州藝專。
吳大羽《花韻》
 1946年,趙無極在重慶國立歷史
博物館籌辦畫展,展出吳大羽、林
風眠、方幹民、關良、丁衍庸、李
仲生及趙無極等畫家的作品。
 1950年9月,國立藝術專科學校以
「教員吳大羽,藝術表現趨向形式
主義,作風特異,不合學校新教學
方針之要求……」為由,解聘了他
的教職。
 1966年始,在「文化大革命」期
間,吳大羽遭遇了長期的不公平待
遇,他被以「反動學術權威」、
「新畫派的祖師爺」身份遭遇抄家、
批判。
吳大羽《無題》
 中共建國後,由於意識形態之爭,
杭州藝專一眾師生被打為反動派,
吳大羽更被扣上了「形式主義老祖
宗」的帽子,受到大肆批鬥,所有
曾逃過抗戰之難的畫作,幾乎都毀
於此時。備受窮追猛打的吳大羽,
漸漸走進儒、釋、道的義理慰藉,
據其弟子閔希文憶述,在文革完結
前,吳氏只談佛理玄機,他雖然在
上海的藝術單位掛單創作,但幾乎
不公開發表言論。1978年後,國家
改革開放,他才迎來學生眼中最輝
煌,也是人生的最後十年。他的晚
期作品,在狹小的斗室悄然問世,
大部份不具簽名,亦沒有日期。
吳大羽《無題》
 晚年的吳大羽,儘管礙於健康
已無法創作大尺幅作品,甚因
材料匱乏,連油彩都需要朱德
群從法國差遞,但他在萬般艱
苦中,卻攀上了另一高峰:在
巨大的社會壓力底下,吳大羽
迴避了一切可用作政治解讀的
具象題材,畫面益發抽象,而
色調則參酌野獸派的強烈與明
亮;經歷數十年對中西文化的
沉思,他終於找到了調和雙方
的途徑,並提出「勢象」的概
念,把形象融入勢的運動,成
功地開創出「中國抽象表現主
義」的一條新路。 吳大羽《譜韻》
 吳大羽為中國早期油畫界以
色彩著稱的新畫派代表畫家
之一。林風眠認為他「具有
宏 偉 的 創 造 力 」 , 稱 之 為
「非凡的色彩畫家」。由於
對藝術的認識獨具慧眼,所
以他的作品既具東方文化內
涵,又富含西方藝術形式的
抽像美。收藏家郭慶祥認為,
吳大羽是當代油畫藝術的教
父,他將西方現代繪畫技法,
融入東方傳統的藝術表現語
言,將中國博大精深的古典
文化精神融注其中。
吳大羽《女孩》
 藝術評論人奚耀藝對於吳大
羽的藝術價值也給予很高的
評價。他認為吳大羽的繪畫
語言是極具國際性的。「繪
畫的色彩、造型結構都有自
己獨特的藝術面貌和個性。
他的造型很有隱藏性,他不
是對繪畫對象的描寫和塑造,
他的筆觸與色彩交融。他獨
創的『勢象』與他同時代的
世界上的抽象藝術家拉開了
距離。」奚耀藝說。
吳大羽《花韻.厚塗效果》
 奚耀藝認為,吳大羽的作品
基本集中在他離世前的10
年,這十年,是他創作的高
峰,創作了《彩韻》系列、
《無題》系列等。奚耀藝指
出,有很多人認為《京採》
系列是吳大羽對京劇人物的
造型再現,但這個概念其實
是不對的,這是後人對他作
品的誤解,吳大羽想表現的
是色彩的韻味,是抒發一種
心理感受。
吳大羽《京採》
 趙無極思念恩師的啟蒙
 朱德群回憶,給他最多教益的是
吳大羽和方幹民二位老師,方幹
民給他「結實的基礎」,吳大羽
「把我們從印象派引到後期印象
派至野獸派」,吳大羽說印象派
的畫是「宇宙間一剎那的真靈」,
這句話在朱德群心中縈繞了很長
時間。他說,「林風眠、吳大羽、
方幹民、蔡威廉等教授卻能夠贏
得我們的尊敬。當年正是在他們
先進的開放性教學的啟迪下,使
得西方的塞尚、馬蒂斯、畢沙羅、
梵高、畢加索等當代偉大的畫家,
遂成為我和我的同學們為之崇拜
的偶像」。
吳大羽《少女頭像》
 吳冠中先後四次撰文紀念他的老師,
呼籲研究「吳大羽現象」。他說,
「國立杭州藝專中,林風眠是校長,
須掌舵,忙於校務,直接授課不多,
西畫教授主要有方幹民、蔡威廉、李
超士、法國畫家克羅多(Kelodow)
等等,而威望最高的則是吳大羽,他
是杭州藝專的旗幟,杭州藝專則是介
紹西方藝術的旗幟,在現代中國美術
史上作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吳大羽
威望的建立基於兩方面,一是他作品
中強烈的個性及色彩之絢麗;二是他
講課的魅力。」
 「吳大羽從技術到藝術,再到做人,
從東方到西方再到東方,從有法至無
法的藝術發展道路,在中國美術史上
是一個極為突出的十分豐富的現象。」
吳冠中說:「強勁的吳大羽的韻、中
國的韻,中國的韻吞噬了西方的形和
色,這是油畫民族化千種道路中一條
鮮明獨特的新航道」。 吳大羽《無題》
 林風眠乃國立杭州藝專校長
 林風眠《戲劇人物系列》(左:油
彩布本;右:彩墨紙本)
陳福善跨越的時代大約與中國的林
風眠、劉海粟等同時,但由於際
遇不同,進入現代藝術的角度以
及對時代的啟示亦大異。
 1904生於巴拿馬,為巴拿馬華僑。
 1910年定居香港。幼年到香港接
受教育,擅長英文、美術、書法。
 1930年函授讀於英國美術學院,
刻苦攻練,獨立創造,於雕刻、
造像、油彩、水彩、粉彩各種美
術,無不別樹一幟,尤以刀作油
畫最為出色。
 1933年入香港國際美術會為會員。
該會每月舉辦月展,他屢獲首獎。
同人崇拜其藝術超群,遂推為董
事,成為該會的第一位華人董事。
後又連續獲該會兩屆年展冠軍獎
金。
1934年:參加香港美術會。
1935年:在告勞士打酒店舉辦個人畫展,
開香港個人畫展之先河,由山頓爵士
夫人及港督郝德傑夫人(Wife of Sir.
Andrew Caldecott)主持開幕式,且
重金購其水彩油彩作品8件懸掛於港督
府大堂。
1936年:又與香港國際美術會主席麥化
仁夫人創辦香港藝術研究社,任社長,
並多次主辦畫展,為繁榮香港的美術
創作不遺餘力,深得各界讚賞。
1953年:設立福善畫室授徒。 1955年任
香港美術會副會長。
1960:年創辦華人現代藝術協會,並歷
任會長。
1962:年起任香港藝術館名譽顧問。
後移居加拿大溫哥華。陳福善一生專注藝
術創作,畫風數變。早年襲印象派風
格,多作風景人物的作品。晚年作畫
趨向於抽象。
陳福善1968年之作《爭寵圖》(塑膠彩紙本)
 陳福善(福伯)生於1905年,自五歲從巴拿馬移民到香港後便從未離開過。不是專科出身,
只是曾經修讀倫敦Press Art School的函授美術課程,雖然沒有正式在國外接受藝術訓練,但
他一直自我學習以及積極跟海外留學的畫家觀摩切磋。由於在律師行當速記員時練得良好的英
語水平,加上熱愛社交活動,能言擅舞的他當時結交了不少達官顯貴。1934年,他便由山頓
爵士夫人(Lady Shenton)推薦加入「香港美術會」,同年更獲得香港美術會年展冠軍獎。
陳福善1969年之作《東方》
 陳福善向來推崇中國畫講究的「氣韻生動」,為了簡單闡述這套繪畫理論,他曾於自己的著
作《國畫概論》引用西方畫論人史佩德 (Harold Speed)的話,將氣韻比喻為音樂的調子,
嘗試以西方畫論說明中國的繪畫理論,完美地將中西方的藝術文化融合起來。
陳福善彩墨山水畫《端午節》
 陳福善走過九十個寒暑,
一生經歷過兩次世界大
戰,還有滿清覆亡、民
國成立、香港淪陷、中
共立國、文革、中英談
判、六四等歷史大事。
然而這些歷史大事並沒
有與他的創作直接連上
關係,自二十年代至六
十年代期間,陳福善主
要創作水彩畫,題材大
都以香港的自然環境為
主;五十年代開始,陳
福善特別融會西方新潮,
戰前的創作嚴謹細緻,
戰後則趨向自由奔放,
以奇幻抽象的手法畫出
香港都市的眾生相。
陳福善1969年的作品:《大宴會》。(漢雅軒提供)
 「把線條、色體和色彩所具有的力量表現出來,以其順序和布局觸引我們,
好像音樂用着不同的調子同和合的聲音來觸引我們一樣。正因為在音樂裏 ,
聲音感動着我們,雖然沒有與大自然發生任何直接關係,但它是直接訴諸我
們內心生活的。」(陳福善)
陳福善1979年的作品《無題(對蝴蝶着迷的人們)》
 方召麐出生於1914年江蘇無錫,
書香門第,自幼喜習書法,早年
於無錫畫院隨陳舊村學習花鳥畫,
跟錢松喦學習山水畫,十九歲時
作品參展無錫白浪畫會展,屬於
早慧的天才。1950年移居香港,
拜嶺南派第二代傳人趙少昂為師,
從事花鳥畫創作。1953年成為
二十世紀國畫大師張大千的入室
弟子,1960年代後她深入鑽研
吳昌碩、齊白石以書法作畫的精
品。1960至70年代,她赴巴西
和加洲陪伴張大千,並與他一起
參加多個海外展覽。方氏於
2006年逝世。
方召麐《夕陽紅八帆》1998 宣紙上墨彩
 王守清 (1954年-),生
於福建省古田縣。1978年
移居香港。他是一位職業
畫家,現定居於香港。是
香港著名現代藝術家。其
大型作品在香港中環港鐵
站中央大堂長期展出,畫
作亦被多間藝術館及藏家
收藏。由於年幼時在鄉村
長大,觸發了他對大自然
的關注及熱愛。旅遊寫生
和繪畫是他生活之全部,
長期以來他把旅遊所得的
經驗、生活都記錄在他的
作品中。
王守清《西藏人文風情系列》油畫.於2010年中環大
會堂《東方天趣.情繫香江》聯展中展出
 1954年 出生於中國福建
古田縣
 1978年 移居香港繼續創
作及寫生作品展於香港大
會堂,福建省美術館及香
港雙年展
 1987年 於英國倫敦中央
美術學院進修現代藝術
 1992年 畢業於英國溫布
頓藝術學院,作品被學院
收藏
 1994年 為香港市政局擔
任視覺藝術中心導師
王守清《西藏遊歷系列》彩墨畫.於2010年中環大會
堂《東方天趣.情繫香江》聯展中展出
 1995年 參與藝術發展和英國
文化協會主辦《藝術家留駐計
劃》及香港芭蕾舞團主辦之
《多媒體藝術教育計劃》
 1996年 參與香港芭蕾舞團視
覺教育表演工作(於高山劇
場),進入中國陝西省西安、
洛陽、龍門石屈、河南少林寺
及黃河寫生
 1997年 參與藝術發展局和藝
術中心主辦留駐工作(於元朗)
以及芭蕾舞團視覺教育工作
(於西貢)
 2001-02年 為香港視藝雜誌發
行人;香港藝術公社董事主席
及國際藝術村《Res Artist》
中國區主席 王守清《西藏遊歷系列》彩墨畫.於2010年中環大會堂
《東方天趣.情繫香江》聯展中展出
 曾梵志,中國畫家,出生於湖北省武漢市。1991年畢業於湖北美術學院油畫系。
2013年,曾梵志2013年創作的《最後的晚餐》(下圖)以1.8044億港元出售。
曾梵志作為中國當代藝術的領軍人物之一,人們對他的成名作品一點也不陌生。
 曾梵志「巨大凸眼」樣貌的扭曲比例的創新人物油畫創作聞名於世,最近劉德
華亦親身拜訪曾梵志的工作室,曾梵志更為劉德華畫了一幅背景寫意的人像油
畫,成為劉德華開辦演唱會的宣傳廣告。
 朱景春以童話色彩的手法展現當今中國的小孩子自小便被填鴨式教育制度硬塞
數學幾何知識的無耐,認為中國模式的數理化邏輯訓練過於彊硬化和形式主義,
志不在於像美國人般栽培高瞻遠足的科學家,變相扼殺學童的創意思維。
 劉舒亞以扭曲
人型比例的手
法,說明抽煙
和酗酒對人體
健康的禍害,
會使沉溺者外
貌上變得像外
星人或喪屍般
恐怖,此兩幅
創作直斥中國
大陸煙民酒民
過度泛濫的弊
病,有如清代
吸食鴉片的
「東亞病夫」
般。
 馮家暉乃RMIT藝術系畢業的80後藝術家,
現於葵興工廈搞油畫創作,曾在《台南藝
術博會》中成為20位出線「新藝獎」得主
的其中之一,在香港藝術發展局之《Hong
Kong Visual Arts Practitioners Directory》
中他是其中一位重點宣傳藝術家。
 其油畫可被介定為「非畫會派」
的創作風格,因為它們跟中學
視藝科Painting卷要求做
narrative painting而不是純寫
實或純寫生的油畫,有故事、
有個人人物造型風格。
 馮家暉構思繪畫內容先從subconscious mind內
的daydreaming「意像」片段出發。
 馮家暉不介意被人評為表達的視像欠邏輯性,
最重要是保留一份童真,又可以說哲理。
 用色比較開朗,但有時油彩上亦嘗試以乾塗凝
造繪本效果。
 有些畫作構圖很輕鬆,不介意有濛瀧效果。
 有些畫作會配以slogans,有時會做點
visual diary的idea sketches。
 idea sketches也可以成為展出畫作,這是藝術教育提倡創
意主導非收藏主導的重要精神。
 當然風景畫他也能畫,但寫實得來要令畫面呈現「甜美感」。
 根據HKU SPACE講師梁光耀博士於人
文學會主持的《藝術與美》主題講座所
述,康德對美的分類有自然美、藝術美、
純粹美及依存美,而「依存美」的價值
高於「純粹美」,因為它使自然(感性)
到道德(理性)的過渡,成為可能。
 梁博士指出,「造型藝術」(即視覺藝
術)屬中級的藝術層次,最高層次的是
「故事畫」(narrative painting),層
次只僅次於高級藝術層次之「文藝」創
作包括「悲劇」與「詩」,肖像畫、雕
塑、動物畫排在故事畫之後,而「畫會
派」搞寫生團常做的風景畫是「造型藝
術」最低層次,只僅高於低級藝術層次
的「園林」和「建築」。
 從梁光燿博士得知,「故事
畫」乃符合康德「依存美」
的價值,而「寫實畫」和
「寫生」只符合「自然美」、
「藝術美」和「依存美」。
而考評局在視藝科Painting
卷考核中所制定的「Visual
Presentation of a Theme」
評審機制,正正是訓練學生
「依存美」的表達能力,要
求他們構思繪畫意念上必要
有別於「畫會派」在大會堂、
文化中心及中央圖書館展出
收藏導向「純寫實畫」、只
質重畫功、貶視表現主義的
主流社會審美風氣。
右圖兩幅畫作乃體藝中學一位曾在A-Level視藝
科考獲「B」級成績的畢業生曹興所畫的「故事
性」繪畫:《能歌擅舞的婦女》及《上流名
媛》。後來曹興入讀了港大建築系。
 基弗(Anselm Kiefer)乃德國當代混合媒界「表現主義」
繪畫大師,他在21世紀這個西方藝壇經歷油畫沒落的時代,
仍能在環球收藏市場站穩住腳兼舉世之名,實屬旱見。
 相反在中國,無論是傳統油畫或當代前衛油畫,都狂經歷文藝復興的盛世,
成功地踏足國際市場的21世紀中國油畫大師多不星數,中國眼見在現今西方
社會,西方人畫家因conceptual art的霸權已比起19及20世紀的油畫大師較難
爭取進入美術館、雙年展的舞台,乃希望對西方畫壇拔刀相助,盡力眷顧有
潛質的西方當代畫家可借中國藝術市場這舞台一舉成名。
 有見及此,中國政府乃著意北京中央美術
學院,舉辦一場《 基弗在中國》的基弗個
人繪畫邀請展,北京中央美術學院在未諮
詢基弗和他的策展經紀畫廊「白管子」
(White Cube)的情況下,預先在全國及
對海外發佈個展文宣。
 此舉惹來基弗和「白管子」的不滿,中方及內地傳媒認為以「先暫後奏」
的方法為欲邀請的藝術家貴賓做文宣、找廣告贊助商,是中國模式禮節上
的善意表現,以表對藝術家的誠意邀請和高規格重視,兼且在「打心理戰」
方面可以穩著大局,預先排除一些內部反對暗湧及障礙因素,令個展的申
辦及爭取更多政府官員和贊助商蒞臨支持方面暢通無阻;
 但西方社會及傳媒則不屑此「預先搞排場、預先洗太平地」的中國策展思
維,認為任何機構有意邀請一位藝術家辦個展,應預先磋商,雙方在規劃
細節上達成共識,方可按章執行,以杜絕「狼來了」這種浮跨且「吃檸檬」
的鬧劇。
 中國內地眼見基弗力拒來華參與「基弗在中國」 個展的展出,十分忿怒,罵基弗
「有眼不識泰山」,認為中國現今乃世界強國,能三顧草廬邀請一位德國畫家來華
參展, 基弗、「白管子」和德方理應感恩,不應為一些芝麻綠豆的「程序先後之
別」細節,過份執著西方人講求「prudence」和「honesty」的原則,糟塌這難得
能在中國舞台一舉成名且賣到畫的大好機會。
 但西方社會及傳媒則認為,西方畫壇不用中國畫壇去接擠,就算是基弗本身,雖則
他以油畫為創作專長,但他的意識形態卻是貼近當代藝術的一套:「先看作品本身
的內容和創作意念,而非爭辯作品的媒界『是不是油畫』」,基弗不反對
installation一類conceptual art突圍而出地進轟美術館門檻,認為無須為油畫設立特
權(此乃Billy Childish或林鳴崗的狹隘思維),好的作品,不論是油畫或是
installation,公平競爭為上,兩者均能超越媒界的界限獲藝術市場賞識,基弗從不
擔心過他能否在國際市場站穩住腳的問題,認為中方乃「皇帝唔急太監急」。
 「基弗在中國」畫展最終難產,令北京中央美術學院顏面盡羞,並牽起中西
策展思維模式的國際及網民論爭,基弗發聲明譴責中方的內容如下:
『 I would like to make clear that I was not consulted about the planned exhibition
of my work, Anselm Kiefer in China, and am deeply disappointed that it is taking
place without my involvement or consent.
Throughout my career I have been heavily involved in all my major international
exhibitions and it is a matter of deep regret and frustration that the organisers
of my first show in China have seen fit to exclude me from this process.
Furthermore, it would seem that the organisers have misrepresented my position
suggesting that I am endorsing this project. I do not and have written to the
organisers to make my position clear and to request that the exhibition is
cancelled.
The Chinese audience is an important one to me and I very much hope that I might
develop a major survey of my work in China at some point in the future.
In the meantime I cannot support this exhibition in any way and will most certainly
not be in attendance.』
 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關於基弗在中國展覽的
聲明
2016-11-18
 我們關注到英國《藝術新聞》發布的《安塞
姆.基弗要求取消他在中國的首展》的報導,
現就「基弗在中國」展覽相關情況聲明如下:
一,「基弗在中國」展德方主辦機構表示,本
次展覽的所有展品都得到了收藏家及收藏機
構的授權,這一展覽符合相關的法律規定。
二,「基弗在中國」展德方主辦機構表示,展
覽主策展人,德國科布倫茨路德維希美術館
館長貝婭特女士曾多次主動與基弗先生聯繫,
德國藏家及德國藏家機構也多次向基弗先生
髮出邀請,希望他能參與此展,但由於種種
原因,都沒能順利溝通。
三,作為「基弗在中國」展中國合作夥伴之一的中央美院美術館,本著對基弗先
生的高度敬佩和對他藝術成就的認知,也本著引入這一無論是藝術性或學術性
都極為嚴肅和意義重大展覽的意願,接受了德國主辦方策劃和籌組的這一展覽
項目,並作為中國巡展的第一站。我們也為這個展覽的推廣、學術研討和公共
教育做了大量準備,相信這一展覽將在中國文化藝術界產生深遠的影響!
四,在與德方主辦機構簽定展覽協議後,我
們曾獲知基弗先生並不贊同舉辦這個展
覽,但鑒於這個展覽作品的合法性,我
們從法律角度沒有理由中止與德方主辦
機構的合作。我們也非常遺憾這次展覽
基弗先生沒有直接參與,並再一次來中
國訪問交流,使這一中國藝術界等待多
年和努力多年的基弗展覽更為完美更為
完善。作為中國最重要的美術學院和重
點美術館,我們希望與基弗先生在未來
有進一步的合作交流。
五,我們非常感謝所有為這一重要展覽付出
艱辛勞動和巨大投入的機構與個人!
中央美術學院美術館
2016年11月18日
 蘇立文 著,曾堉、王寶蓮 編譯:《中國藝術史》。台灣:台北南天書局,1984
年第3版。
 徐悲鴻 原著、王震 選編,《徐悲鴻論藝》。上海:上海書畫出版社,2010年1
月第1版。
 陳傳席 著,《中國名畫家全集.徐悲鴻》。河北: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10
月第1版。
 蔣勳 著,《寫給大家的中國美術史》。北京:新知三聯書店,1993年5月初版,
2000年6月重印。
 黎明海 著,《與香港藝術家對話》。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15
年1月26日初版。
 王守清 著,《王守清.冥想集》。香港:香港國際藝術家交流協會,2000年第1
版。
 朱琦 著:《香港美術史》。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05年7月初版。
 文樓 著:《藝緣隨想錄》。中國:四川出版集團、四川美術出版社,2006年
 5月第1版。
 陸蓉之 著:《破後現代藝術》。台灣:藝術家出版社,中華民國92年7月。
 Stephanie Barron and Wolf-Dieter Dube, “German Expressionism: Art And Society”, 1st Edition Bompiani
September 1997, Rizzoli International Publications Incorporations, New York
 Allan C. Greenberg, “Artists and Revolution: Dada and the Bauhaus, 1917-1925”, 1st Edition, 1979, Michigan,
University Microfilms International Research Press
 Hans Belting, “The Germans And Their Art – A Troublesome Relationship”, Translated Edition by Scott Kleager,
1998,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 University Press
 Christos M. Joachimides, Norman Rosenthal and Wieland Schmied, “German Art in the 20th Century – Painting
and Sculpture 1905-1985”, 1st Edition, 1985, London, Prestel-Verlag, Munich and Royal Academy of Arts
 Matthias Eberle, “World War I And The Weimar Artists – Dix, Grosz, Beckmann, Schlemmer”, Translated
version by John Gabriel, 1985, New Haven and London, Yales University Press
 Jonathan Petropoulos, “The Faustian Bargain – The Art World in Nazi Germany”, 1st Edition, 2000,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 Eckhart Gillen, “German Art from Beckmann to Richter”, English Translated Edition by Anita Brokmann, Alan
Fear and Claudia von der Heydt, 1997, DuMont & Yales University Press
 Jack Sai-chong Lee (pp.6-13 only), Luis Chan and Chinese Art - The World of Luis Chan, an exhibition presented
by Shanghai Art Museum & Shanghai International Culture Association, collaborated by Hanart TZ Gallery and
Luis Chan Family”, 2012, Hong Kong, Hanart TZ Gallery
 Jack Sai-chong Lee (pp.168-71 only),“A Study of the Development of Oil Paintings in Early Hong Kong”(香港早
期油畫發展之初探), 2010 Traveling Exhibition of Oil Painting – Guangzhou, Hong Kong and Macau”, 2012,
Hong Kong, Inspiration Art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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