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九年
- 1. 一九四九年!
李常生 4/13/2010 南京 Nanjing
3 月 15 日我从台北到南京, 4 月 17 日我得回台北一趟。
来南京前,总想在南京迎接春天,也就是晚上温度在 10 度左右,白天温
度可以升高到 20 度左右,可是今年南京春天似乎来的比较迟,这个月的温度总
是升不上去,到了昨天,晚上还降到 6 度,白天一下雨,最高温度就爬到 13 度
不动了。对一个从台湾来的人而言,还是像在过最冷的冬天,在台湾最低温降到
10 度,气象局就会紧张的发布说是寒流来了。
4 月 17 日回台湾,也许一个星期以后又要来南京,利用这短短的七八天时间,
得赶紧做的几件事,包括台胞证过期要重新签证,还得到医院看三个不同的门
诊,以免身体突然恶化而不自知。与妻小圆相处几天,问问她到雾峰灵山寺参加
佛七法会(暂时出家七天)的心得,同时还得在家享受几天的斋食。
我的老家是河北沧州, 1949 年母亲在逃难时在常州车站附近生下了我,
然后抱我至台湾养我成人。硕士以前我是在台湾读的,博士又回到南京东南大学
(前中央大学)最有名的建筑学院得的。 1988 年我就回到大陆东窜西跑的。对台湾
我有必然的熟悉度,对于大陆我也有一定的认识,由于职业与专业的关系,在
台湾我走过 300 多个乡镇,在大陆我也跑过接近 200 个县市,对于两岸文化的
差异、观念意识的特征,近二十年来风起云涌的变化,不论好坏、畸形与两地的
起伏,我应该都比一般人要多了解一点。
1949 年是一个分野点,共产党打赢了战,国民党退守台湾。接着,大陆有着
将近 30 年的黑暗期,从三反五反,走过大炼钢、大跃进以及要人命的文化大革
命,连先前的内战,让中国大陆死了几千万人,这二十几年了,我在大陆听过
- 2. 的一箩筐早期各种苦难故事,总是觉得不可理喻,像是今天非洲国家种族屠杀
的翻版,李安描述文化大革命运动时曾说:从来没有一个时代或一个国家,有
像中国一样那么怀恨自己国家曾经孕育出来的文化的。
最近这三十年,大陆施行改革开放,经济 GDP 猛涨,城市里的人多半因为
房地产翻了身, ”富有”增长的速度让全世界的人刮目相看,国民对国家的自
信心指数一直居高不下,国民爱国的程度也是全球数一数二的,李敖说今天的
大陆胜过早期的大唐盛世,也许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高涨的民粹主义让人担
忧,贪污腐败问题严重,早年共产党推翻国民党的理由,现在想起来则实在是
过于牵强,经过了 60 年的改造,民主化依旧遥远,贪污腐败的程度并不亚于
1949 年,财富则是又重新被少数有钱人所把持住了。
繁体字简化了,经过文革的洗礼,固有的传统优质文化变的淡薄了,再加
上经济大幅度的提升,激起国民一切向「钱」看的反文明举动。环境污染、江河湖
水滥用,再再冲击着现代文明。不顾后果的地方土地政策发展、工业发展、政绩挂
帅,都在一点一滴地吞噬着已经疲惫不堪的大地,以及仅存的中国传统优质文
明。
反观台湾, 1949 年后的三、四十年,国民党励精图治,全体民众一条心,
经济起飞,人人都有斗志,充满了前景与希望,满街灯红酒绿,股市一日三涨,
台币与美金一度冲到 25 比 1 。经国先生有系统的将台湾带向多党制,民主化的
程度一日千里,全球有目共睹。
但是台湾与大陆是一个不可分割的事实,这可反应在地域上、经济环境上、
生活习惯上、语言文化上与宗教信仰上。但是由于李登辉与陈水扁的当政,经过
二十年的闭关自守,老想将台湾漂离台湾海峡,推向夏威夷,于是以撕裂民族
当成是掳获选票的依据,以内斗为手段掀起波涛骇浪,以仇恨对方,拉拢派系,
岛内政争不断,经济发展原地踏步了二十多年,现在国民的收入并不高于二十
年前的收入水平,但是台北市的房价十年涨了 50% ,失业率高,对经济发展的
信心低,对前途看淡希望,直到此时,老百姓依旧为政党所摆布,民进党依旧
想将台湾推离福建边缘,仍想远离世界,将国家埋到「本土化」的沙堆里。同样的,
台湾也有一批过于「爱台湾」的人,正掀起另一场「民粹主义」运动。
全世界的历史都有记载,民粹主义、爱国主义的兴起,必然会造成国际之
间的磨擦,由于你太爱国,以至于失去了爱地球、爱全体人类、 爱所有族群,甚
至爱所有生物的悲悯之心;由于你太爱乡爱土,就会与别的族群、地域、国家形
成摩擦与对立。或者说是憎恨其它的地区、民族与大地、生态。而对于爱国家的定
义其实也是相当模糊的,何谓国家?是指你的政府机器,还是指你住的这块土
- 3. 地?如果你指得是政府机器,那只是由一群非完美者(甚至贪腐群众)所组成的
一个机构;如果你指的是这块土地,或这块土地上的人,则就丧失了 「世界大同」
的宏观思想,并且与世界产生了对立。战争往往就是因为这样子逐渐酝酿而成的。
1949 年开始,造成了两地的人文、环境、思想上的差距, 1949 年的分裂,国
共两党都要负起一定的责任。这二十多年台湾踏步不前与经济萧条,国民党与民
进党都得要深深检讨,而民进党推离台湾的主张与闭关自守的政策,更是需要
向大众鞠躬说声道歉。至于李登辉与陈水扁两位先生,如果能切腹自杀可能是最
好的下场,也是最对得起历史的交待。但是这一切都是梦想,台湾就像是一个慢
速向下沉沦的岛屿,一时或不见其衰,但是每五年看一次,再与大陆一比较,
你就知道台湾下沉的速度有多快。如想回升,赶上世界向前迈进的速度,那是不
可能的?台湾不只已失去了先机,还有一群政治人物正领导着大众摇旗呐喊得
继续分裂着可怜的族群。
两岸都有一定程度的问题,也都有一定程度的荒谬,政府如此,老百姓则
是被埋在井里看世界,不仅看不出去,也老是喜欢夸耀井底之美。
回朔 1949 年,那个上下浮动的年代,那个遍地烟火又不可理喻的内战,
那个造成许多家破人亡与妻离子散的年代(我的父亲即是因此而阵亡) 。自此两岸
的对立加上两岸文化的隔阂与思想的对决,让所谓的「龙」的子民遭遇了一场世
纪大劫难。
只是,所有的故事依旧不断的在倒带重演着,而本世纪全球暖化、资源耗
尽、水源枯竭等问题更是火上加油,国际化与信息化让地球逐渐变成了一个村庄、
聚落。我们将面对的日子与环境其实比 1949 年代更要艰难。
你有耐心重新检讨一下对事情的看法么?或者你只想与我抬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