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劃徵文~陳翠婷-祖孫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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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之間
企劃徵文
祖孫之間
婆家生了三個兒子，加上我兒
一共四男，直到女兒出生，才多了
一點女人味。
對於性別，其實公婆沒有特別
偏好，總說“健康就好。”後來我
無意聽到婆婆與友人的對話，帶著
擔憂的語氣，“女生喔，到底要怎
麼養啊？光想就麻煩，連洗澡都不
知道要怎麼洗？”這些話，小女娃
隔著肚皮聽的清清楚楚。
出生時，這小娃非但沒替自己
留下良好第一印象，反倒闖了滔天
大禍，差點置媽媽於死地。進房
探視的至親好友個個面容哀戚，一
轉身見了她，立刻開了眉頭，抱在
手裡搖著逗著，沒有人怪她，孩子
嘛，哪個不淘氣？
坐完月子後，請了育嬰假專心
伺候她，為求三餐溫飽，成天與我
寸步不離身。因此，她不能像哥哥
一樣當個游牧民族，在三個家之間
遷徙，充分攝取生理上的，情感上
的養份。或許是擔心日久情疏，也
或許純粹思念，爺爺三天兩頭就來
探她，大約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幫
她洗澡，抱她散步，搖她睡覺，爺
爺 有 雙 大 手 掌 ， 是 渾 然 天 成 的 搖
籃，是嬰兒的溫柔鄉，只要躺臥在
陳翠婷 女士
(蘇慕軒醫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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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醫師會誌 JOURNAL OF KAOHSIUNG MEDICAL ASSOCIATION 2016. vol. 24, No.2
裡頭，任何哭鬧清醒都會自然休
止。會走會跳後，則帶著她四處遊
玩，不捨她行千里路，常常一把扛
在肩上，不以為苦，疊在一起的永
遠是兩張燦爛。回到家，才剛踏進
家門，就迫不急待地向眾人宣告：
「爺爺說，我是她的小公主，開心
果！心肝小寶貝！」一臉的得意，
爺爺在一旁看著，眼睛瞇成了一條
細細的縫。」
哥哥是長孫，是個開天闢地的
腳色，加上天生是戲劇之王， 就
算是芝麻蒜皮小事也能被他發揮成
驚天動地，而身邊眾人，尤其是家
中四老，配合度極高，總能應要求
演出大驚小怪，一搭一唱，樂此不
疲。哥哥上幼稚園時宛如原子彈爆
發，是沸沸揚揚大事一件，隔了三
年，輪她上場，應該已激不出任何
波瀾，頂多也是微微一圈漣漪痕
跡，反正都經歷過了，毋須勞師動
眾。本來以為這是建立好的默契，
只是說也奇怪，爺爺奶奶常常神出
鬼沒現身在校園中，午餐的時候、
放學的時候，看她吃飯，接她放
學，回家的路上，爺爺牽著她，或
抱著她，不說話的時候，就親親
她。
本來，一個禮拜固定到爺爺家
去住個兩天，可是，有一天，突
然不願意去了，任憑我怎麼鼓吹
哄騙，也起不了作用，吃了秤頭鐵
了心。我問她究竟，她說，奶奶會
要她把飯全部吃光光，要她趕快去
睡覺，要她不能看電視，我這媽聽
了可是羞愧的無地自容。爺爺不死
心，費盡心思想讓她回心轉意。知
道小孫女貪玩，於是，帶她四處找
樂子，盪鞦韆，溜滑梯，後車廂裡
不放別的，只放她的腳踏車。有一
回，小女孩在家百般聊賴，突然心
血來潮想騎車，撥了電話給爺爺，
不消多久，門鈴響起，後頭跟著一
聲爺爺叫的甜膩好聽。如果靈魂會
飛，那麼爺爺身上的三魂七魄中，
一魂二魄絕對會先於肉身飛奔來與
小女孩相會，不辭辛苦，討她歡
心。每次玩的盡興後，爺爺的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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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之間
永遠是：「好玩嗎？喜歡爺爺嗎？
以後還要來爺爺家住嗎？」
興頭上的她當然連聲道好。然
而，到了兌現承諾的前一天，她就
反悔了，爺爺也順應著她的心意，
說，「好，沒關係。」但隔著話
筒，也聽的見深深的失落。
除夕這一天，照例回爺爺家。
早上祭祖，午餐後，大人們癱在沙
發上昏昏欲睡，但小孩可是目光
灼灼地盯著門口瞧。爺爺明白那
躍動的心情，幫自己跟小孫女穿
上外套，陪她出去瘋了一個下午。
玩了一身痛快回家後，跟爸爸一起
洗澡。爸爸粗心，只顧自己擦身更
衣，忘記女兒一身光溜溜。奶奶見
狀直罵，丟下鍋鏟，拿起吹風機；
爺爺後腳跟上，幫她穿衣，明明都
要五歲的年紀了。完裝後，摸著她
的背，再問：「以後還要來爺爺家
住嗎？」
小小聽話者沒搭理，顧自到前廳
玩耍了。爺爺彎下身，撿拾她散落
一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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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2.3溝通防範醫療暴力，醫療爭議訴訟等事，理事長蘇榮茂率常務理監事前往高檢
署拜會楊檢察長治宇(右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