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台灣廚餘堆肥資源化發展協會
101年第十三期會訊 2012年9月14日
發燒 有機不比慣行營養？那又怎樣！
話題
9月3日紐約時報刊出一篇報導，在有機業界掀起漣漪。紐時記者Kenneth Chang採訪以Smith-
Spangler博士為首的史丹福大學團隊，並引述他們即將於隔天（9月4日）於內科醫學年鑑發表的研
究結論：「標示為有機的水果及蔬菜平均來說不比慣行的更營養」；自由時報也迅速在9月5日的報
導引用「昂貴有機蔬果的營養價值並不比化肥、農藥等傳統方式生產的蔬果高」。
針對這些似乎貶低有機農業的說法，台大農藝系教授郭華仁在接受環境資訊電子報採訪時則回應：
包括此篇研究的三份分析都指出，有機農產品的硝酸鹽含量比慣行農法低，而蔬菜的多酚含量比較
高，農藥殘留以及抗生素也都明顯較低。且推動有機耕種，更重要的是對環境的健康，土地健康才
能種出作物。
本期會訊我們也來看看這份研究，並延伸討論：到底糾纏於有機是否比慣行營養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們先瞭解⼀一下這次爭議的焦點：史丹福大學的研究。此研究是以所謂「統合分析」(meta-
analysis)，將237個曾經比較過有機與慣行的研究實驗報告結果，以統計方法計算，是否有機較高
的實驗較多（見下表）。雖然乍看之下有機含量較高的結果數幾乎均較多，但因統計學還需考慮這
些結果佔總實驗次數的比率、有機慣行結果數的差異等等，所以最後統計出來只有磷含量與多酚含
量能夠有信心地說「有機含量比慣行高」（99%的信心)。
史丹福大學比較有機與慣行農作物營養的分析資料
比較實驗 有機含量較 慣行含量較
被比較營養素 研究報告數 備註
進行次數 高的結果數 高的結果數
維他命C 41 113 23 12
B胡羅蔔素 16 23 6 3
維生素E 8 19 3 2
鉀 37 108 18 18
鈣 36 105 18 7
磷 30 82 24 12
鎂 34 86 23 6
鐵 24 77 10 12
蛋白質 27 63 7 34
纖維 8 11 2 5
槲黃素 13 50 16 2 抗氧化物
山柰酚 9 18 6 2 抗氧化物
黃酮醇類 5 22 7 6 抗氧化物
多酚類 34 102 36 12 抗氧化物

2. 這並不稀奇，2009年倫敦衛生與熱帶醫藥學院Alan Dangour博士也以同樣的方法比較了55個研
究，並得出除了氮含量（慣行較高）與磷含量（有機較高）之外，其它營養素並無顯著差異。但是
Dangour博士也回應說「這份史密斯-史班勒論文（Smith-Spangler paper）呼應我們2009年的
報告結果。不過貫穿整份報告作者⼀一再強調證據根基是薄弱而易變的，例如並無連續⼀一貫的數據呈
現有機食品的營養及健康性較為優越的趨勢，因此大體說來，學術界仍需強化這個領域的研究品質
及數量。」
這是什麼意思？
譬如說，有機農場也不全以⼀一樣的方式施肥、耕作。有的可能僅以休耕、輪作、栽種綠肥方式施
肥，有的可能購買有機肥，有的可能自製有機肥、有的農畜共生循環。耕作方式也不⼀一樣，有的可
能施用生物性農藥、購買天敵防治，有的可能無為而治、等待生態環境回復平衡。
更重要的，所謂的慣行農場也不是鐵板⼀一塊，有的當然是最符合定義：⼀一味追求產量、重施農藥化
肥、工業化大規模單⼀一品種、基因改造、濫用抗生素賀爾蒙；但有的可能也施用有機肥、配合少量
化肥與農藥，有的甚至各種措施都比有機農場還有機，只是不想或無力申請認證，就有可能在某個
實驗的取樣中（譬如市場購買），被歸類為慣行。
也就是說，像這樣將「有機」、「慣行」視為內在毫無差別的群體，並以統計方法全部逕行比較，
是無法得出有意義的結果的。
而即使我們暫且接受這些研究告訴我們的，有機作物不比慣行營養，然後呢？
回顧有機農業運動的起源，都始於農業學家、農民因應農業工業化流弊的反思與行動，他們觀察那
時「慣行」的作業方式，提出變革的「新」農業，叫它有機農業。這是正在進行中的革命，我們只
知道過去的做法有錯誤（譬如食物中各種營養持續減少），該如何改進，則有許多地方、無數試驗
在進行：樸門、生物動力、各種自然農法、水稻強化栽培等。如果科學是為了幫助人類在革新的路
途上走得更順更穩，那下個類似的研究該比較的就是各種不同的新農法、堆肥、農業系統，以及如
何讓農產品更有營養。
畢竟，我們都不會、也不該走回「舊」農業的老路。
參考資料：
1. Kenneth Chang, Stanford Scientists Cast Doubt on Advantages of Organic Meat
and Produce, New York Times, September 3, 2012
http://www.nytimes.com/2012/09/04/science/earth/study-questions-advantages-
of-organic-meat-and-produce.html?_r=2
2. Smith-Spangler, Are Organic Foods Safer or Healthier Than Conventional
Alternatives?: A Systematic Review, Annals of Internal Medicine, 4
September 2012，http://annals.org/article.aspx?articleid=1355685
3. 魏國金、王昶閔，史丹福研究 有機食品沒有更營養健康，自由時報，2012年9月5日
http://www.libertytimes.com.tw/2012/new/sep/5/today-t3.htm
4. 廖靜蕙，有機蔬果並沒有更營養？ 學者：抗生素和農藥才是重點，環境資 電子報， 2012
年9月5日， http://e-info.org.tw/node/80069
5. Dangour, Nutritional quality of organic foods: a systematic review, Am. J. Clin.
Nutr. September 2009, http://ajcn.nutrition.org/content/90/3/680.short
6. 有機誌， 有機 的食品更健康 ？ - 專家回應，2012年9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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