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親是福建榮民,母親是印尼華人,他們因為婚姻仲介而結婚。婚姻仲介的家庭不比其他家庭幸福,卻也沒有因此不幸。我的父親和母親在時光沖蝕和語言隔閡下,很難完整說出自己完整的故事。(也許這才是大多數人對待創傷的態度?)直到我讀顧玉玲《我們:移動與勞動的生命紀事》,才知道我這樣的孩子學名叫跨國婚姻子女。報紙上寫著「每六名就有一名新台灣之子」、「印尼幫越南幫恐造成社會不安」。現在我已經成年了,那時的疑惑,如今也升級為系統性的攻擊。被貼上標籤之後,要不是學習遲緩,就是光耀門楣。 我想說的,是這群孩子尚未被貼上標籤之前的故事,調查這群目前已成年、進入社會的第二代移民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