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給媽媽的愛.在風中...( 附錄20張老照片)
- 1. 給媽媽的愛,在風中給媽媽的愛,在風中給媽媽的愛,在風中給媽媽的愛,在風中…(附錄(附錄(附錄(附錄 20 張張張張老照片)老照片)老照片)老照片)
▼我媽媽抱我小弟(1962 年) ▼從延平鄉桃源村鳥瞰-鹿鳴溪和鹿鳴橋
壹:前言壹:前言壹:前言壹:前言
我媽媽我媽媽我媽媽我媽媽----林玉英女士林玉英女士林玉英女士林玉英女士,在中國 12 生肖年屬兔,若在世,今年的實歲是 86 歲,
她在民國 60 年(1971 年),43 歲時就過世了。
到今年的民國 103 年(2014 年),時間過了 43 年。
換言之,她在世她在世她在世她在世 43434343 年,不在世,也是年,不在世,也是年,不在世,也是年,不在世,也是 43434343 年年年年。
我曾在我曾在我曾在我曾在媽媽過世媽媽過世媽媽過世媽媽過世 30303030 年時(年時(年時(年時(2001200120012001 年)年)年)年),,,,於母親節前一個多月,於母親節前一個多月,於母親節前一個多月,於母親節前一個多月,寫寫寫寫過過過過一篇文章一篇文章一篇文章一篇文章,
投稿「豐年半月刊」,題目「給媽媽的愛,在風中…」,必並獲刊登於有母親節
的那一期。
我曾看過一篇文章,大意是,一個人若能把心中的非常痛苦的事,說出來一個人若能把心中的非常痛苦的事,說出來一個人若能把心中的非常痛苦的事,說出來一個人若能把心中的非常痛苦的事,說出來
(或寫出來),而且說或寫時,已不感痛苦,就是已不感痛苦,就是已不感痛苦,就是已不感痛苦,就是----已經走出悲傷已經走出悲傷已經走出悲傷已經走出悲傷。
我覺得…,我在 13 年前(2001 年),能寫出這篇文章,並將之發表,確實..,
有「走出悲傷」的感覺。
由於,我的部落格有闢「讓我們出來曬曬太陽」有闢「讓我們出來曬曬太陽」有闢「讓我們出來曬曬太陽」有闢「讓我們出來曬曬太陽」(專寫國內活動…),再者,
到今年,正是我媽媽「在世在世在世在世 43434343 年,不在世年,不在世年,不在世年,不在世 43434343 年」,就讓我把此文重新鋪陳。
雖然,我每次溫習此文時,還是熱淚不止,我每次溫習此文時,還是熱淚不止,我每次溫習此文時,還是熱淚不止,我每次溫習此文時,還是熱淚不止,但,我確有「曬太陽」之溫暖。
本單元分「前言」、「原文」、「如果我媽媽還在世」。老照片在三篇文之後。
溫秀嬌 寫於台南市 2014.11.16
- 3. 貳貳貳貳::::以下框框內,係刊登於以下框框內,係刊登於以下框框內,係刊登於以下框框內,係刊登於「豐年半月刊」原文「豐年半月刊」原文「豐年半月刊」原文「豐年半月刊」原文((((2001200120012001 年年年年母親節母親節母親節母親節))))
今(今(今(今(2001200120012001)年娘家的掃墓)年娘家的掃墓)年娘家的掃墓)年娘家的掃墓,大弟通知是在 3 月 10 日上午 9 點。
若當天從台南市出發,必然趕不上時辰。
於是,就請了一天休假,提前到台東。
如此,隔天一早,轉往花蓮縣光復鄉,才會來得及。
起程的上午,都在南迴鐵路的火車裡,欣賞著沿線風景。
近中午到達時,老同事借了一部吉普車,然後,我們去都蘭山和卑南溪做
了台東半日遊。
出生台東的我,對好山好水固然有眷戀,但此行讓自己最深刻悸動的是,
第一次向第一次向第一次向第一次向媽媽媽媽媽媽媽媽說「我愛您」。說「我愛您」。說「我愛您」。說「我愛您」。
這份表達,除了對著風說。
還寫在卑南溪沙灘上的。
由於沙灘是壟起有斜背的,當我寫妥「玉英媽媽我愛您」,再回頭看它時,當我寫妥「玉英媽媽我愛您」,再回頭看它時,當我寫妥「玉英媽媽我愛您」,再回頭看它時,當我寫妥「玉英媽媽我愛您」,再回頭看它時,
雙腳踩過的鞋痕,竟然似滴滴眼淚雙腳踩過的鞋痕,竟然似滴滴眼淚雙腳踩過的鞋痕,竟然似滴滴眼淚雙腳踩過的鞋痕,竟然似滴滴眼淚。
嗯…,這滴滴眼淚確實應景,於是拍下照片,和溪邊一棵小草,以紀念媽
媽往生 30 年,和自己的心情。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林玉英女林玉英女林玉英女林玉英女士,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孩子。士,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孩子。士,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孩子。士,是外公外婆唯一的孩子。
對她來說,這個「唯一」,似已註定要背上十字架,因為長輩希望她的婚
姻是招贅的,或許這個招贅,讓她才 43 歲,即不勘人生負荷而往生,時間是
在民國 60 年 6 月。
那年,我剛高職畢業,才 19 歲,從此姐代母職,一路帶著兩個弟弟、兩
個妹妹,讓他們求學、就職、結婚…。
30 年來,我自己也一樣在求學、結婚、生子圈圈中做努力。
只是…,有時候覺得很累、很累…時。
會去想:「媽媽呀,您為什麼要這麼早就離開我們呢?」媽媽呀,您為什麼要這麼早就離開我們呢?」媽媽呀,您為什麼要這麼早就離開我們呢?」媽媽呀,您為什麼要這麼早就離開我們呢?」,通常,只能想到
這樣,因為再想下去,就會嚎啕大哭,難以停止。
(夢中也一樣)
- 4. 我是個不曾說過「媽媽我愛您」的人。
媽媽生前沒說出,她死後沒機會,直到今年…,30 年後,我都快 50 歲時,
將這句話,寫在沙灘上,寫在山風中。
30303030 年後的我,對已往生年後的我,對已往生年後的我,對已往生年後的我,對已往生 20202020 年的父親年的父親年的父親年的父親,,,,已已已已沒有了怨恨,沒有了怨恨,沒有了怨恨,沒有了怨恨,也許他的人生字典
裡,封面封底都有「賭」字。
賭是他一生躲也躲不掉的宿命吧?
其實,我和其實,我和其實,我和其實,我和媽媽媽媽媽媽媽媽相處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不長,主要是我 10 歲時就離開家出去讀書。
所謂「出去」,是指離開山地鄉去到平地鄉而言。
那時,我們公務人員子弟都是那樣的,當爸爸媽媽的人,通常不希望出生
在山地鄉的孩子,在山地國小待太久,所以孩子讀到小學中年級時,就想辦法
「送下山」,有通車的,也有寄居的。
我和媽媽相處,有特別深刻印象的,是在讀省立台東女中初二時我和媽媽相處,有特別深刻印象的,是在讀省立台東女中初二時我和媽媽相處,有特別深刻印象的,是在讀省立台東女中初二時我和媽媽相處,有特別深刻印象的,是在讀省立台東女中初二時。
那年,媽媽實在籌不到錢讓我住台東市,於是,通車上學是不得不然的辦通車上學是不得不然的辦通車上學是不得不然的辦通車上學是不得不然的辦
法,法,法,法,我每天早晨走一公里多的山路,再從鹿鳴橋坐公路局車到台東市,晚上再
回家,其往返的趕車、候車和車程,得花掉 4-5 小時。
當時,覺得非常勞累困頓。
但,這辛苦的一年,讓我對媽媽有更深刻的愛這辛苦的一年,讓我對媽媽有更深刻的愛這辛苦的一年,讓我對媽媽有更深刻的愛這辛苦的一年,讓我對媽媽有更深刻的愛!
除每天一起吃早晚餐,還常聽她喊我做東做西還常聽她喊我做東做西還常聽她喊我做東做西還常聽她喊我做東做西,如煮飯、洗衣、餵豬…,
假日要去田裡除草、撿地瓜…,有時她要殺雞殺鴨,也會叫我幫忙抓著雞鴨。
尤其感念的是,冬季日短,晚上下車時,在無星月照明的夜晚,她還會提,她還會提,她還會提,她還會提
著手電筒下山著手電筒下山著手電筒下山著手電筒下山,風高天黑,她會拉著我的手說「不要怕」。,風高天黑,她會拉著我的手說「不要怕」。,風高天黑,她會拉著我的手說「不要怕」。,風高天黑,她會拉著我的手說「不要怕」。
至今,媽媽手心傳來的暖意,仍在我身體神經傳導體系中。
上了初中三年級。
不知怎樣的情況,媽媽媽媽媽媽媽媽說我可以住在台東市了。說我可以住在台東市了。說我可以住在台東市了。說我可以住在台東市了。
約半年後,我就知道繼續升學有困難。
於是開始過類似「閉關」的生活,即,不輕易和家人說話,也不想和同學
師長打交道,一副「千山我獨行,不必相送」模樣。
當然,和媽媽說話的機會就少了!
- 8. 參參參參::::如果如果如果如果…………,,,,我我我我媽媽還在世媽媽還在世媽媽還在世媽媽還在世
「如果…,我媽媽還在世」,我曾經認真的算過,她有她有她有她有 41414141 位子孫位子孫位子孫位子孫。即,兒女和
配偶 12 人、孫子 13 人、孫子的配偶 6 人、曾孫 10 人。
換言之,家族聚餐時,需要席開 4 桌。
只是…,只是,我媽媽已過世 43 年了。
43434343 年中,我曾在夢中見她數次年中,我曾在夢中見她數次年中,我曾在夢中見她數次年中,我曾在夢中見她數次。
最奇特的兩次:
一、媽媽蹲坐在山洞的洞口蹲坐在山洞的洞口蹲坐在山洞的洞口蹲坐在山洞的洞口。
二、媽媽行走於廟宇的廊行走於廟宇的廊行走於廟宇的廊行走於廟宇的廊道道道道。
前者,她顯得蒼老無望她顯得蒼老無望她顯得蒼老無望她顯得蒼老無望。
後者…,晤…,後者竟然是荳蔻年華的少女荳蔻年華的少女荳蔻年華的少女荳蔻年華的少女。。。。
兩個夢,在我醒來後,都讓我傷心。
前者的傷心,在於不捨在於不捨在於不捨在於不捨。
後者的傷心,在於我叫她在於我叫她在於我叫她在於我叫她時時時時,她已不認識我。,她已不認識我。,她已不認識我。,她已不認識我。
我不知如何解釋這個夢,直到 3 年前(2011 年),我終於明白(自我解讀的),
我媽媽我媽媽我媽媽我媽媽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
3 年前(2011 年),我和大妹一起到絲路旅行 12 日。
第 4 天-第 6 天上午,在新疆時,旅行社有安排到-天池天池天池天池(王母娘娘的瑤池)…,
第 6 天到甘肅敦煌時,次日有到-敦煌敦煌敦煌敦煌石窟石窟石窟石窟。
到達這兩個地方,我覺得…場景似在夢中見過場景似在夢中見過場景似在夢中見過場景似在夢中見過。
於是,就…,自我解讀的,認為認為認為認為----我媽媽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我媽媽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我媽媽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我媽媽這輩子的苦難已經結束了,因為她已
去到極樂世界。
有一次,我和兄弟姐妹聚會,談起這件事,他們都睜大眼睛看我談起這件事,他們都睜大眼睛看我談起這件事,他們都睜大眼睛看我談起這件事,他們都睜大眼睛看我,我不知…,
我的兄弟姐妹們怎麼想。
我自己的想法是:
「就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即佛洛伊德所寫的-潛意識,我…,還是
要相信有這種可能…」。
- 15. ▼ 我爸爸(前)是衛生所保健員,民國 38 年(1949 年),曾在蘭嶼衛生所服務
年餘,回到台灣本島,終生服務於台東縣延平鄉(山地鄉)。
我爸爸的文筆不錯,文筆不錯,文筆不錯,文筆不錯,字寫得漂亮字寫得漂亮字寫得漂亮字寫得漂亮,日文佳,所閱讀的「紅樓夢」…小說,都
是日文翻譯的,他喜歡看電影,看打棒球,每個月會買一本「藝文春秋」(日文)「藝文春秋」(日文)「藝文春秋」(日文)「藝文春秋」(日文)
閱讀。他對「存錢」沒什麼概念,他對「存錢」沒什麼概念,他對「存錢」沒什麼概念,他對「存錢」沒什麼概念,有了錢,約民國 50 年(1961 年),買了相機,
也買了摩托車,尤其那台摩托車,是全村唯一的。尤其那台摩托車,是全村唯一的。尤其那台摩托車,是全村唯一的。尤其那台摩托車,是全村唯一的。
我年幼時,他曾在腳踏車的前座另加小藤椅,騎 20 幾公里的路,載我到台東
市看電影,當時「鹿鳴橋」未建,故,中間還要渡一條溪,渡溪時,渡溪時,渡溪時,渡溪時,他他他他先把車扛先把車扛先把車扛先把車扛
在肩上,渡溪在肩上,渡溪在肩上,渡溪在肩上,渡溪到對岸,到對岸,到對岸,到對岸,然後然後然後然後再渡溪回再渡溪回再渡溪回再渡溪回來來來來,,,,揹我揹我揹我揹我過去過去過去過去。
我爸爸不曾打罵家人,唯一嗜好是打牌,以致忽略了顧家。
- 22. ▼我媽媽生的 6 個孩子,這 6 個孩子為她生了 13 個孫子,已婚的 6 個孫子,又
為她生了 10 個曾孫 (本照片攝於我姐姐娶媳時.2011 年)