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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馬祖軍人徒手挖掘防禦工事情形（採自《馬祖民俗文物館老 馬祖處處可見因為軍事需求而形成的景觀
照片徵集》）
昔日馬祖特約茶室風貌（採自《馬祖民俗文物館老照片徵
集》） 2. 戰地生活
戰地政務的實施，改變了馬祖當地居民生
活上的改變，與軍方在軍事活動之外的娛樂休
閒，融合而成為特殊的戰地生活文化，而表現
出社會活動的地方在軍事區域以外的聚落，可
見的有形元素有民宅、商店的形態、村落中出
現的軍事規範與口號標語，然而更多是漸次存
在於生活習慣中的無形文化。戰地政務時期對
於居民生活更加干預，舉凡食衣住行育樂各方
馬祖特約茶室娛樂券 面都要配合著軍事環境，產生諸如宵禁、燈火、
電信、交通、衣著打扮等管制，夜晚不准外出
也禁止使用燈火，因此家中必須使用燈罩或將
燈部分塗上黑漆以防光線外洩；窗戶貼膠紙防
止炮擊時碎裂；不准穿著奇裝異服，以維持前
線地區簡樸風氣；高耗電用品以及可能與敵軍
產生連繫之電器、漂浮物皆不得使用；躲防空
洞、熟記夜晚口令、躲避地雷，都是軍管時期
居民的生活習慣和戰地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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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東莒國軍福利站 馬祖戰地政務時期的浴室招牌
馬祖指揮官致贈廟宇的匾額
為了振興軍民戰鬥活力，居民所組織的民
防隊必須成立康樂隊娛樂表演，軍方也會在春
節時期規劃遊藝活動，雖然娛樂表演也是為了
軍事化生活而考量，但唱歌跳舞歡聲雷動在當
時可謂難能可見的景象，也成為當地居民最期
待的活動，至今軍民還是會共同參與民間各項
活動。而在物資缺乏的時期，勞軍活動並不常
在馬祖舉行，軍民平時共同的休閒娛樂就是看
電影。1960 年代後期，漸漸有作為娛樂場所之
建築物落成，包括又稱特約茶室的 831 軍中樂
園、軍民電影院、文康中心。而在村落中亦有
提供軍人使用的浴場、冰果室、撞球間、攝影
社，都是因為駐軍的緣故才形成的獨特社會經
濟活動。另一方面，透過軍方對於民間信仰之
參與，也使馬祖的部份寺廟成為戰地文化景觀
的一部份。
除了實質的軍事行動與戰地生活外，透過 富有愛國精神的廟宇對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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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在戰地對於國家領袖及民族主義之精神信仰，是 有形元素中發現，可以深刻體會到對軍人或當地
無形的戰地文化，若反映在有形的構造物上就成 百姓強烈灌輸政府所欲創造的國家信仰，特別是
為構成戰地文化景觀中具體元素的背後行動。除 對領袖的崇拜、國家的誓死捍衛和表現愛國情操。
了傳統民間信仰之外，在戰地政務時期馬祖為了
相關政務行動之進展與推廣，則必須建立軍人與
（三）地－自然條件
百姓對於領袖和國家的忠誠，灌輸各種精神信仰，
自然環境對軍事設施部署影響很深，建構軍
透過報紙、廣播、標語的宣傳，達成「軍民一家、
事設施時必須考量自然環境狀況，選擇視點良好
同島一命」的軍事目標，以便於軍事管制與塑造
或是隱蔽處去回應不同機能的軍事需求。當然，
軍事環境。由現存的標語、紀念物、雕塑圖像等
必要時更必須改變地貌來達到最好的軍事效能，
例如在需要遮蔽的山頭廣植林木、在山壁內部挖
昔日馬祖蔣中正畫像與標語（採自《馬祖民俗文物館老照
片徵集》） 掘通道或據點、填海造地等等。島嶼型軍事部署
因為四周臨海，有著天然屏障，在傳統戰爭中敵
方需依靠大量兵力登陸才得以施展戰力，因此利
用灘岸建立軍事防禦設施對島嶼型地區格外重
要。
形塑文化景觀的自然條件由許多不同的因素
組成，因應不同型態的地形而產生因地制宜的軍
事活動，進而造成不同的軍事景觀。如山與谷、
海岸的岬角嶼灣澳等自然地形都是戰略部署中必
要考量的重點，因此地形是影響軍事文化景觀形
成的因素之一。地質的特性造就了地形地貌，也
影響了軍事基地構築的穩固性，特別是向陸地下
開挖的軍事設施，岩石的特性是決定下挖結構體
是否能承載重量、不斷裂或變質的因素，地質也
會影響陸地自然資源的形成，例如蘊藏的礦物、
植物生長、儲水度等等。馬祖岩層走向為垂直向，
蔣中正雕塑與精神標語 海岸花崗岩地質垂直入海，且易受風化與海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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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現今馬祖島上蔥鬱的景象 馬祖地貌多變的海岸
影 響， 形 成 險 峻 的 海 蝕 地 形， 包 括 海 蝕 洞、 海 活動的自然因子，較為矮小的植栽可作為掩護軍
蝕門、海蝕平台等，而灣澳內較多海積地形的礫 事設施的功能，而林木提供了軍事設施的防風效
灘或沙灘，地貌多變。在狹小的島嶼面積中就有 果、天然遮蔽功能，也能改變土壤環境、涵養水
200 至 300 公尺標高的山丘，地勢頗為陡峭。 源，對於軍事活動需要的農業經濟有所助益。國
軍自民國 45 年起開始推動造林，島嶼在 60 年代
由於馬祖地勢高低起伏甚大，軍事設施更能 開始原有童山濯濯、風沙蔽天的景象已經改變，
充分利用地形特色而朝向垂直式構築，以高制低， 造林運動使得自然地貌產生變化。軍事設施除了
常見據點上方沿著山壁供瞭望監視，下方則隱蔽 地貌的掩蔽，也利用植物作為藏身之用，高大的
著錯綜複雜的坑道系統。利用自然地形構築軍事 林木和低矮的灌木讓敵軍難以注意到軍事設施的
設施，在地形最高處（如壁山、雲台山）掌握視 存在，尖銳的瓊麻更被廣泛使用在軍事設施周遭
野極佳的特性，作為軍事指揮總部；山谷處或地 作為防止傘兵降落之反空降設施，對於軍事環境
形較為掩蔽處可當後勤基地和軍營區。而馬祖主 的形塑也有關係。
要由花崗岩地質所構成，花崗岩堅硬、抗壓度高、
耐風化腐蝕的特性適宜地下軍事設施的建構，因 水資源對軍事景觀形塑的影響是生計與經濟
此能創造出全世界最具特色之坑道地景。 產業方面，如同廣植林木以發展農業一般，大量
的駐軍勢必要有足以使用的水資源以維持各項活
植被的生長與地質、土壤、氣候、水量有關， 動所需，因此水資源的取得與儲存是民生及軍事
是地表上所有植物的統稱。植被是直接影響軍事 活動所必須的。據《北竿鄉志》言，馬祖「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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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各類軍事設施是構成馬祖文化景觀最直接的物件 徽和愛國標語。另一方面，由於蔣介石期望建立
全民聯合作戰思想，曾於 1968 年計劃於馬祖建立
二十三個「戰鬥村」，與軍方協力構築戰鬥村中據
點和坑道防禦設施，以保家衛國為口號，達成村村
聯防、人人戰鬥的民防部署，為的是要建立一個可
以靠自身力量攻擊、抵禦的社會組織。馬祖各島依
當地戰術需要編制成戰鬥村，戰鬥村內的工作除了
挖防空洞外，還包括製作沙包（以堆成掩體）、儲
戰備水，此外也須參加民眾組訓，達成軍民一家的
村落軍事化，此時期村落辦公處等公家機關負責勵
行村里民防制度，任務更顯重要，辦公處外牆會設
有「保防的話」公佈欄和民防總目標「管教養衛」
的標語。即便不是戰鬥村，滿佈馬祖的各種政治性
及軍事性標語與雕像更是馬祖戰地不可或缺的元
素。
馬祖的海防據點持續建設到 1970 年代
（五）時－不同時間人與土地互動的模式
當然，在戰地政務下，具有軍事色彩或機能 軍事行動與戰地生活對於馬祖軍事文化景觀的
的非軍事設施也為數頗多，其中以民防設施及戰 形塑，從在著幾個關鍵的時間點。1949 年國民政
鬥村的形成最具特色。戰地政務的民防體系是為 府撤守臺灣，臺灣海峽上介於大陸和臺灣之間的小
了支援軍事作戰任務，每個學校、工廠和村落都 島群則成為臺灣反攻大陸的最前線，馬祖的地景從
必須結合成戰鬥體，實現在硬體設施上便是地下 此開始佈滿軍事景觀。馬祖軍事地景的開發首先是
防禦的構築。民防隊負責在各個村落、校園和工 由反共游擊軍進行簡單的構築，而後國軍開始駐守
廠附近挖掘防空洞，以抵禦中共發動砲擊，防空 各島，由於馬祖天然資源不足且運補不易，構築的
洞可說是最貼近居民的一項軍事防禦工事，提醒 工事也只能拆民房、撿拾石塊搭建最基本的軍事設
民間隨時處於「戰鬥化」狀態。由於馬祖原本生 施。由於兩岸情勢緊張，必須在最緊迫的時間築成
活較為貧困，挖掘防空洞的物資和技術主要是由 防禦工事，因此當時建造時並沒有一全盤規劃。這
國軍和美軍協助支援，因此在現存少數的防空洞 時期也是島上人類活動主要的分水嶺，馬祖曾經以
牆體上，還可見斑駁的中美合作標誌、國民黨黨 捕漁為生，形成漁業村落，倏地轉型成以軍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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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為主，為了安全及防務，居民依靠海而生活的習慣
也被限制。
受韓戰影響，美軍進駐馬祖協助防務，帶來現
代化的作戰方式及武器，將木、石製的簡易野戰工
事改建為混凝土等永久材料構築之堅固工事。因為
倚靠美國的援助，反攻大陸之意念堅定且急迫，馬
祖的軍事地景發展快速穩定，進入軍事設施構築的
戰地政務時期被賦予戰鬥任務的馬祖傳統聚落（（採自《馬
快速發展期。1955 年大陳島撤退，臺灣的前線僅剩 祖民俗文物館老照片徵集》）
金門馬祖兩地需扛起臺灣海峽的防衛功能，馬祖軍 馬祖處處可見宣導軍民一家的壁畫
事地位大大提高，增加了政府對建構馬祖軍事環境
的重視，並為了增加防禦效能，軍事活動從陸地上
轉往陸地下發展，地下化據點和坑道構成馬祖軍事
文化景觀中極具特色的一部分。此時期戰地政務實
驗開始推行，馬祖的軍事活動從軍方擴及民間，納
入民間組織及重視村落防禦系統，對人民的生活造
成劇烈改變，舊時因漁業而繁榮起來的村落，也因 往地面上建物的型態發展，形成馬祖軍事環境現今
為軍事行動的進入而有了軍事化的面貌。 舉目可見的樣貌。
1970 及 1980 年代，兩岸軍事活動也不像 1950 1992 年馬祖終止了全面軍管，大量國軍從島
年代那樣頻繁，但最關鍵的轉變還是 1979 年美國與 嶼各個角落撤出，造成數量龐大的軍事設施無人管
臺灣斷交並與中國建交，結束了幾十年的美軍協防 理而漸漸荒廢。由於許多軍事設施已無實質功能，
援助，國軍開始反思必須靠自身力量達到防禦效果， 在一開始當地還未意識到軍事文化保存時，部分
這時整體軍事部署發展速度減緩，軍事活動轉向發 建築和構造物便已遭軍方以各種不適存在之理由拆
展據點之生活空間、後勤設施、經濟建設為主，相 除。也有部份軍事設施殘破不堪，甚至某幾處完全
對以前而言大量興建。此時期馬祖還屬於軍事管制 失去痕跡，此時期馬祖的整體軍事環境邁向衰微。
的時代，對於軍事活動和民間管制並沒有鬆懈，各 幸而保存意識開始抬頭，再加上風景區管理處的成
個據點和相關設施仍維持著既有的軍事防禦功能， 立，接管了部份設施，使馬祖的軍事文化景觀有保
但因受到砲擊的威脅減低，軍事設施逐漸由地下化 存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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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關鍵元素－構造物，海防據點，南竿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關鍵元素－構造物，海防據點，西莒
在確認馬祖戰地遺產可以被歸於文化景觀類 第二類是景觀（landscapes），包括古代的或近代
別後，我們更可以進一步的來檢視，在文化景觀 的戰地，區域性、半陸地的或是海岸性防衛裝置
大概念下，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存在哪些關鍵元 及泥土構造物。第三類是紀念物（commemorative
素。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在前述人事地物時的要 monuments），包括戰爭紀念碑、戰利品、墓園、
件形塑下，基本上包含了軍事遺產與和軍事相關 紀念塔及其他徽章與標幟。參考「防禦工事與軍
有密切的其它類別遺產。 事遺產國際科學委員會」（IcoFort）的分類，馬
祖的軍事設施可以全面性的被涵蓋在其中。
軍事遺產
根據「國際文化紀念物與歷史場所委員會」 （一）構造物
（ICOMOS）「防禦工事與軍事遺產國際科學委 在構造物方面，馬祖的軍事設施可以分為主
員 會 」（International Scientific Committee on 要的軍事設施與相關的軍事設施兩大部份來看，
Fortification and Military Heritage，簡稱 IcoFort） 基本上都是營建工程（建築物或土木工程設施）。
之分類，「軍事遺產」（military heritage）可分為 主要軍事設施指稱的是與作戰直接有關的設施，
三大類。第一類是構造物（built structure），包 包括進攻與防禦兩大部份。當然，馬祖的主要軍
括防禦工事（包含具防禦性的城鎮）、軍事工程、 事設施明顯的是以防禦性為主，分為沿著海岸設
兵工廠、軍港、軍營、軍事基地、演練場及其他 置的海防據點及坑道以及設於內陸的內陸據點、
為了軍事及防衛用途而興建的覆蓋物及構造物。 營區、指揮部、坑道、防空洞及崗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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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關鍵元素－構造物，坑道，南竿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關鍵元素－構造物，坑道，北竿
馬祖各主要島嶼四面環海，環繞島嶼周圍而 衛兵隨時站崗，負有第一線防禦重責。生活區有
建的海防據點，是為第一道防線。位於海岸突出 中山室、床位、廚房、廁所等空間供駐軍生活所
位置的據點具有重要的監視任務，位於海岸凹處 需。依據駐守人數多寡與地點的重要程度，海防
的澳口具有天然條件的最佳掩護，是隱藏於沿海 據點的規模也不相同。
邊的海防前哨站，在戰略上都極為重要。海防據
點，規模大小不一，但都與地形緊密的結合在一 較大型的海防據點除了地面上的構造物外，
起，從海面觀之，有些幾乎與原有地貌合而為一， 還會挖掘礁岩創造地下空間，形成地下坑道。相
形成益於守備和埋伏的形勢，各有不同面向之監 較於海防據點為點狀的軍事設施，坑道多數為線
視範圍，監控周遭海域的動靜。藉由這些海防據 狀的軍事設施，可供據點間的連絡、輸運、儲藏
點，馬祖各島嶼周圍海域皆在掌握之中。馬祖海 之用，是集攻防一體的軍事設施。馬祖的花崗岩
防據點的數量很多，南竿有 95 處海防據點，北竿 地質硬度強，不易脆裂且不易被環境侵蝕的特性
有 101 處，分佈密度極高。海防據點除了監控各 足以支撐數百公尺長的坑道以及抵禦炮火，且多
自海域之外，據點之間也形成防護網作為相互聯 山起伏的地形適宜開鑿地下設施，因此花崗岩山
繫和監視之用。海防據點通常包含戰鬥區和駐兵 丘下佈滿密度極高的坑道，形成馬祖特有的戰地
生活區兩部份，戰鬥區通常有面海設置的衛哨、 風貌。在堅硬的花崗岩上挖鑿坑道是一項嚴峻的
觀測點、砲陣地與砲台、機槍堡與射擊口等設施， 工事，僅以使用少量炸藥和圓鍬、十字鎬等手工
各個方向都有設置對外射口，據點周圍的衛哨有 具開鑿，還得靠人力清運被敲下的碎石。人工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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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構造物，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構造物，軍營，東莒
軍營，北竿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構造物，海防崗哨，東引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構造物，村落崗哨，東莒
挖的坑道耗時耗力，所完成數百公尺長的坑道在 小艇進出或停放，如午沙北海坑道位於午沙港與
現今看來仍是讓人有鬼斧神工的驚嘆。馬祖灘岸 坂里沙灘之間，南竿北海坑道則位於鐵板聚落沿
附近的坑道通常可以連結海防據點，作為通道或 岸，小艇可直接由坑道出海。沿岸一些較小型的
是儲藏戰備設施。大型的靠海坑道還可以供登陸 坑道則會搭配海防據點，擁有各方向的射口與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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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構造物，碼頭，東引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構造物，碼頭，南竿
視範圍。內陸設施包括有內陸據點、營區、指揮 （二）景觀
部、坑道、防空洞及崗哨，其中營區為戰地軍人 在景觀方面的軍事遺產，指稱的是非大型營
最主要的空間，集生活與基本軍事訓練於一體， 建工程的中小型裝置或設施。在一處戰地，與軍
其規模視所配置的軍力而定。崗哨除了位於重要 事運作相關的景觀有「屬於主要軍事設施的景觀」
據點之外，也會分佈於村落及重要交通節點，以 與「屬於相關的軍事設施的景觀」兩大類。屬於
滿足全面管制監控之需。 主要軍事設施的景觀是與軍事活動直接相關的裝
置，分佈地點涵蓋灘岸、平地及山坡地上，有些
相關的軍事設施指稱的是與作戰無直接關 軍事構造物周遭或外牆上亦有設置，主要功能為
係，但具有支援（supporting）性質的設施，如軍 阻隔敵方進攻路徑與提供軍事設施的偽裝，以避
醫院、碼頭、水庫、播音站及軍中娛樂場所等。 免暴露於敵方監視之下。阻隔用途之景觀有軍營
軍醫院、碼頭、水庫等設施雖然一開始為軍方所 或據點周圍及路口常見的鐵柵欄、玻璃刀山、拒
參與建設，使用上也與軍方為主，但卻也常態 馬，據點附近及平地上防止敵軍傘兵降落的反空
性的支援民間之需，是戰地軍民一體最佳寫照。 降設施，如反空降樁及有刺植物瓊麻、九重葛，
播音站是當時馬祖對中國大陸心理作戰的重要設 海岸邊沙灘上作為防禦柵欄的反登陸設施以軌條
施，軍中娛樂設施則是撫慰前線官兵心靈最重要 砦為主，岩岸部分則分佈鐵絲網、玻璃碎片或有
的場所之一，兩者都是戰地文化景觀不可或缺的 刺植物，都是為了防禦敵人登陸攻擊而產生的軍
元素。 事景觀。偽裝亦為現代軍事中不可或缺之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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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模糊偽裝物體與環境的邊界並融入
之，減少物體被發現與攻擊的危險，
偽裝通常使用色彩和植物來掩護，
迷彩圖樣或深綠色的建築物就是運
用外表的色彩讓建築物隱藏在自然
環境中，以提高軍事基地的安全性。
屬於相關的軍事設施的景觀有
宣導用途景觀及帶有軍事色彩的公
共藝術。政府和國軍為了宣導愛國
意識及反共復國之目標而設立的物
件，藉由這些特殊的元素向民間及
軍隊宣導國家及領袖的信仰觀念，
具有高度精神層面社會教化意義。
1955 年軌條砦設置情況（資料來源 林金炎，
： 《馬祖兵事》 黃惠謙重繪）
，
此類景觀元素包括精神標語及精神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
紀念碑、雕塑、圖畫、外牆浮雕等 軌條砦，東莒 軌條砦，南竿（黃惠謙攝影）
等，每個時代所立之元素表現出有
不同的國家方向和戰略目標，具有
馬祖軍管時期特殊的時代意義，圖
畫及雕刻等公共藝術類則多以軍人
或領袖形象為主題，建立軍民對領
袖和對國軍的崇拜。
製成，或形似鐵軌的鐵條，向外斜插在海岸上的鐵條連結成一
軌條砦是島嶼戰地最具代表的 道沿海的防線，漲潮時隱沒在水下可以阻擋敵船或水鬼侵入內
景觀元素，是 1954 年兩岸衝突頻繁 陸。在 1955 年時，馬祖沿岸的軌條砦設置程度，以每座間隔三
時，採納美軍顧問建議設置軌條砦 公尺，縱深三至六公尺，以三列配置，再張設刺絲。近年民間
建立海灘阻隔設施。軌條砦一種反 拆除軌條砦發展觀光和海灘遊憩的意見四起，現今僅能在少數
登陸阻絕設施，是以火車鐵軌裁切 海灘能看見僅剩未被拆除的軌條砦形成的景觀或軌條砦殘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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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鐵絲網，東引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鐵絲網，北竿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玻璃刀山，北竿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拒馬，東莒
馬祖海邊岩岸的鐵絲網是另一種防範入侵的 罐發出聲響，以提醒駐守官兵加強巡邏周遭狀況
障礙設施，經常位於軌條砦後方，用數根直立的 並警示入侵者。除了海邊有鐵絲網障礙的布置外，
木欄、鐵條或混凝土樁為骨架，之間再用刺鐵絲 許多營區、據點、砲陣地、重要路口和重要軍事
或鋼鐵線材連結所製成的阻絕設施，並如同「鐵 領域外圍也都有鐵絲網的設置，以密佈的鐵絲網
蒺藜」柵欄般，網上每隔一段間距有安置銳利的 防止敵人滲透。
小鐵叉，作為防止敵軍登陸、穿越的障礙物。過
去駐守的官兵也會利用平時戰備口糧使用過的空 玻璃刀山是以玻璃碎片鑲嵌於據點附近的岩
鐵罐，將其倒置掛在鐵絲網上，並於罐中繫上小 石上，防止傘兵降落以及水鬼摸哨。由於玻璃刀
型金屬物，當有人入侵時小型金屬物就會敲打鐵 山之防禦設施難以被發現，對民眾來說也有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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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 之虞，在近年解除軍管並開放觀光的潮流之下， 然的屏障更能夠提供面狀的防禦障礙物，能防止
馬祖過去遍地可見的玻璃刀山幾乎已一一被清 敵方以傘兵空降方式登陸。
除。拒馬是一種鐵製活動柵欄般的防禦裝置，置
於主要幹道旁及各路口間，以阻擋車輛前行，防 在馬祖，到處都可以看見各式各樣的標語，
止敵人滲透。為了配合觀光，馬祖主要道路上的 除了據點、營區、砲陣地、坑道、指揮所等地之
拒馬幾乎已被移開，只有在還未卸除軍事任務的 外，聚落、公園、山壁、燈塔，甚至是昔日的茶
據點路口、坑道門口外會看到還有拒馬的使用， 室都有標語的存在，讓軍事思想和目標深植民心。
一些通往廢棄據點的小路上也可以發現早已不用 有時對於訴求對象的不同，標語內容也具有不同
的生鏽拒馬。 的性質，從反共愛國到自我精神勉勵，呈現出特
殊的時代背景與不同時期所著重的精神思想，具
瓊麻屬於龍舌蘭科，原產於墨西哥，二十世 有明確的時代意義。例如國共衝突頻繁的戰地政
紀初始引進臺灣栽培，主要是作為屏東恆春一帶 務年代，當年主要的軍事目標便是反攻大陸、光
的經濟產業──「麻業」，為編織繩索和魚網的 復國土，因此標語不外乎是具有積極攻擊性的內
材料。過去國軍也經常種植瓊麻作為防止傘兵降 容，且以 1950 年代左右設置的標語內容最具攻勢
落的反空降設施，在馬祖地區更常可見到這種植 目的，最常見的就是「反共抗俄」、「殺朱拔毛」、
物，其外觀特殊，葉片上佈滿了尖銳的小刺，葉 「消滅共匪」一類。當時軍事戰略目標不論是攻
尖也形成一個堅硬的尖刺，遍植於海岸及據點周 勢為主或攻守一體，從標語都可以看出政府及軍
遭。與線狀防禦佈署的鐵絲網相較，瓊麻這種天 方企圖光復大陸的決心。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瓊麻，南竿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瓊麻，北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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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精神指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元構成素－景觀，精神指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
標，北竿 標，東引 素－景觀，精神指標，東引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蔣經國視察防務浮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精神指標，東莒
雕，南竿（黃惠謙攝影）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景觀，蔣中正雕像，東莒
1979 年台美斷交，政府對大陸的軍事戰略
原則也調整而轉向攻守一體的作戰方式。情勢轉
變影響之下，標語的內容也開始著重守勢的重要
和強調對軍人精神修養的要求，如「保存戰力於
地下，發揮戰力於地上」、「團結、鞏固、精煉」
及「獨立作戰、自力更生、堅持到底、死裡逃生」
等。馬祖戰地政務解除之後，由於國共之間的緊
張關係逐漸趨緩，標語的內容已從反映強調作戰
形勢一觸即發的緊張局面，成為鞏固自我並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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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敵方的走向。另一方面，除了對於軍人嚴厲的要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紀念物，紀念公園，北竿
求之外，也重視民族性的培養，發揚愛國精神及
對中國大陸的精神喊話，如「同島一命、情同手
足」及「三民主義統一中國」等。
除了顯而易見的精神標語之外，馬祖各地也
常見許多軍事、國家及領袖相關的雕像、浮雕壁
畫、繪畫，同樣具有宣揚軍事精神與國家意識的
意義。軍事領袖蔣介石、蔣經國的雕塑及親筆書
法的銘刻，是當時軍民的精神指標。而軍人戰鬥
狀態的雕刻除了建立軍人保家衛國的形象，同時
也紀念辛苦挖掘坑道、日夜防守陣地的軍人。除
此之外還有以物件為主題的雕刻，與以人為主題
的公共藝術一樣通常配合標語的設置，圖像與文
字的結合充分達到強化軍事精神的效果。
（三）紀念物
在紀念物方面，紀念館、忠靈堂、紀念公園
及墓園應該是最好的代表。紀念館、忠靈祠及軍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紀念物，軍人公墓與忠靈
堂，南竿
人公墓都是為了紀念而新建，而紀念公園則轉化
再利用自原有戰爭設施，但終極目的還是在於其
所具有的紀念性。 （一）民宅群
馬祖閩東風格的民宅群，本身就風土建築的
與軍事相關的遺產 角度來看，就是非常珍貴的文化遺產，其中芹壁、
除了軍事遺產之外，馬祖還擁有許多其他類 津沙、大埔與福正已被登錄為法定的聚落。就空
別的文化遺產，在戰地政務時期，這些分佈於聚 間造型與構造系統來說，馬祖的閩東建築群在華
落內外的遺產，多少都會被賦予某些軍事任務或 人社會中是獨樹一格的案例。在戰地政務時期，
添加了幾分軍事色彩。 不少數民宅的外牆上都被添加上與軍事相關的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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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民宅群，東莒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民宅群，東莒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
成元素－聚落，民宅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浴室招牌，東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撞球場，
群，北竿 引 西莒（黃惠謙攝影）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商店招牌，東莒
語或圖騰，形成另一種特色。除了民宅之外，
馬祖因應軍人消費影響聚落商業型態而形
成的商店，更使聚落內軍事氛圍更加強化。
為了因應軍人日常生活的需求，馬祖各個村
落都可以發現有專門供給軍人消費的空間場
所，如今隨著撤軍和現今駐軍生活較不貧乏，
這些空間和活動幾乎消逝，僅留下牆上的招
牌和文字，記錄著這裡曾經發生的特殊活動。
「浴室、澡堂」是提供軍人較舒適的環境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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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牌坊，南竿
臨時性牌坊，南竿
澡，在當年極度缺乏生活用水的馬祖，經營浴場 寺廟是以海為生漢人聚落的重要建築類型，
可說是一個相當常見的行業；照相館、攝影社林 馬祖也不例外，祭拜不同神明的各種寺廟分佈於
立是因軍管時期相機受到管制，離鄉背井的軍人 各個村落。從戰地文化景觀的角度來看，這些廟
為了與家人連繫或作為紀念，多會利用照相館拍 宇最大的特色並不是在於神明的屬性與神格，也
攝相片收藏 而從為數不少的卡拉 OK 店、
； 租書店、 不在於廟宇的空間與造型，而是它們與軍人之間
撞球間、冰果室…招牌可見，當時這些地點都是 的密切關係。戰地政務時期，廟宇不但是在地居
讓軍人休息、娛樂的場所。現在僅剩招牌的店家 民的信仰中心，也經常是官兵尋求心靈慰藉，祈
構成了村落在戰地時期特殊的景觀。戰地政務時 求在戰地期間平安之所。更重要的事，在馬祖許
期為了實行軍民一體的制度，編制了民防組織並 多廟宇改建過程中，都是由官兵協助興建，廟中
在村落中辦公處等公家機關外設置保防公告欄， 也會懸掛軍方相關人員所致贈之匾額，這在臺灣
某些村落主要出入口還可見到戰鬥村牌坊，也同 其他地方的廟宇是很難看到的現象。燈塔是馬祖
樣構成社會性質的景觀。 另外一種特殊的建築類型，雖然它們與軍民生活
沒有直接關係，但其所在地點卻都是扼守海邊最
（二）寺廟及其他類型重要建築 重要的戰略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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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廟宇，東莒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構成元素－聚落，燈塔，東引
IcoFort 分類
馬祖戰 軍事遺產（人因 構造物 主要軍事設施 沿著海岸設置的海防據 軍事遺產（可包含 文 化 景 觀（ 軍 事 設
地文化 軍事需求與土地 點及坑道以及設於內陸 部份文化紀念物或 施 及 其 他 人 類 與 自
景觀 互動的結果） 的 內 陸 據 點、 營 區、 指 建築群） 然互動而形成之景
揮 部、 坑 道、 防 空 洞 及 觀）
崗哨
相關軍事設施 如 播 音 站、 軍 中 娛 樂 場
所、 牌 坊、 軍 醫 院、 軍
用碼頭及水庫等
景觀 主要軍事設施 軌 條 砦、 鐵 絲 網、 玻 璃
刀山、瓊麻、戰備道路、
人造林
相關軍事設施 精神指標及軍事性質的
公共藝術等
紀念物 紀 念 軍 事 相 關 紀 念 館、 忠 烈 祠、 紀 念
人、 事 與 地 之 公園及墓園
設施
非軍事遺產 構造物 聚落 民宅群 建築群 古 蹟、 歷 史 建 築、
聚落
寺廟及其他類型重要建 文化紀念物
築
ICOMOS 傳統分類 臺灣文資法分類
馬祖戰地文化景觀分類及元素總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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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 臺灣文化景觀價值指認
在了解馬祖戰地文化景觀中遺產分類的可能性及具有文化景觀的「潛力」之後，我
們還可以進一步確認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是否符合國內外文化景觀登錄的基準。臺灣現
行「文化景觀登錄及廢止審查辦法」第二條中明訂文化景觀之登錄，依下列基準為之：
一、表現人類與自然互動具有文化意義。
二、具紀念性、代表性或特殊性之歷史、文化、藝術或科學價值。
三、具時代或社會意義。
四、具罕見性。
前項基準，直轄市、縣（市）主管機關得依地方特性，另定補充規定。
這些基準，若與「古蹟審查指定與廢止辦法」第二條規定之古蹟審查六項基準（一、
具歷史、文化、藝術價值。二、重要歷史事件或人物之關係。三、各時代表現地方營造
技術流派特色者。四、具稀少性，不易再現者。五、具建築史上之意義，有再利用之價
值及潛力者。六、其他具古蹟價值者）相較，是有所不同。
另外，「歷史建築登錄及輔助辦法」第二條所明訂歷史建築登錄四項基準（一、具
歷史文化價值者；二、表現地域風貌或民間藝術特色者；三、具建築史或技術史之價值者；
四、其他具歷史建築價值者）以及「聚落登錄廢止審查及輔助辦法」第二條聚落登錄之
基準（一、整體環境具地方特色者；二、歷史脈絡與紋理具保存價值者；三、設計形式
具藝術特色者）也各不相同，這也反映出文化景觀與其他建築及空間類的文化資產在屬
性上之差異。其中，表現人類與自然互動具有文化意義此項基準，是文化景觀與古蹟、
歷史建築與聚落最大的差異點，而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幾乎全部都是「人與土地互動」
的結果，當然符合了「文化景觀登錄及廢止審查辦法」第一項基準。另一方面，因為馬
祖的軍事遺產是冷戰時期的特殊產物，在全世界並不多見，且其工程成就與空間獨特性
也是舉世無雙，自然也符合了「文化景觀登錄及廢止審查辦法」第二至第四項的基準。
換句話說，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完全符合了在臺灣作為文化景觀的遺產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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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 世界遺產價值指認
由於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被行政院文化建設委員會列為臺灣的世界遺產潛力點，我們可以
更進一步的檢視，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究竟有無世界遺產的價值。任何文化資產如果想要成為
世界文化遺產，必須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具有傑出普世性價值（Outstanding Universal
Value，簡稱 OUV）且至少擁有一項《世界遺產公約執行作業指南》（Operational Guidelines for
the Implementation of the World Heritage Convention）
條約十項標準之一，然後再滿足整體性（integrity）與
真實性（authenticity）之檢驗並且擁有保存維護與經
營管理之機制。馬祖軍事遺產中許多坑道工程之艱鉅
與壯麗，完全符合了世界遺產列名第一項「代表人類
創造天才的傑作」的標準；坑道特殊的類型再加上其
他的軍事設施，也符合了世界遺產列名第四項「闡明
在人類歷史上不同顯著階段，一種建築物之類型或建
築或技術構造物或景觀之傑出案例」的標準。而馬祖
全球冷戰文化遺產脈絡圖 這些軍事設施巧妙的使用有限的土地資源，亦吻合了
世界遺產列名第五項「一個能代表單一文化或不同文
化，或人類與環境互動，特別是在不可逆之變遷下成
為易受災害之傳統人類聚落、土地使用或海洋使用之
傑出案例」的標準；由於馬祖的軍事設施是所謂「冷
戰」時期最好的見證，更符合了世界遺產列名第六項
「與具有傑出普世價值，直接相關或實質相關的事件
或生活傳統、思想或信仰、藝術或文學作品」的標準。
另外，近年來世界遺產委員會在考量文化景觀時，
建議也該考量應用自然遺產的四項標準。由於馬祖為
了軍事需求大量綠化土地，也因為軍事管制減少人為
冷戰時期中共軍力佈署分析圖（採自
的接近與破壞，因此不少地方成為保育類鳥類的天堂。
http://www.coldwarstudie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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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 馬祖的戰地設施是異質空間體驗的絕佳場域 馬祖的閩東聚落是異質空間體驗的絕佳場域
芝地道等重要戰爭遺產相互比較，上述三例都曾 世界遺產標榜的獨特性。2011 年 9 月世界著名
被評估作為世界遺產的可能性，並且歸類為具有 的旅遊雜誌《Lonely Planet》發行了第一期的中
歷史價值的軍事遺產，並且見證了當時的冷戰風 文版，將馬祖列為該期內唯一的臺灣吸引點，著
雲。如果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可以被置於全球涵 眼的就是馬祖充滿特色異質性空間的美學饗宴。
構來思考，它們作為冷戰時期重要參考物之普世 除了文化遺產的美學價值外，馬祖特殊的地形地
性價值就可以被具體指認出來。 貌在近年來也逐漸引起許多人的注意，再加上多
樣的生態，馬祖自然美的面向也成為另一種空間
（二）美學價值－異質空間的體驗 體驗的對象。
馬祖作為臺灣的世界遺產潛力點，在實質環
境上，必須具有某種與其他潛力點不同之處。在 （三）科學價值－戰爭資訊與知識的整合
以文化遺產推動文化觀光的全球浪潮中，異質性 馬祖的戰地文化景觀除了具有歷史與美學
的強調是一種前題也是一種優勢。由於馬祖戰地 價值之外，還是一處整合戰爭資訊與知識的教育
文化景觀是一種特殊時空下的產物，是非戰地民 場域，從戰爭的背景、戰略及戰術的應用、武器
眾所沒有的空間體驗，在加上閩東建築的特殊地 與防禦工事的構築到戰地民眾的生活，都是充滿
域性，也與臺灣及金門以閩南風格為主的傳統聚 著特殊涵義。透過戰地文化景觀中軍事設施的佈
落有極大的差異性，因此異質空間的體驗將是訪 署及數量種類的多寡，訪客可以最直接了解當時
客一種美學（包括視覺與心理）的震撼，更符合 軍隊的防禦策略。透過聚落中的精神標語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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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3. 建立執行平台與組織功能
世界文化遺產登錄的推動不僅須審視推動目標是否深具人類共同的文明內
涵與傑出的普世性價值，成功與否還關係到一個國家公私部門的集體意志。從
行政體系來看，世界遺產的推動有賴中央部門與地方政府的充分合作、協助與
授權，以及民間部門的協力。因此未來中央必須成立一個整合推動平台做為我
國爭取世界遺產登錄的執行機構，負責有關資源整合、決策制定、跨部門合作、
計畫推動與業務執行等事項，此一機構運作的效能將影響任務的成敗。
文化遺產的經營管理，所強調的是遺產所有權人的自主管理。馬祖在解除
戰地政務之後，文化遺產的管理主體由地方政府、馬祖國家風景管理處 ( 簡稱馬
管處 )、馬祖防衛指揮部 ( 簡稱馬指部 ) 三個單位同時管轄。其中在軍事遺產方面，
馬管處雖對其所屬遺產有直接之管理權，但部分軍事遺產因牽涉到國家安全並不
完全對外開放，其主要的管理權責還須由軍方來自行管理。這一類的軍事設施，
雖然無法開放給民眾使用，但由於因為是現役的軍事設施，反而能夠得到最好
的管理與維護。
世界遺產的申請，必須完成許多準備作業工作。這些工作的規劃與執行，
是需要從地方由主政者將地方資源（包括人力與財力）整體規劃，以團隊合作
的方式，同心協力來完成。因此為加速完成世界遺產之準備作業工作，除了中
央之外，連江縣政府也應成立世界遺產推動平台，其運作模式可以是世界遺產
推動小組或者是辦公室，其功能是整合縣政府內各單位，以及和中央相關部會、
馬管處、馬指部等單位，以及地方文史團體、專家學者的意見，達成共識減少
力量分歧現象的發生。
公私部門攜手合作
除了建立中央及地方的執行平台外，世界遺產工作的推動，還須公私部門
共同攜手合作。為了推動世界遺產相關事宜，連江縣政府在行政院文化建設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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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6. 陸
馬祖戰地
文化景觀關鍵點
個案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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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 南竿北海坑道水道
地下戰備坑道
地下戰備坑道是馬祖戰地文化景觀，
屬於構造物之主要軍事設施中最引人注
目的一種類型。所謂「地下」，意指從地
面上無法觀視。這些戰備地下坑道的空
間，多數是挖掘礁岩而成。相較於海防
據點為點狀的軍事設施，坑道則為線狀
的軍事設施，可供據點間的聯絡、輸運、
儲藏之用，是集攻防一體的軍事設施。馬
祖的花崗岩地質硬度強，不易脆裂且不易
被環境侵蝕的特性足以支撐數百公尺長
的坑道以及抵禦炮火，且多山多起伏的地
形適宜開鑿地下設施，因此花崗岩山丘下
佈滿密度極高的坑道，形成馬祖特有的戰
地風貌。在堅硬的花崗岩上挖鑿坑道是一
項嚴峻的工事，僅使用少量炸藥和圓鍬、
十字鎬與鐵耙開鑿，還得靠人力清運被
敲下的碎石，人工開挖的坑道耗時耗力，
所完成數百公尺長的坑道在現今看來仍
是讓人驚嘆為鬼斧神工之傑作。馬祖灘岸
附近的坑道通常可以連結海防據點，作
為通道或是儲藏戰備設施。大型的靠海
坑道還可以供登陸小艇進出或停放，沿
岸一些較小型的坑道則會搭配海防據點，
擁有各方向的射口與監視範圍。在馬祖
為數眾多的地下戰備坑道中，南竿北海
坑道、北竿午沙北海坑道及東引安東坑
道都已開放供民眾參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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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 南竿北海坑道
馬祖著名坑道的建設乃肇因於國軍「北海專案」作戰計畫。此計畫乃馬祖防衛司令部首任司令官雷
開瑄將軍因為在金門率先開鑿坑道發揮功能，於民國 54 年（1965 年）調至馬祖後，基於攻防一體的戰
略指導與作戰任務之需而提出。國防部在民國 57 年（1968 年）通過此計畫，同時在南竿、北竿、西莒
及東引，開鑿可供登陸小艇靠泊之坑道碼頭，藉以保存戰力並適時出擊，不過西莒因地質關係開鑿失敗。
北海專案諸坑道中以南竿北海坑道最具規模，幾乎成為馬祖坑道的代言者。南竿北海坑道位處鐵板海岸
線，為一深入山腹，貫穿岩壁，呈「井」字形交錯的水道；水道高 18 公尺，寬 10 公尺，長 640 公尺，
漲潮時水位為 8 公尺、退潮時為 4 公尺，坑道內部可以停泊 120 艘小艇，又被譽為「地下碼頭」，全靠
當時人力一鑿一斧，當時動員了超過了一萬人次的軍人參與興築，先由步兵 26 師、三個步兵營、一個
工兵營、一個傾卸車連混合編為三組，晝夜持續挖掘花崗岩壁。民國 58 年（1969 年），26 師輪調返台，
工作由 84 師接續，歷時 820 個工作天，至民國 59 年（1970 年）而成。不少官兵因而受傷甚至犧牲，
工程之艱鉅、氣勢之壯闊，堪稱傑作。
在馬祖開始撤軍之初，南竿北海坑道基於國防保密，仍保持封閉狀態不對外開放，直至民國 79 年
（1990 年）考量時空背景已與坑道興建之際完全不同，且為了教育官兵了解當年戰備狀況，經營戰場
南竿北海坑道海上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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